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靳烈风立刻冷漠地拒绝了。
这个女人是和那个墨修泽一伙的,他当然不可能放心!
阮小沫却立刻道:“好。”
靳烈风脸色一沉,不悦地道:“阮小沫,你别忘了来之前,你答应过我——”
“就一会儿。”阮小沫转过头,恳求地望着他:“靳烈风,就一会儿,我们不会走远的。”
她心头隐隐觉得,苏琪琪要跟她说的事,恐怕不是什么简单轻松的东西。
她现在,很不安。
靳烈风盯着她,顿了几秒,才冷哼一声,“一刻钟之内,必须在我的视线范围里!”
再多的,他就不可能答应了!
对于墨修泽这边的人,他有种天然的不信任感。
尤其是这个之前以重莫好友的身份待在阮小沫身边,却一直帮着墨修泽算计阮小沫的女人,他更不信任!
阮小沫对此有些为难,她怕苏琪琪会认为靳烈风的要求太过苛刻,因而不同意。
然而苏琪琪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可以。”
说完,她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阮小沫。
阮小沫连忙快步跟上。
墨家的附近不是特别闹腾,在不远处,还有一个长椅,很适合安静地坐下来说话。
阮小沫跟着苏琪琪过去,在那条长椅上坐下。
有一位沿街卖唱的歌手,站在对面的街道上,吉他声轻响,随着他的歌声缓缓泄出,摆在地上的吉他箱子里,零零碎碎地放了点钱。
“你以为,墨修泽回墨家了,是吧?”苏琪琪率先开口,她注视着对面的卖唱歌手,淡淡地问道。
“难道不是吗?”阮小沫诧异地望着她:“靳烈风说墨修泽和他的人,都消失了,他销毁了所有能追查的线索,难道不是回墨家了吗?”
墨修泽一直是个很孝顺的人,之前为了她,和自己父母争吵、又抛弃自己的身份,在邮轮上接应她,想要带她远走高飞。
既然现在尘埃落定了,他放过了靳烈风,那重新回来,回到墨家,不是应该的事么?
苏琪琪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看向她:“小沫,我本来以为,你会在这段时间里,爱上他的。”
阮小沫被她前后不搭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搞不清楚苏琪琪到底想跟她说什么。
但她也清楚的记得,苏琪琪有多迷恋墨修泽。
“我……我和他,早在之前我还在S市的时候,就已经说清楚了。”阮小沫垂下眸子,看着地上一片落叶,“我和他不可能,有的事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时,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靳烈风,但她在努力地尝试去接纳靳烈风。
所以她拒绝了墨修泽一次又一次。
她没想到墨修泽会比她以为的更执着,甚至差一点为了救她搭上自己的性命。
“是吗?”苏琪琪凝视了她片刻,又移开目光,语气变得有些怀念的感觉,“你知道,我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吗?”
阮小沫茫然地道:“你不是说,在音乐会上,他替你捡手帕吗?后来他开车送你,你就喜欢上了?”
这不是苏琪琪自己说的?
苏琪琪抿了抿唇,淡淡地笑了笑,“其实,我喜欢他,还要在更早之前。”
阮小沫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变成苏琪琪告诉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墨修泽的,但她知道苏琪琪跟她说这些,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想要告诉她的。
阮小沫没有再急切地追问,而是安静地聆听。
“一年半之前,我其实就来过S市,当初,我在这边的一家服装公司做事,偶尔会和同事去这里的酒吧喝点小酒放松一下,那时,我的酒吧里注意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长得很好看,气质特别清澈的那种好看,干我们这行见惯了漂亮的模特,但我还是觉得那个男人好看得令人着迷,只是每次我看到他,他都是孤身一人坐在吧台旁,一杯接着一杯,就像是把酒当成水一样的喝着。”
“我想上去搭话,但越是想接触他,却反而越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一次次就这么拖着,直到有一天。”
苏琪琪顿了顿,似乎是回忆起了她和那个男人关系发生转变的那一天。
“我和同事离开酒吧回家,我先把同事送上了车,然后听到有人痛苦呕吐的声音,我循声望去,看到了他,喝得很醉,趴在酒吧旁边的垃圾桶前,不住地吐着,弄得一身很脏,很狼狈。”
一年半之前。
一个独自在酒吧买醉的男人。
阮小沫忽然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我那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走上去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等我走进了,我才发现,那个男人好像在哭,他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巨大的绝望,将他困在里边,逃脱不得,我翻出纸巾递过去,他却根本不理我,抱着一个酒瓶子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难受得呕吐。”
“他好像和自己有着莫大的仇恨,他恨自己,所以恨不得醉死自己,再这么喝下去,我担心他会酒精中毒,所以大着胆子抢走了他的酒瓶,他瞪着我,眼睛通红,我有点害怕,可下一秒,他却彻底醉死在那里,人事不省。”
“我差点以为他死了,还好摸到他有呼吸,我打电话叫了车,谎称他是我男朋友,让司机帮忙把他抬进了我在S市租的房子里。”
“我给他擦脸,换衣服,我听到他喃喃地喊着一个名字,我知道那应该是一个女孩的名字,我很不是滋味,我知道我完了,我就这么轻易地栽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阮小沫望着她,看到苏琪琪自嘲地低头笑了笑。
“我不知道是他的外表,还是他那种特别的气质吸引了我,总之,第二天我上班之前,给他留了我家的钥匙,这个举动很危险,如果他是个坏人,轻则房东的家具电器被搬空,重则我自己不安全,但我那时就想着他醉倒在街边的样子,想着,他有个地方可以安定下来,起码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