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小沫思考着从什么开始玩起的间隙,不断有人从旁边走来,向靳烈风恭敬地打招呼。
“靳少平时工作繁忙,懒得来休闲一次呀……”
“靳少的女伴可真漂亮,靳少真有眼光!”
“就是,有气质人又漂亮,这样难得的绝色美女就适合出现在靳少身边,换别的庸脂俗粉,都配不上!”
阮小沫不好意思地朝周围那群把她夸成天姿国色的人笑了笑。
这些人平时对靳烈风的其他女伴,也都夸起人来不摸着良心说话么?
阮小沫不知道,靳烈风除了出席某些宴席会会带女伴,其他诸如这种场合,根本就不带。
更不要说,从进来开始,靳烈风一直攥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即使这些人不好问她和靳烈风的关系,也能看出,起码她作为女伴,在靳烈风心中地位不低。
在打量了四周一圈之后,阮小沫终于选定了一个大概她也能玩的。
“玩那个吧?”她伸手指向角落的一排老虎机。
其他的游戏规则对她来说,太难。
而老虎机,是唯一只需要运气的。
反正她也不打算玩多久,只是因为靳烈风问她先玩什么,她也随便玩两把老虎机开头而已。
“行。”靳烈风微微抬了抬手,立刻有人殷勤的上前点头哈腰。
那人穿戴的制服和在场的所有服务生都不一样,看样子应该是赌场的高层。
高层亲自服务……KW靳少的待遇就是不一般……
人跟人的差距可真大。
阮小沫默默想着。
靳烈风淡淡地吩咐了一句,那位高层领命,立刻下去办去了。
靳烈风搂着她,径自往老虎机的方向走去。
两人刚到老虎机前站定,阮小沫就听到背后快步接近的脚步声。
回身一看,她被吓了一跳。
十来个服务生,抱着装着密密麻麻陈沉甸甸老虎机的筹码,吭哧吭哧地往这边跑过来。
哐一声,箱子放在地上,里面的满得快要漫出来的筹码都震了震。
阮小沫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箱又一箱被搬了过来,在她身边依次放下。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没记错的话,靳烈风的原话只是让那位高层给她准备准备……
按现在的架势,这位高层是打算准备让她用这些筹码,把这一排的老虎都撑爆么?!
阮小沫拉了拉靳烈风,意思是想问他怎么这么多。
靳烈风随手拿着一枚筹码在指尖翻转,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怎么?嫌不够玩的?”
“……不是。”阮小沫叹了口气,才道:“会不会太多了?”
她就玩个老虎机而已,充其量像在游戏厅里那样,拿个小方筐,玩完了,她也好陪他去玩别的。
“不会。”靳烈风勾了勾唇角,“出来玩就要尽兴,像别人那样扣扣索索地玩,有意思?”
阮小沫:“……”
谁扣扣索索了!
明明是你玩老虎机的方式不正确好么!
很快,剩余还在老虎机前的几个人,也被工作人员清走了。
“阮小姐,现在这里所有的老虎机都属于您,请慢慢玩,祝您玩得开心!”高层笑得谄媚。
阮小沫勉强笑笑,被靳烈风搂着走到这一排第一个老虎机面前坐下。
工作人员专门搬来的沙发,富丽堂皇的意大利文艺风格,容纳他们两人坐下,绰绰有余。
阮小沫正要弯腰从装筹码的箱子里抓一把筹码,刚伸出手,立马就有人将一把筹码放到她手心,“阮小沫,您伸手就行,不用亲自抓的。”
阮小沫:“……好的,谢谢。”
暗自里又叹一口气,这什么情况,他们玩个老虎机周围都一圈的人服侍……
被围观的滋味一点都不舒服。
本来阮小沫以为不会玩得投入的,她最多两三把就让给靳烈风玩。
可没想到,在靳烈风几句“再试试”的诱惑下,等她回过神来,身边已经有三个空箱子被抬走了……
老虎机也真的被撑爆了一台了。
“靳少的女伴运气真是有点……”
“是啊是啊……连玩这么多把,居然只进不出,我也是头一次见……”
“这运气简直绝了……”
大约是被阮小沫神奇的运气震惊,周围人忍不住低声私语起来,虽然声音不大,但阮小沫也能依稀听到几句。
阮小沫眼帘垂下,看向手里还剩的几块筹码。
她刚才已经花了靳烈风太多的钱了,原本跟自己说好的就几把,也变成了一把又一把的……
她运气实在太差了。
虽然靳烈风让那些人搬了这么多筹码过来,但他一开始大概也没料想到自己会输这么多吧?
