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黑暗，就连是黑水湖里面的暗黑龙王也是如此。
它活了无尽岁月。
“老家伙，你死了没？”
声音如洪钟，老人却很感激，因为知道这是它刻意压制的缘故。
“快咯快咯。”，老人眼睛有些黯淡了。
这一生平平淡淡，痛苦几百年，遗憾几百年，如今就要解脱，他想高歌一曲。
可发现自己不会唱歌。
却也像是一个年轻人，心态很好。
“哦呵，吾又没了一个朋友。”
声音落，老人最后一根黑头发也变白了。
“若有来世，希望老天也对我公平一点吧。”
老人垂目，不再盘坐，一辈子做的最多的姿势就是这个。
他选择躺，呼吸这看上去昏暗实际上很新鲜的空气。
呵，会有来世么？
有人笛声呢喃如同宁静，有人弹琴，音韵祥和。
满头白发笑人间，两行泪却露出稚气未脱的笑。
……
瑟瑟发抖的身子，眼睛红肿，头发也有了一层雪。
冷和绝望以及身体的痛苦快把他打趴了。
这世上，总有办不成的事情。
“哥哥，我们走吧。”，羽儿眼里有泪，滴落下来融入到雪地上。
下面一些妖兽也是有了异动。
“不走！”
声音斩钉截铁……
瑟瑟发抖。
“哥……”
羽儿也是也是泣不成声，这是要死人的。
“我能感受到老师的痛苦，一个月是他的期限，他会死，没有人送他，还有萧遥师兄，他到底在哪？”，竺明眼睛红红的。
又前进了一些。
魔力不能用，一旦动用了他的修魔之路也就终结了。
连续突破从来不是什么好事。
一时之快。
“对不起。”，羽儿一脸可怜相。
“没事儿，你好好的。”
竺明看着前方，这个时候开始流了汗，身体不断发热，脱掉上衣，发现皮肤已经是紫红色的了。
已经麻木。
血液都冒着凉气。
“也好，身体疼了就不会想人了，只是老人家，无儿无女的，一辈子为人族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到了最后都还没有个送终的。”
竺明有些痛苦。
当年景师傅不就是破坏了可有可无的规矩么？
亮出身份杀个人算得了什么？
但他还是走了。
如今想来他也是路走了太长，不想走了。
他的使命已经完成。
“呼。”
加油！
手持念梭，竺明感觉有些头昏眼花，看着前面，抓住羽儿的手……
咻的一声，什么都听不清了。
“哥！”
羽儿止不住抽泣，哥哥眼神呆滞，左看看右看看，如同失明。
“不能再走了！”
她真的生气了。
“得走！”
声音多了几分怒意！
羽儿也是捏着粉拳，她特别生气，更多的却是心疼。
抱着哥哥，紧抱着，让他温暖一些，但像是抱住了冰块，抢了他的念梭，看向遥远的地方，那里好像是有了几分光亮。
是极寒之地的尽头么？
希望是。
闭上眼睛，还没有睁开眼睛恐怖骤减的温度让她都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至于哥哥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死！”
她正欲说话哥哥开口说话。
“我找火极凤的真羽！”，羽儿也是看向脱了上衣的哥哥戴着的那项链。
“别，那样会前功尽弃的！”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寒气将自己的魔力彻底冻结了，只要温度慢慢下降就能稳定了，如果温度上升的厉害自己会死的。
就连血管也被冻住，能说话完全是靠一个念头！
温度一高，体内所有的脏器和血管瞬间碎裂。
无力回天！
“继续走！”
羽儿咬着银牙，红唇被咬破，仍然不知疼痛，看向路的尽头，闭上眼睛，下一秒也是忍不住身体颤抖，头晕眼花起来。
再看哥哥，他表情已经僵硬了，嘴巴微微张开，无法动弹，全身都有冰霜。
“哥哥，你……”
“没死，身体彻底被冻住了。”
他嘴角没动，但身旁却多出来另外一个“哥哥”。
只是看起来有些虚幻。
是灵魂！
“差点忘记了我还是个审判者，肉身已经是假死了。”
所谓假死，也就是自己体内的血液、五脏六腑全部都被冻住了。
从里到外，完完全全被冻住了。
温度突然变高，自己身体就会裂开，像是冰块那样四分五裂。
“哥，你要吓死妹妹么？”
