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利达没有在锤子王国逗留,他直接从边境穿过回到了黑岩王国。
他想去看看自己的孤儿院,想去看看孩子们都怎么样了。
一路顺风,弗利达回到了孤儿院。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里所有的人都变了。
他托付照顾孩子的奶妈们换人了,院长换人了,孩子们也不再是以前的孩子了。
后者可能是因为孩子们长大了各奔东西,可是其他人为什么也不在了。
弗利达有些心急,他找到自己再这个城镇的老朋友。
老朋友看到他回来猛的一惊,偷偷把他拉进房间里说起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当年弗利达走后,孤儿院的小莉莉除了一些意外,她竟然可以把别人凭空推开。
这件事刚开始没什么,可谁知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小莉莉的能力越来越强,以至于把整个孤儿院都升到了天空之中。
这下瞒不住了,城镇所有的人都知道小莉莉成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再加上燃烧魔女的余威,所有人都以为小莉莉成为了魔女,就连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也不例外。
后来,教会的人插手了,他们准备带走小莉莉。
孤儿院院长不是信徒,他当然不能允许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带走,所以他就拒绝然后反抗。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以和善和爱好和平为主旨的教会在那天竟然使用了暴力和强权。
结果小莉莉失控了,教会来的人一个没有活下去,就连院长和伙伴们也死在了小莉莉手里。
而小莉莉则是被教会的大高手给抓走了。
现在的孤儿院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孤儿院了,他被乌里斯商团重建接手,成为了培养商人的学堂。
弗利达听完老朋友的对话默默的离开了,他本以为自己知道了很多,可到头来还是一无所知。
驱马离开小城,弗利达一路向前回到了天堑山脉,通过某个秘密山洞回到了悲泣教属国。
弗利达没有去打听小莉莉的所在,也没有准备去救她。
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去也是送人头,有些事情需要沉默和忍耐。
回到故乡贝拉小镇,弗利达感慨万千,在外面流浪了三十多轮年,这里早已物是人非。
贝拉小镇的沉睡教会教堂是弗利达的家,尽管他现在对教会充满恶感但是这个家还是要回的。
进入到教堂,弗利达发现了很多孩子和前来做祷告的人。
还有那张眼熟的面孔。
不过这不是柯劳教士,而是弗利达从小的玩伴克劳基德。
“你好,你是吟游诗人吗?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孩子看到弗利达却不认识,笑着问他从哪里来。
弗利达哈哈一笑,说这里是他的家。
夜晚,弗利达剃了头发和胡子,和发小相聚在教堂后院。
聊着聊着,弗利达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他以为柯劳教士已经去世,可没想到他竟然跟小莉莉的命运一样。
只不过他没有那么夸张的力量,只是可以让人心神沉静。
小时候,弗利达还以为这是柯劳教士的人格魅力,可没想到会有今天的地步。
“你准备去救他吗?”发小这样问。
“不,我救不了他,我这三十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弗利达这样答。
随后两人沉默了一晚上。
接下来的日子弗利达开启了自己的终极演技。
他大力传播教会的名声,并且显露出自己出色的才能,三十多轮年的学习让他的小脑瓜充满了智慧。
结党交友,媚上爱下,施恩布泽,绝对服从,笑脸盈盈,仗义疏财,排除异己……
弗利达的手段堪称是模范中的模范。
他的职位也一路从一个小小的教士升为了悲泣教属国的最高主教。
随着朋友越来越多,上司越来越赏识,弗利达知道了很多他绝对想不到的秘密。
就比如他们为什么四处抓特异人。
听某个主教朋友说,教会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世界。
因为那些人都是被魔女的力量侵染的。
弗利达当然不相信这些,他装作不在意的继续询问。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这位主教朋友说了很多。
他说在嚎哭帝国有一个绝密的地方。
被抓来的人都会被送到那里。
据驻守的圣战士所言,在那里每个夜晚都能够听到嚎哭和惨叫,仿佛那里面的人才是真正信仰神的人。
弗利达听着情报,心里做着分析,私下里也暗中打探那个地方。
可不管他怎么做,就是了解不到那个地方,甚至连名字都得不到。
弗利达意识到,自己主教的身份并不能真正接触到核心。
于是他计划着成为十八大主教之一。
可是现在十八大主教已经完整,除非有人死亡或者犯下重大错误,否则是不会被取缔的。
弗利达知道这一点,于是他计划着扳倒或干掉一位大主教。
这是一件漫长的工作,弗利达竭尽全力引诱了一位刚上位没有多久的大主教。
那位大主教叫做厄菲流斯。
这位大主教喜欢装逼,也喜欢残杀异教徒。
他的信仰很坚定,坚定的几乎到坚不可摧。
这是弗利达测试过后才知道的。
弗利达书不是白看的,他知道世界上有五种人最容易对付。
一是小人,二是善人,三是信仰坚定之人,四是心中有悔之人,五是有家的人。
世上有四种人最容易控制。
一是心中有爱的人,二是渴望认同的人,三是懦弱的人,四是没有脑子的人。
而厄尔流斯恰恰是信仰坚定之人。
对付这种人,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打破他所信仰的东西。
这世界上有些人很奇怪,他们虽然内心坚定,可是他们却分不清自己守护信仰的是什么。
就比如一个爱国的将领,因为皇帝不信任他他就自杀了。
可是他明明守护的是国家,跟皇帝有什么关系呢?
仅仅因为一个人的否定就否认了自己所守护的国家。
这岂不是荒谬?!
不,并不荒谬,因为人们总是分不清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就比如厄尔流斯,他所信仰的究竟是神还是教皇他自己能够分得清吗?
弗利达决定试一下。
经过一系列并不光彩的手法,弗利达成功的让厄尔流斯对教皇冕下产生了怀疑。
再后来,这些怀疑越来越浓烈,只要发展成为质问。
教皇冕下是神的代言人,质疑教皇就是质疑神灵,厄尔流斯罪过大了。
可令弗利达意外的是,教皇并没有处罚厄尔流斯,反而是鼓励世界上任何人向他所做的事情提出质疑。
众人感叹教皇冕下的宽容和大度,就连弗利达也不得不佩服他这一手好牌。
本以为厄尔流斯会有所醒悟,弗利达都做好了换人换方法的准备。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经过教皇赦免的厄尔流斯反而更加怀疑了,更加神经质了。
玩信仰的脑子都有些偏执,终于在一天夜里,厄尔流斯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