玩游戏输一把没关系,次次输……还真是挺丢人的。
新闻报道上,靳烈风的KW集团几乎什么行业都涉足过,也都能做成行业里的佼佼者。
今天……这大概是他最逊的一次了。
自己的女伴输到把老虎机撑爆。
“我看……要不我就不玩了吧,都已经花了这么多钱了……”阮小沫尝试地道。
“阮小沫,我在你眼里是有多没钱?”靳烈风眉尾一扬,睨过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阮小沫忙摆摆手。
他要是没钱,这世界上就没有有钱的人了……
“那就继续玩,你是我的女人,花自己男人的钱哪里不对吗?”他睇她一眼,懒洋洋地重新靠回沙发里:“你只要高兴就行,还怕我拿不出这么一点小钱?”
关于她要不要继续玩的“争论”告一段落。
阮小沫却因为他的话,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说……因为她是他的女人,所以她花他的钱天经地义,只要她高兴就行……
只要她高兴……
父亲从小就不喜欢她,母亲因为病弱反而需要她的关心照料,柳家母女更是对她一直冷嘲热讽……
只要她高兴就行,这是第一次有人和她说这种话。
阮小沫握紧了手里剩余的筹码,心口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感受。
但也许……这只是靳烈风玩惯了女人的习惯性说法……
毕竟,钱,他有的是。
“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讲吗……”阮小沫开玩笑地道,直接把手里剩余的筹码塞进老虎机里。
“阮小沫,你这是在吃醋?”靳烈风深紫色的眸子朝她看过来,嘴角邪肆地扬起。
她这是在套话他对别的女人怎样?
这个女人知道她的话问得既不高明又不坦率么?
套话他和别的女人……
从没有哪个女人敢跟他问过,因为没人敢跟他计较这个。
能留在他身边,对于那些女人,就已经天大的恩赐。
可这个蠢女人却好像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似的,竟然问了出来……
他心里却没有一丝的不愉快。
因为她在在意,在吃醋。
“哪有……我就随便问问。”阮小沫被他目光看得发毛,赶紧撇开脸。
靳烈风脸上那种愉悦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她不就问了他一个问题么?
他那么高兴做什么?
靳烈风冷哼一声。
呵,掩饰!
他大手一捞,将阮小沫捞进怀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直直对上他的脸。
阮小沫茫然地抬头,手还悬在老虎机的按钮上。
“听好了,过去的所有事情你都不需要在乎,总之……”
靳烈风的视线扫过她的眼睛、鼻梁、最后落在嘴唇上。
她的唇形很好看,淡淡的颜色,柔软的触感。
靳烈风的声音不大,落在阮小沫的耳里,却清楚得像是有人拿大喇叭在她脑子里喊一样:“总之,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就养你一辈子……”
“一辈子”三个字刚出口,靳烈风的话忽然就顿了顿。
一辈子……
他怎么会提到这三个字?
如果不是一辈子……那他容许她在他身边待多久?
一个月?一年?十年?
太短。
都太短。
果然,只有一辈子这三个字,才会让他心里觉得舒坦些。
她只要乖乖的,不像一开始那样总是惹怒他,他不介意给她最好的生活,让她能够肆意挥霍地过上一辈子。
“钱……”靳烈风的眉目舒展开来,那张俊庞能够将任何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是你永远都不要需要担心的问题。”
他说什么……
一辈子?
阮小沫似乎是愣住了,放在老虎机上的手不自觉地落了下去。
按键启动,老虎机上的画面开始跑动。
靳烈风按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上她的唇。
她身上不会有其他女人那种浓郁得让人厌烦的香气,只有淡淡的体香。
她的唇很软,总是让他不能浅尝即止。
老虎机的音乐在兀自地响着。
他抓着她吻得深入,仿佛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整个赌博大厅,都在这一瞬间静下来,静得只剩下老虎机的音乐。
周围的人都面红耳赤,屏住了呼吸,不敢喘息一口,生怕声音一大,就惊扰了两人的吻。
“哗啦啦啦啦啦……”
突兀嘈杂的声音,终于还是惊醒了阮小沫,她睁开眼睛,余光看到是老虎机的正在吐出筹码。
一把一把,接连出个不停。
阮小沫震惊地看着那个疯狂吐出筹码的老虎机,又看了看老虎机的屏幕。
大奖……
居然是最大的奖项!
那种可以把整个机子都掏空的大奖!!!
她高兴地拉了拉靳烈风,指着屏幕:“你看你看,是大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