母亲热情的笑着介绍“这是一远方亲戚,过年了,来串串门”
幸运职业化的笑了一下“您好”
这人看着幸运的衣服眼睛一亮,伸手上前摸着“哟,这衣服真不错,在哪买的?我也想去买一件,多少钱?”
幸运在她伸手的时候,身体骤然紧绷,下意识的防御,可是瞥见一旁的母亲,幸运强忍着心理的不适应,压着自己的脾气,皮笑肉不笑“呵呵,两千多···”
没等说清楚价钱,也没等说完话,这人的嗓门陡然提高“哟~!两千多!”回身冲屋内喊“孩他爸!你快来看看哟!没钱还债,有钱给孩子买两千多的衣服!”
幸运鼻子不禁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眼睛不自禁的眯了起来,眼神里的煞气瞅着。
“瞎咋呼啥”屋里的人走了出来,看见幸运笑呵呵的“回来了?”
幸运嘴角翘着,歪头坏笑着点点头“你好”
要是卜粟、福泽仁、胡沁他们看见这个动作,心里一定肯定确定会提起万分小心的警惕,小心小心再小心!
这人抓着幸运的衣服“你瞅瞅,这衣服真不赖,我看不如就抵了债吧。”说完,为你考虑的表情看着母亲。
没等幸运说什么,母亲紧张了,下意识的把幸运要往自己身后拽,手里的包就掉到了地上“这可不行,这是孩子身上正穿着的··”
这人没松手,衣服就这么被曳了起来,幸运抿了下嘴唇。
“我们就欠你几百块钱,这衣服可是两千多,这是老头刚给幸运买的,才穿上呢”母亲讨好的笑着解释,努力的想要保住幸运身上的衣服,地上的包都顾不上了。
“瞧您这话说得,这衣服只要穿身上了,哪怕就是一天,那也是二手的了,就值不了那么多钱了,是不是这个理?”这人手摸完里面摸外面,反复的看着。
“对对对,值不了那么多钱,二手的衣服也衬不出您的身份不是,回头我有现钱了,肯定给您送过去,绝对不让您费心受累”母亲话紧着话,就想自己孩子新衣服别被脱了。
“你啥时候能有钱!”这人一脸厌恶的看着母亲“要是你能有钱***”难听的话就不说了,怕脏了您的眼睛。
“我还告诉你,今个我必须拿到钱!”这人强硬的很
看着母亲还想要说什么,弟弟也有些恼火的情绪,幸运要爆发的杀气硬是被自己压了回去,脸上努力的想要扯动一个笑容,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幸运冲弟弟笑着“去,给哥那件棉袄过来”
弟弟疑惑的眼神,可还是听话的去屋里拿衣服。
幸运开始动手脱身上的衣服,笑呵呵的递给这人“您拿好了,这衣服就当是抵债了,行不行?”
这人一把搂进自己的怀里,脸上的狂喜都不再遮掩“那多不好意思,你瞧瞧··”
“你看你说的,当初还要多谢谢您借钱呢,这情分我们得记着呢,那是多大的恩惠,虽说现在我们家不宽裕,可欠债还钱那是应当应分的,这理到哪都讲得通”幸运实在是不想和她过多的纠缠,直接打断“现在这衣服给您了,那也是应该的不是,也算是当初还您借钱给我们的恩了。那您看这债?咱俩家就算是两清了?”
“清了,清了,呵呵”这人大气的一挥手。
弟弟拿着旧棉袄走了出来,看着寒冬里差点光着身子的哥哥,一怔,忽然小跑着给幸运“哥,衣服”
幸运穿在自己的身上,寒风终于挡住了,可是,被封冻的河流,这回,彻底的,早就碎的稀里哗啦的心,冰封的···
幸运拿起地上的包,递给弟弟“走,上屋去,里面是我给你带的··”往屋里走··
从这一刻,幸运从那个只爱吃东西的小屁孩,懂得了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叫金钱的玩意,它对人心的影响那绝对不是一句就可以说得清楚的···
——
满大街都是鞭炮的碎屑,空气里少有的飘荡着硝烟的味道,刺激着人们的鼻孔,幸运却翘着嘴角,微闭着眼呼吸这难得熟悉的味道,偶尔还会有一连串的鞭炮声随着凛冽的寒风传来,一切都还沉浸在年味里,高中却已经开学了。
开学第一晚的晚自习,熙攘的课堂,同学们还都无心上课学习,嬉嬉笑笑的玩闹,吃着从自己家里带来的没事,乐于和自己关系好的同学分享。
赵相就比较欠打了,为什么?因为他正打算要账。
“杨白··,不是,幸运,今个是大年初八,咱的帐可不能再拖了~”赵相微闭着双眼,手里捏着幸运给他的点心,一副欠收拾的做派。
“帐?什么账?”幸运有些懵圈,看着赵相地主做派,幸运一下子就想到了过年时,被人堵着门口要账,身上的衣服被扒下来,全是不好的负面情绪!心理的厌烦忽的燃起小火苗,烦躁的很。
“嘿~”赵相眼睛顿时睁开了,一咕噜坐正了看着幸运“你忘了,咱们去山上,那五块钱饭钱?你不会是打算赖账吧?”斜着眼审视。
幸运一下子就想起来了,笑着点头“哦~~,你说的那五块钱呀~”
“对对对”赵相看幸运想起来了,讨好的笑着猛点头“还钱吧”伸手指在幸运眼前揉搓着。
幸运皮笑肉不笑的应和着,突然间变脸,翻了个白眼“没钱!”
“嘿~,你这怎么着?什么打算这是?”赵相懵了“认账,但就是不还钱?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幸运一听见无赖这词,心里烦躁的火苗炽盛,眉头有些拧“不是不还,是现在没钱还你。”
“没钱?不能吧”赵相满脸写着不信“这刚过完年,你们家就没人给你压岁钱?你骗亡灵呢?!”
幸运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真没钱,反正我长大这么大,还从来没人给过我压岁钱。”
“就真没有人给你压岁钱?!”赵相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实在不敢相信的样子“我咋那么不信呢?”
一怔,幸运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烦躁紧绷的面部有了些柔和,眼睛里有了一点温情色彩“你别说,每年过年,老爷子不管多少,还都记的给我一点压岁钱”
“谁呀?给多少?”赵相来兴趣了,不提还自己钱的事了,反而热衷于幸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