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看着自己儿子和自己喜欢的阮家小女儿在一起了,她总不能眼睁睁见着他们的感情又出什么问题!
“如烟,你放心,这事……伯母给你记住了,我儿子那边,我会好好敲打敲打他,尽快把你们两的婚事定下,至于那个阮小沫……唉,你说你们都是阮家养出来的孩子,为什么她就那么心机深沉啊?”
阮如烟连忙又赶紧安慰着,眼底却悄然浮现出一丝怨恨。
要不是今天中午的事……她也不可能又跑来找墨伯母……
今天中午墨哥哥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未免是实在是气得几乎当场就恨不得撕开那道金属的电梯门,把阮小沫这个贱女人拉出来!
真不知道阮小沫到底身上有什么狐媚子的魅力,明明几次去那边公司见面,她都是陪着墨哥哥一起过去的,不但和阮小沫见面的机会有限,说话的机会更是寥寥无几……
可为什么一见到阮小沫,墨哥哥的眼睛就像是不曾离开过阮小沫一样……
当初她为了分开他们两,让人拍了那么多阮小沫和别的男人相处的照片……不论是同事还是偶尔一两张借位看上去亲密的,花了多少时间有意无意让墨哥哥看到,并且再加上从小就更喜欢她的墨伯母帮忙,她才终于能走到和墨哥哥确定关系这一步……
前段时间阮小沫明明不就搭上了那个商界大亨靳烈风不是吗?
怎么又会跑来和她抢她的墨哥哥?!
还是说水性杨花的性子改不了,就算得不到墨哥哥,也想要把墨哥哥给套着?
阮如烟心里越想越气,尤其是今天中午墨哥哥竟然鬼迷心窍地跟她进了电梯还把门关上了!
天知道她当时在外面有多尴尬!
不管如何,墨哥哥……是她绝对这次抓牢了就不会让的人!
下午的忙碌让阮小沫暂时忘了上午和中午的糟心事,下班时走到公司门外时,又接到驹志业的电话时,她才想起来中午的事。
“阮小沫……”驹志业那边的声音听上去丧丧的,似乎很受打击的样子,“你……看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我给你放在桌上的,我想你做设计的,又听说这是国内的新款,所以就给你买了,如果你不喜欢……可以跟我说,我……我还能去换别的款给你……”
阮小沫听得哭笑不得,连忙制止他道:“驹志业,我不需要这些,真的,另外,我的答案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希望你不要把时间花在我身上,也希望你能找到合适你的女孩子,驹志业,明天你来,我就把礼物还给你吧!”
驹志业那边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会儿,他才闷闷地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东西不够贵?”
阮小沫愣了下,不明白他怎么会把话题引到这个方向,“没有没有,和这个礼物没有关系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和墨家少爷是什么关系?”驹志业那边的声音变得有些偏执起来,“今天我看到他进电梯……他不是你妹妹的男朋友吗?为什么他会……”
“驹志业,我们毕竟只是同事,我想,这个问题,我没有一定要回答你的义务吧?”阮小沫不禁加重了语气。
说到底,她和驹志业本来就只有工作上的相处,这段时间以来,除了驹志业单方面的追求,她并没有义务把自己的私人纠葛摆到明面上摊给他看。
他这样的问话,本来就逾越了普通同事相处的尺度了。
何况,这事不单单涉及到她,也关系到别人,她也不可能回答他。
驹志业那头讪讪了会儿,才道:“阮小沫,你是不是在心底头挺看不上我的?”
阮小沫整个人都无语了。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逻辑……
怎么一会儿一出的,就不能听听她之前说的拒绝的话吗?!
“驹志业,我说了,我拒绝你,和你的礼物、和别人都没有关系,单纯只是我对你没有同样的意思,你能明白吗?”阮小沫已经很努力地解释了。
到底是同事,只要阮小沫没打算辞职走人,终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她总不能把话说得太难听了……
这下,驹志业似乎才肯明白一点,安分地道:“那明天我来找你,你不会避开我吧?”