羽儿擦干净眼角的眼泪但下一秒流淌的更多了。
“走吧。”
时间不多了。
竺明抓住自己的手，羽儿抱住自己的“身体”
嗖的一下又离开了原地，看见了前面的路。
继续！
再次一件，前面的地形不复杂了。
一个被冰封的泥潭！
下面还有一些小家伙。
五颜六色的小蛇，五颜六色的蜈蚣、五颜六色的……
还有一些大型妖兽。
“出来了！”
可是自己却回不到自己身体去了。
“怎么办？”，羽儿也是慌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倒是连续突破了，但是哥哥却会有这等遭遇。
她十分后悔。
那灵蝶族族长不是说好没事的么？
“你别怪谁了，你做事一向不跟我商量，这次还好没死，否则我倒是无所谓，心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恨你呢？”
看见这妮子楚楚可怜的样子之后，竺明也是板着脸道：“只是你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罢了。”
一个是做什么事儿不会商量，一个是疯子。
自己就是疯子。
这种情况最好就是缓一两年时间稳定魔力，再用一两年时间感悟，正式突破魔尊境。
自己实力突破到了魔尊境。
但境界还没有到。
自己死了是小事，就怕羽儿难过一辈子。
时间对自己很重要。
他只能在极寒之地缩短时间。
可偏偏他感觉老师时间不多了。
三十级魔力的老师寿元是能够被算出来的，从他的经历和柳家的老祖宗那里知道老师的寿元的确是没有了多少。
“对不起。”，羽儿低下头。
“哥哥没怪你。”
不过四周好安静哦。
什么声音都没有。
天地间，绝对的安静在这里。
往这个方向走不会遇到魔族和精灵族的存在，即便是妖兽也很少。
“但哥哥你就确定老师在前面么？”
怎么可能？
一路上都是直走，实际上南方大陆十分之一的地方他都没有去过。
万一不在这里呢？
还有，如何回去？
进来时温度是慢慢变低，而要是出去一开始就会被冻成冰雕。
“有火极凤的羽毛。”，竺明也是气的不行。
小丫头长得聪明伶俐的，怎么这小脑袋不开窍呢？
“那你的身体呢？”
一个是肉身，一个是灵魂状态的哥哥。
“慢慢就解冻了，但我们不能用念梭了，毕竟不知道前面的温度会不会又很热，那样的话结局依旧是很糟糕的。”
温度一高，自己的身体就彻底废了，以后就和那乌云飞乌娇儿这父女二人一样只能借用别人的身体了。
当然了，也可以像是南岭童子那样就这样修炼，只是少了一些快乐。
“那……”
“我懂。”
羽儿拍拍小胸脯，然后就直接背了自己，看起来不是什么难事。
“呃，忘记了你还是妖兽。”
“这不算什么，很轻，我都感觉不到什么。”，羽儿实话实说。
这灵蝶族看起来娇气，但实际上不也是妖兽么？
只要是妖兽它力气就不会太小，不管是哪一种族。
“慢慢走吧。”，竺明怕它跟不上。
“不用。”
羽儿化为蝴蝶，再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倒在地上破碎前便是一道蓝色的光在自己脚下升腾起来，慢慢的跟在了自己后面，并且羽儿还干脆飞到自己头上，小眼神里满是得意。
“厉害啊！”
竺明也是伸出大拇指，这妮子不简单。
“很厉害吧。”，羽儿声音满是得意。
竺明点点头，开始走在前面，感受四周的温度，慢慢走，又随时感知自己身体内的变化。
“真够安静的。”
其实以前竺姨跟自己说过，这世上为什么白天就代表光明，让人不害怕，为什么黑夜就代表黑暗，是因为看不见么？
不，那是长期以外白天都人活动的迹象，晚上是作恶的好时机，故此人们就这样丑话黑夜。
然而当你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中你依旧会害怕。
安静也是如此。
以前安静的时候还能听到心跳，但羽儿心跳听不到，自己也习惯了。
自己的心脏都给冻住了。
“这个地方倒是充满一种绚丽烂漫的色彩！”
“是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