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尝过的、给靳烈风盘子里添的菜,都是厨房特意为她准备的孕妇营养餐。
所以,她才会那么清楚每一道菜的味道。
专门给她做的营养餐,靳烈风是不会动的,也就是说,她刚才献殷勤忙活了一盘子的菜式,都得她自己吃下去了。
阮小沫看着被重新推回到她面前的餐盘,欲哭无泪。
添菜的时候她就想着靳烈风一个大男人,食量是肯定比她大多了,于是添菜的手,就没手软过。
现在……
阮小沫一张惊喜的小脸蛋上,瞬间又变回了愁闷的苦瓜脸。
齐峰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已经在帝宫外面物色好了房子了。
在市内的超高档小区内,靳烈风直接买下了整整一栋楼。
阮小沫知道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靳烈风这种动不动就直接全包的土豪作风,什么时候能改啊?
他们不过是要搬到这种地方住上一阵子,又不是一直住在这儿了,有必要买下整整一栋楼吗?
等她到了那边的住宅,才明白过来。
这种超高档的小区里,一栋楼里的住户其实不多,因为每户占地面积太大,所以一栋楼并不会有很多户,户与户之间的空余十分宽松,不会挤挤挨挨的。
而靳烈风,早把这栋楼里上上下下的住户,都替换成了他手下的人了。
男男女女都有,有装成普通夫妻的,有装成独居精英的,总之……这里的安保虽然本来就很好了,但对于她来说,跟住在帝宫里,差别也不是很大。
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楼上楼下,都是靳烈风的人,保护她的同时,也都听凭她吩咐。
刚到大楼门口一下车,阮小沫就差点被一整栋的“住户”齐刷刷的行礼给吓到了。
“阮小沫,你记清楚了,我只是带你出来住一段时间而已,可不会配合你,在你母亲出现的时候,躲躲闪闪的!”车上看文件的男人头也不抬地说道。
阮小沫点了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你配合地下情,是吧?我知道了!”
靳烈风能做到这个地步的让步,就已经不错了。
她也该知足,不然他非不答应的话,那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了,公司还有事,不是吗?”阮小沫回身,朝着车里的男人挥了挥手:“我先替你适应适应这边啦,这里你就不用担心了!”
男人看着她仿佛迫不及待把他送走的样子,眸底浮现出一丝丝不爽的情绪。
“阮小沫,过来。”他放下文件,又斯条慢理地把批阅的钢笔笔帽盖上,放到一旁。
“啊?什么事?”阮小沫不疑有他,疑惑地探身进了车厢里。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环住了她的腰,大掌扣着她脑后,让她整个人朝着他的方向压下来。
靳烈风攫住她的唇,惩罚似的袭击了她,汲取着她的甜蜜芬芳。
阮小沫双颊通红,试图挣脱出来:“唔……这里是……这里是大楼门口……靳烈、唔!”
她的话断断续续的,始终也没有说完整。
等好不容易袭击者满足了,肯松开手了,阮小沫已经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要被吻破了。
“大楼门口怎么了?你以为我就安排了这栋楼里这么点人?”靳烈风不屑地道。
深紫色的眼眸鄙夷地瞥了她一眼,整理了下被她刚才接吻时拽乱的衣领,丝毫不像阮小沫,因为在大门口的一个吻,脸皮薄得红成西红柿了都。
阮小沫用力擦擦嘴唇,愤愤盯着他。
附近都是他的人,所以他就可以在这种公共场合这样为所欲为了?!
靳烈风的脸皮真是厚到一个境界了!
“乖乖等着我回来,下午会有孕妇瑜伽老师过来给你上课。”靳烈风吩咐着:“帝宫的厨师我带了你平时口味比较偏好的那几个,还有另外几个后补厨师住在楼下,你有什么需要,跟朱莉说就是了。”
阮小沫连忙收起心头的不忿,乖巧地答应下来,满心期待地目送他的车离去。
太好了!
他一离开,就意味着,她可以通知妈妈这个消息了!
不管怎么说,她离开帝宫这件事,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可以暂时安抚住她妈妈的情绪了!
阮小沫蹬蹬蹬地往楼里的电梯处跑去,后面跟着的佣人们连忙大惊失色地喊道:“少夫人!您现在不易跑得太快!这里地板滑,您注意安全呐!”
阮小沫心头焦急,哪里顾得上这些,很快就按了楼层上去了。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她还听到外面隐隐传来佣人们的商量声音。
“要不,楼里的地板砖重新都换过吧,少爷说了,要保证少夫人所有的安全!”
“这个好,地板砖都换成防滑的!”
“我去向朱莉管家报告吧!”
阮小沫看看自己脚下,又看看外面被打扫得光可鉴人的地板砖。
这些佣人……是不是对她的保护有点太过严苛了?
地板砖光滑不是很正常吗?
她又不至于平地摔,而且就算摔了,她也没有身体弱到摔一下,就会怎么样吧?
不过现在她急着去跟母亲那边知会一声她搬出来了,其他的事,都可以往后放。
楼上的房间里,早就有佣人守在门口了,知道她要来,所以连双开的木门都是敞着的。
阮小沫刚走进去,就有人给她递上温暖的热茶和拖鞋。
这里的屋子非常明亮,采光很好,面积也很大,大到让人觉得以一栋楼里的户型来说,非常匪夷所思的地步。
阮小沫这才想到,如果她跟母亲说,她已经和靳烈风分手了,却又住着这样的房子,那母亲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可是如果住那种偏僻狭窄的小房子,靳烈风又不可能答应。
她……得想个合理的理由,把这个谎圆过去才行。
阮小沫郁闷地皱起眉头,两手捧着热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思考起来。
等了一会儿,她眼睛一亮,连忙摸出自己的手机,给母亲那边打去电话。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一开始是占线的。
阮小沫等了一会儿,又重新打过去,但依然是占线。
奇怪了,母亲会和谁打这么久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