听出来他话里的放弃意思,阮小沫总算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从之前那通出差电话,她简直要被对方听不懂话一样的毅力给气死了……
“那……那个包包的款式你真的不喜欢吗?我记得还有白色的款、米色的——”
阮小沫郁闷得开始揉额头了,“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没有开玩笑……”
“哦……那好吧……”
好不容易,这通简直要憋死她的电话终于打完了,阮小沫挂掉电话,刚一抬头,就看到那辆眼熟的车辆郑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一点点,也不知道车里的男人有没有透过这个小缝,看到她刚才和驹志业打电话的那一幕……
胸口又莫名的有些心虚起来,阮小沫小跑着过去上了车。
男人正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在批阅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坐到一旁,把自己的包包抱在怀里,坐姿下意识地有些拘谨起来。
驹志业的事她本来以为可以很快解决的,谁知道这个人自己本身特别轴……再加上一些状况外,没想到拖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解决。
她答应了靳烈风的话,当然要做到,但如果因此影响到她和靳烈风的信任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靳烈风抬起眼皮子,瞥她一眼,又低下去看文件,“阮小沫,以前来接你的时候,你都不问这种问题的。”
阮小沫小心脏立刻就一颤。
她、她以前不问的么?
这个破绽……岂不是非常明显?!
“啊?”阮小沫不安地揉了揉自己的小包包,有些结巴地道:“今天想起来,就、就顺口问一下,不行吗?”
男人冷哼一声,没什么反应地继续盯着自己手头的文件。
她不说话,车厢里也一下就安静下来。
车辆启动,缓缓往前开着。
阮小沫捏了会儿自己的包,总感觉靳烈风的反应……让她感觉很不踏实。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小孩子做了什么坏事,想藏着掖着,但又总觉得大人们好像知道了又故意不说,瞪着她自动坦白一样……
坦……白……
阮小沫被这两个突然蹦进脑海里的两个字吓了跳。
她要……向靳烈风坦白驹志业的事么?
可如果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她刚才打电话的话……或者说,他就算看到也没有多想的话,她坦白……岂不是就等于自己自投罗网吗?
但……要是其实他看到了,然而毕竟这家公司是他把她安排进去的……万一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他耳朵里,驹志业又好像有点少根筋的性格……
倒时候被他知道的话,岂不是会更糟?!
阮小沫觉得自己心里又在进行一场极其艰难的拔河了……
坦白从宽?也许会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也许还能回家种田。
啊啊啊啊啊……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对?
阮小沫低着脑袋,死死盯着自己手里的包,感觉自己就差烦恼得抓头发了……
思前想后,反反复复转变了几次心态,阮小沫还是最终下定了一个决定了。
她要……坦白!
这种事,对别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靳烈风来说,要是不想有个万一一万的,就最好先给他说好,打好预防针,不然如果真的这件事从别人那里,被他知道的话……
后果绝对要比她现在就说来得要严重许多!
毕竟……谁让她一定是隐瞒了?
隐瞒了,不认为她心里有鬼才怪呢!
“那个……靳烈风……”她最后再做了一下心理挣扎,终于抬起头,字字清晰地道:“我要跟你坦白一个事情!”
“说。”他依旧专注在文件上,只是清清淡淡地吐出一个词。
阮小沫被他这个状态,弄得心头毛毛的。
捉摸不透,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怕。
“事情是这样的,我先说好,这是我主动跟你说的,你不能生气也不能吃醋,更不能杀人放火!”阮小沫试图先跟他约好。
靳烈风终于肯从那份不知道被他批阅了多久的文件上抬起眼来,看向她:“不能吃醋?”
他的重点抓得真是准极了!
阮小沫真是服了自己了,这也能透露关键字出来,只好顺着说下去:“你别管这些,你就先答应我,不然我就不说了!”
车厢里,十分寂静。
阮小沫感觉自己心里像是敲着小鼓一样,和外面的安静比起来,简直就是要吵死了。
给她的感觉,仿佛是过了半个世纪,才听到男人冷冷地吐出一句:“好。”
她克制者想要拍拍胸口的手,清了清嗓子,这才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我们公司有个同事,之前好像对我有点意思——”
她这话才出来,就顿时感觉到车厢里的气压急剧的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