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廉奕害怕再说下去,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便轻声道:“我去看一下妈。”
说完,他便走到下一个墓碑,上面挂着一张年轻、朴素、美丽的容颜,照片下面写着她的名字——丁简。
徐廉奕站在了这个墓碑,似是艰难般地缓了许久,清了清嗓子,咬了咬嘴角,才慢慢开口:“妈!”
徐廉奕闭了闭眼,同样把准备好的一束百合花放在了丁简的墓碑前。
徐廉奕这一次与上一次非常不同,似是无言般,一直都没开口,就这么低着头,似是在沉思些什么。
过了良久,徐廉奕抬起头,认真地看向她,悲痛、无奈的眼神望着她,望了一会儿,开了口:“对不起!”
随后,他并没有再开口,他的人就像被静止了一般,只有周围的空气在流动,微风在飘拂,天空在变换。
过了良久后,他留下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
他说的是:下一次再来看你。
徐廉奕垂着头迈着清缓的步子走到徐良榛的碑前,盯着他的照片开始了一长篇的诉说。
说着说着,他似是累了,就这么坐在地上,望着他的照。
天边缓缓而落的小雨滴,给这一个节日添加了一份悲凉的气息,似是代替他们想要流下的泪水。
徐廉奕并没有理会,尽管他在公交车上想起忘带伞了,他仍如同一个傻子,感受不到冰凉的雨水,身上点点湿露的感觉。
…
林臆一家三口坐着姑父的车来到墓园,总共有7个人,姑父一家4人,还好姑父的车是面包车,总共有五个位,其余两个人只能端个椅子坐在后面的放物品区。
而好位置只能给大人,剩下三个小孩。其中就有她、堂弟——田太、堂妹——田美。
林臆本想一屁股坐下舒服的棉座,可惜,田美嚷嚷地叫,死劲的把她给挤得要变成瘦竹干了,她也不抢了,直接随田太坐到宽敞的后面去,一路上她坐在这个椅子上,想睡觉都没得靠,只能忍着想把田美吊起来打一顿的冲动,明明是她先坐的。
而且她可是客人,礼让客人懂不懂?田美以为自己还小是不是?都已经上初中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学生呢?
让她这个大的让这个小的,切!
林臆憋着一股气,把头撇向隔着玻璃的路上风景,直到抵达了目的地。
林臆撑着伞随着长辈的步伐走进爷爷奶奶的墓地,路过之际,她似乎瞄到了某个熟悉的背影、侧脸,她惊得瞪大了眼睛。
雨水虽并不大,只是毛毛小细雨,但他也不用一个人坐在微湿的地面上吧,任由雨水滴滴的落吧,难道他没伞,那也该找个躲雨的地吧,他这样,完全就像昏迷了的样子,要不是,她亲眼看见他的眼睛是睁的,她都要开口喊了。
不过,她这么想着,这么望着,步子却走着,没一会儿,他便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
林臆若有所思地想着、担心着,却不知该怎么办。
他这个样子,真的是吓死人了,有一种活死人的错觉。
她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忧忡,忧忡到此时是惶恐不安,那一幕难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