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围的女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连身上装饰的绒毛都在空气中颤了颤。
只有阮小沫,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即使听到了刚才那一声巨响,也只是苍白着脸色,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向里走。
她逃不掉,无论靳烈风做什么,她都逃不掉。
除了面对,她只能面对。
可是——她怎么可能面对得了?
她那副样子看得叫靳烈风心头的怒火更甚。
“是不是因为以为我给你安排的不是墨家的那个废物,所以你看上去,一点都不高兴?”男人低沉而裹挟着怒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阮小沫停下脚步,冷冷看向靳烈风:“靳烈风,这世界上再废物的男人,都比你好上一千倍一万倍!他们好歹还是人,而你。”
她冷笑一声,“你连人都不是!”
他是恶魔。
把她当成鹰来驯服的时候,能够把她宠上天,把一切她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东西,碰到她面前。
而现在,不需要她的驯服了,他就可以表露本性,将她从身体到人格,狠狠地踩进泥泞里,还要用鞋底用力地碾压。
靳烈风很懂得如何折磨人,也能抓到一个人的弱点来折磨。
她就偏偏不肯让他如愿,不肯让他从自己的恐惧中,获取满足感!
拿这种事恐吓她,不就是想看她恐惧、害怕、恳求他吗?
他不会如愿的!!!
男人深邃的紫眸瞬间冰冷,仿佛连这里的空气都因他而冻结住了。
而下一刻,他却邪气地勾唇笑了。
靳烈风往椅背上一靠,享受着米莲娜往他衬衣里探着的引诱的“按摩”,深紫的双眸微眯,长长的睫毛遮住一半的眸子,整个人看上去邪恶又诱人。
仿佛是中世纪腐化而堕落的末世贵族,在纸醉金迷中尽情奢侈作乐,周围的一切,之余他,都不过是游戏而已。
“别忘了,阮小沫,你以往的每个晚上,都是在谁身下获得快乐的。”靳烈风的嗓音优雅动人,带着属于成熟男人的磁性质感,“当然,也许,看来你是不满足于从一个男人身上获得快乐,所以才会连个废物男人都不放过,那既然如此。”
他顿了顿,抬起眸子,紫眸妖异而邪恶。
“那我不介意在纵容你一次。”靳烈风抬起手臂,动作自然而优美地打了个响指。
响指的声音,就像是开启了什么诡异的开关。
从昏暗的室内更加黑暗的周围,瞬间站出来几名脸上带着面具的男子。
他们袒露着上身,精壮而结实,硕大的肌肉袒露着,在这阴森的烛光中,显得格外的恐怖。
阮小沫顿下脚步,心跳极快,恐慌的感觉,自她背后升起,飞快地望着她的脊椎往上爬。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猛地扭头望向靳烈风。
靳烈风慵懒地倚靠着椅背,懒洋洋地看向她:“这不够清楚吗?阮小沫,你是要他们一起来,还是你自己选一个先开始?”
一起来,还是选一个先开始?
阮小沫握紧了手掌,只觉得指尖冰凉无比,如同已经失去了温度。
米莲娜朝阮小沫投去一个假意怜悯的眼神,装好心地贴着靳烈风的耳畔,以阮小沫能听到的音量劝道:“靳少,小沫她身体不是不太好吗?这么多人,她能受得了吗?我看,要不只留下一个吧,人多了,小沫她身体受不——”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男人冷冷的一声,让米莲娜的声音瞬间消失。
她不甘心地闭了嘴,但看看阮小沫现在所处的境地,她还是极其开心地扬起了嘴角。
不管怎么样,既然靳少会安排这样的“一出好戏”,那就说明,阮小沫在靳少的心中,已经全然没有了一点儿地位了。
否则,靳少哪怕是还把阮小沫看做自己的女人,也不会让任何别的男人,碰阮小沫一根毫毛!
而她,只要安心看戏,看阮小沫待会儿有多惨,就行了。
“怎么样?想好了吗?”靳烈风紧紧地睇着她的脸,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神情,“是一起,还是你自己先选一个?”
这个女人脸皮薄,在这种方面又最放不开,一定会向他求饶——
“靳烈风。”阮小沫忽然出声打断他,声音却安静得毫无波动,“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只要。”
她的声音忽然滞了滞。
抬眼望向他,那双以往明亮的杏目中,此刻却只要冷漠和无所谓。
“只要,那个男人不是你就行。”阮小沫继续一字一顿地道:“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令我恶心的男人!!!”
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令我恶心的男人!!!
这句话的余音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
靳烈风神情一凝。
下一秒,他神色更加阴骘,整个人都好像是深陷在黑暗中。
阮小沫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到他以残忍的语调,轻轻地吩咐道:“好,既然你这么期待,那就直接开始吧!”
站在昏暗的边缘的几个男子,立刻就朝她走了过来。
阮小沫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才发现,自己身后的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她就要在这里,被这些人给羞辱了吗?
就在靳烈风面前,在这个她爱过,甚至也许现在还没有办法从那种感情中脱离出来的男人面前,被他一声令下地折磨和羞辱吗?
阮小沫退无可退,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
她想要冷笑,笑自己之前的天真和愚蠢,竟然会把这样一个恶魔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当了真。
可她现在只有满心的恐惧,和无法宣泄的绝望。
就在那些男子步步逼近她的时候,忽然,靳烈风的声音突然又响起。
“把酒给她拿来!”
酒?
什么酒?
就在阮小沫不解的望向那个端着托盘向她走来的佣人的时候,就听到靳烈风冷冷地道:“直接来多没劲,加点料,可以增加这场表演的精彩程度!”
增加精彩程度?
阮小沫怔怔地看着被佣人躬身举向自己的那个托盘。
托盘上静静地放着一杯像是酒一样的东西,被水晶高脚杯所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