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走到这一步!
墨修泽只是朝她笑了笑,“杀了他?没错,从开始布这个局的时候起,我是想杀了他。”
那时,他认为所有的结都在那个男人身上。
只要那个男人死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可渐渐的,他发现,也许不是那样。
也许……
阮小沫恐慌地看着他,“墨修泽,你别——”
“小沫,你跟我过来吧。”墨修泽这次没有再伸手去拉她手腕,而只是转过身径自朝一个方向走去。
阮小沫不解地望着他的背影,等他和自己拉开了几步距离,才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墨修泽要她跟着他去哪儿?
他不进去吗?
靳烈风不是被关在那里面吗?
他不带自己进去,是想要做什么?
也许是听到她跟上来的脚步声,墨修泽这才又开口:“我杀不杀他,主动权,这次,在他。”
阮小沫听得一头雾水。
墨修泽既然决定了杀靳烈风,为什么主动权又在靳烈风身上?
墨修泽背对着她,身材高挑而颀长,他背向着她,让阮小沫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阮小沫忽然觉得,墨修泽……似乎并不是想自己之前以为的那样,他……
阮小沫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只隐隐觉得,她似乎犯了一个大错。
靳烈风被门锁打开的声音惊醒的。
哪怕是持续不断的折磨,折磨他的人,也总是要睡觉休息的。
他没必要保持着二十四小时的清醒,听见有人进来,也懒得给点反应。
反正不过是下一轮的折磨,手段激烈,但对他来说,不过是那个男人的又一次泄愤。
哦,不对。
之前有一次,就在昨天下午,那个男人几乎想杀了他。
但被阮小沫那个女人打断了吧。
他奄奄一息的时候,看到有人进来,小声地在那个男人耳边说了些什么,隔了会儿,那个男人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丢下他离开了。
从后来阮小沫就出现了来看,那个时候,打断墨修泽对他下手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靳少!”
听到这个称呼,靳烈风终于撑开眼皮子,看向进来的那个人。
不是他认识的人,但穿着的,是这里雇佣兵的衣服。
叫他靳少?
这个人不可能是靳家的人,他这次来,是准备了后招的。
也就是说,他并不担心自己真的可能会命丧在这里。
墨修泽算计他,表面上看,计策无一遗漏。
但他也早就在被关到这里之后,悄悄渗透了自己的势力在周边地区。
也就是说,其实他要离开,早就可以做到的。
“你是哪边的人?!”靳烈风锐利的眸子眯了眯,压低了声音质问前来替他松绑的人。
不是他防备心过重,而是眼下的这种情况,本来就很奇怪。
这个人穿着雇佣兵的衣服进来,进来就直接替他松绑。
这是要他待会儿直接逃出去?
可外面,他被绑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了,四处都有着雇佣兵把手。
除非他自己的人,从外面制造混乱冲进来,他在内安插的人,又趁机接应,才好把他带出去。
现在这样就想让他离开这里,无疑是做梦!
墨修泽虽然不知道他被抓来,其实几乎等同于他自愿的,但墨修泽也不会蠢到让他就这么轻易地被人救走!
“我是阮小姐的人!”
那人似乎确实是阮小沫搞定了这边内部的人,他手里有着特制的刀具,分分钟就打开了他身上的特制绳索,
这种特殊绳结很难打开,不单单是因为它的材质,还因为它的捆绑方式,极其复杂。
可这个人,三两下就将他身上的绳子都松了下来,丢在地上。
确实应该是这里的雇佣兵内部的人。
“靳少,阮小姐让我救您出来,她打电话引了墨先生回去,自己让司机开车过来接应您,她人,现在就在楼里等着您,您下去后找到她,换一身衣服再出去,免得被人认出来。”
那人口齿清晰,一点都没有慌乱的样子,说的话也条理清楚,很容易就让靳烈风了解到现在的情况。
他握了握被绑了数天的青紫手腕,皱起眉头。
阮小沫那女人就是这么救他出去的?
她自己骗开墨修泽,再让他乔装后带他出去?
靳家呢?
她没和靳家联系吗?
她一个人,能顺利地离开这里吗?
但现实容不得他再想许多。
那人拉开门,压低声音说了声:“你们快过来看看,靳烈风好像不行了,是不是要通知墨先生?”
靳烈风知道他是跟外面守门的雇佣兵说话,也就没有开口。
外面的人刚一探头进来,那人就掏出带了消音器的手枪,抵着那人腹部就是一枪。
门外守着的人随即倒地,另外一个也来不及呼救就被那人干掉。
靳烈风没有吭声,正要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走廊上传来有人边跑边叫的声音:“墨先生要求这里的人全部撤退!”
这一声顿时闹得外面的走廊上沸沸扬扬起来。
“撤退?为什么?!”
“就是啊,之前不是说还要在这里待一阵子的吗?”
“怎么会突然要求我们撤退?!”
其他人都十分不解的样子。
“时间提前了,墨先生在这里放了炸弹,到时候也不用处理后续,这里会直接炸成一片废墟,所以这里就不用我们再守着了!”
和靳烈风一起待在房间里的人愣了愣,喃喃自语道:“时间怎么提前了?炸弹?那阮小姐——”
靳烈风想起来,阮小沫还在这幢建筑物的某个房间里,等他换了装出去。
这种情况下,会有人去通知她吗?
他连忙抓住那人的衣领子,喊道:“快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赶紧离开!”
那人一脸懵:“我们身上只有对讲机,平时都不会带手机的,阮小姐的手机号码我也不知道……”
他们平时在这里巡逻,怎么可能带手机这种东西。
信号良好又不容易被截到解析的对讲机,就已经是最合适的通讯工具了。
“那她在哪个房间?快带我去!!!”靳烈风暴躁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