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身,看着自己刚才的位置,旁边的深深的凹陷下去的被褥。
那是靳烈风刚才按着的位置,如此用力。
可阮小沫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行为,会触怒了他。
她刚才不是很乖地没有说任何话来刺激他吗?
阮小沫安静地盯了一会儿那个凹陷的被褥,然后伸手抚平。
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这个男人又不是第一次喜怒无常了。
她就算想破头,也不见得能理解他做的事。
还不如把精力集中在她现在必须要做好的事情上。
阮小沫下了床,拿起一个掉在地上的首饰盒,打开来。
那是一套珠宝首饰四件套装。
深蓝色的丝绒底托上,有着好几个拜访的位置,分别应该是属于耳坠、镶满钻石的宽条的项链、手链、戒指。
而现在,底托上,只有一条体型过大,不方便藏在手心、兜里的项链,还在。
其余的耳坠、戒指、手链,都不翼而飞了。
阮小沫盯着这个盒子,面色复杂。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又响起了敲响的声音。
难道是靳烈风?
他又回来了?!
阮小沫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
她顺手将盒子藏进床底,踢了一脚,让它更加进去一点,好不那么容易被人看到。
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但门外的敲门声音实在太过急促,所以阮小沫只能赶紧去开门了。
“听说你今天在外面逛了一天?!”
迎面而来的,就是阮如云咄咄逼人的质问。
阮小沫心头的一块悬着的石头,刹时落地。
如果是靳烈风再回来的话,怕是不会像刚才那样轻易地放过她。
但阮如云来的话,对她而言,就要容易些。
她知道阮如云为什么而来。
“对,你知道的,我在这里待了太久,所以出去逛逛街,也是让自己散散心。”她神色自然地道。
阮如云眉头一拧,瞪着她,一步跨了进来。
“阮小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睇了一眼阮小沫,在瞟到一屋子的昂贵商品的时候,顿时眼珠子都要瞪得掉下来了。
“你疯了吗?买这么多东西?”阮如云的惊叹里,带着些妒忌:“你现在是在靳少面前装一下不爱钱财的形象,都懒得了吗?”
要知道阮小沫上次出席舞会,居然身上连套奢华的珠宝都没有。
但现在,在阮小沫的房间里,有着仿佛是海外代购一样多的各个贵牌的包包、鞋子、披肩、珠宝什么的,应有尽有,加起来的价格,肯定是一个对她而言可怕得要命的天文数字。
而最让她妒忌的,是她从阮小沫购物回来,就听说了。
靳少的黑卡,现在还在阮小沫那里!
这个女人不是已经失宠了吗?
为什么靳少对于经济方面,还是对她那么纵容?
不对,很奇怪。
靳少明明对阮小沫的人身限制得很严格,但是却在比如经济方面,对阮小沫简直可以说是宠溺。
靳少的黑卡是什么概念?
要买下一家大型客机,大概也只需要直接拿黑卡刷一下,就完事了。
上亿万的东西,任由阮小沫手里的那张黑卡消费。
这让她心底想来想去都不是滋味。
现在看到阮小沫一屋子她梦寐以求的奢侈品,心底的妒火更是要喷出来了!
“上次我就觉得你奇怪了!”
她指着阮小沫发难了:“阮小沫,你之前跟我说什么,不跟我抢靳少,全都是说谎的吧?!”
明明说了不跟她抢,虽然那时她也觉得阮小沫已经失宠了,有什么资格和她抢。
但之前舞会的那次,阮小沫摆明了是故意在靳少面前表现自己,才会去打那个女生。
毕竟那个女生真是蠢透了,为了推到香槟塔伤害阮小沫,竟然会把靳少也伤到了!
可是以阮小沫这个挂名少夫人的身份,无论如何,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说阮小沫真的没有意思和她抢靳烈风的话,是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的。
而现在阮小沫在帝宫里,花钱这么逍遥自在,似乎也印证了她的猜测。
阮小沫想要争宠,想要翻身,想要把靳少,从她手里抢回来!
阮小沫被她这样的指控,没有激动解释,只是随手拿起几件昂贵的购物袋递给她。
“你喜欢?拿去就是。”她大大方方地道。
本来她就不在乎这些东西,要不是因为必须这么做,她可能根本就不会再动用靳烈风的卡。
阮如云看她这么大方的态度,顿时有点蒙了。
“阮小沫,你什么意思!”
她虽然看着阮小沫朝她递过来的名牌LOGO有点心动,但却还迟疑着不敢伸手去接。
这么从善如流的阮小沫,总让她觉得有些不踏实。
阮小沫也不介意,阮如云不接,她就直接把东西放在阮如云面前的椅子上。
“你说过,需要我替阮如烟澄清,这是我必须做的。”
她一边说,从自己出门时带得小包里,掏出那张花纹低调的黑色银行卡。
“必须做的?”阮如云盯着那张银行卡,贪婪两个字几乎都要写在脸上了。
天知道她多想扑上去抢那张卡,但仅剩的理智,提醒着她,如果她敢去抢,后果,她可能承担不起。
“对,我首先要能外出,才能联系记者是吧?”阮小沫清清楚楚地道:“还有之前坦白罪行的那个人,我要打通关系才能买通她翻口供吧?”
阮如云还不是太相信她,她盯着那张黑卡,一边迟疑地问:“可这和你买了一堆东西,有什么关系?”
阮小沫也把那张黑卡放在了椅子上:“收买记者发声明我诬陷阮如烟的通稿、收买那个人翻口供,你说这些行为如果我直接动用金钱的话,靳烈风会不会质问我?”
阮如云这才明白过来:“所以你是打算以送礼物的方式?”
阮小沫点点头,又把黑卡朝阮如云推过去了些:“不错,现在这些东西,应该差不多足够了,这张卡,如果你想要,就拿去吧。”
阮如云听着她的解释,定定盯着那张黑卡一会儿之后,却咽了咽口水,终于忍不住朝着那张卡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