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幺爷回过头,见白晓杨站在门口,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好像刚哭过,眼圈湿润泛红。她的身边,站着懵懂天真的春前。春前的一只手被白晓杨牵着。
白晓杨和春前的出现令张幺爷和张子恒猝不及防,以为白晓杨已经听到了刚才他们说的一些话。
张幺爷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有些支吾地说:“是小白啊?你站在外边有多久了?”
“我刚问了干妈,她说你上这边来了。”白晓杨说。
“你眼圈咋红的?是不是又想起啥伤心事了?”张幺爷问。
“没有。”白晓杨强装笑颜。
春前却说:“姐姐刚才就是躲在一个地方一个人偷偷哭了,抱着我哭的。”
张幺爷哦了一声,扭头看看张子恒。张子恒白痴似的看着张幺爷。
张幺爷的眉头皱了一下,突然说:“小白,你进来,我要给你说个事情。”
白晓杨听话地牵着春前走进来。
张幺爷低着头,默想了一下,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说:“小白,是这样的,以后你还是管我叫幺爷吧……”
白晓杨似乎没有听懂张幺爷说的话,望着他,漂亮的眸子里流露出的眼神变得非常复杂。
张幺爷躲闪着白晓杨的眼神。从白晓杨瞳孔里射出的眼神就像刺一般地刺得张幺爷心里生生地疼,他还想解释什么,但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背着手走了出去。
晶莹的泪水小溪般地顺着白晓杨的脸庞曲曲折折地流了下来。
张子恒没有想到张幺爷会来这么一出,也有点蒙了,见白晓杨流眼泪,心里也跟着难受,可是他不知道该说啥,最后恶声说了一句:“这个老东西,心硬起来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说翻脸就翻脸!”
他说完也走了出去。
此时的白晓杨显得极其无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白晓杨灵秀的鼻翼轻轻地翕动着,仰起头,竭力忍住心里的悲伤,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把春前的脑袋搂在小腹前,任由眼泪敞开了流淌。
懵懂无知的春前仰起脸望着白晓杨,小着声音问:“姐姐,你怎么又哭了?”
白晓杨颤着声音说:“姐姐没哭,姐姐就是心里难受!”
春前似懂非懂,眼神里全是对白晓杨的担心。
白晓杨轻轻抚摸着春前的脑袋,哀声说:“春前,你说,是不是姐姐来错地方了?姐姐根本就不该到你们卧牛村来?”
春前摇头。
白晓杨抽泣着又说:“其实姐姐也不是硬要赖在你们这儿的,实在是这个世界太小,太憋屈。姐姐也是没有地方可以去才赖在这儿的……”
白晓杨再也说不下去了,努力扬起头,任凭眼泪恣意流淌。
破败不堪地禅房里,只有春前陪着白晓杨孤零零地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