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门外有个女孩背靠在墙上,看到白栩出来后就向他点头问好同时指了指半边身子搭在白栩身上的苏明远问到:“新玩法?”
“不,我正要把这位同学带到队长哪里。”白栩摇摇头对那个女孩说:“能不能帮我去趟值班室把轮椅推过来。”
“没问题,反正很近。”被叫做琼的女孩子随口答应,手臂一甩穿上一件比她的身体大上几倍的灰色风衣,这致使她只露出膝盖以上一点点的肌肤,手臂也只有三根手指头艰难的伸出。
整个人都显得娇小了很多。不,不是显得,她似乎只有我胸口那么高,身高大约在一米四到一米五之间……对比我记忆中遇到的女性,确实是十分娇小了。
“腿部……使不上力气。”苏明远一手搭在白栩的肩膀上,借着他的身体使力想要战稳身体,可是双腿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腿部也没有失去知觉,大概是出现就卧病床的肌肉萎缩,平时应该多锻炼身体的……
“看来是我没有考虑妥当,我应该把轮椅推进来的。”白栩摇了摇头:“当然,我自己也是属于体质虚弱的哪一种,不然我直接把你抱过去了。”
“是你自己整天宅在卧室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有好几次叫你起来晨跑,可是你连门都不给开。”女孩很快就把轮椅推了回来帮助白栩将苏明远搀扶到轮椅上:“嗯……这个就是在海里被捞起来的家伙?”
“呵,人类是怎么可能在凌晨五点起床的。”白栩对她摇了摇头然后对苏木说:“介绍一下,这位是琼,也是我的同事之一,虽然个子很矮,不过是个很靠谱的家伙。”
“…苏明远……”
苏明远挠挠头,被白栩和琼合力放到了轮椅上。
“叫我琼就行了。”
琼点点头向他伸出手来。她扎着的马尾辫长的出奇,苏明远这才注意到,这个女孩乌黑柔亮的秀发末端泛着挑染般的淡红色。
苏明远与她握了一下手……隔着半个衣袖……也不知道她这奇怪的穿衣习惯是怎么养成的,那外套比她大了好几圈。
“你们要去队长办公室?那我和你们一起去,正好我也要去提交报告。”琼边说着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苏明远小时候非常熟悉的、每个便利店里都会有一大罐的、五毛钱一根的棒棒糖,并当场撕开包装放进嘴中。
还是草莓味的!这个年代还能看到真正钟情棒棒糖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苏明远想起了以前自己还小的时候,那时互相赠送糖果就可以建立起纯真的友谊。
“我要见……那个队长么?”苏明远转头问他们,虽然他并未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但按理说对于一个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伤患而言最重要的应该静养而不是去见某人。
“你的身体恢复的非常好,而实际上我们把你救回来的时候,你也并没有受到身体方面的严重损伤,你昏迷的主要原因是虚弱和缺血。”白栩推着轮椅在整洁的地板上行走,身边跟着走路会甩动发辫的琼,而苏明远坐在轮椅上,不用抬头就可以与她对视。
“队长其实就是我们这里管事的。
“我们没有复杂的职位职称,同时也由于污染的特性……我和你讲过的吧,基本我们携带有污染。所以我们公司的人手非常少,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哪怕只是踏进我们公司的范围,就会有被污染的危险,而像我们这种携带惰性污染的人是非常少的。
“所以我们除去再背后的“投资者”之外,实际管事的就只有队长。”
白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要带你去见他,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来安排。”
“嗯……”
苏明远扭头看了一下那个叫做琼的女孩子,她的头发非常长,扎成蝎尾状的发辫,末端显现出了渐变的红色,随着女孩走路扭动而摆动。
她也是感染者中的一员么?……
苏明远脑海中浮现了那些白栩给他看的奇异又恐怖的画面,那实在无法和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相提并论。
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约五分钟的时间,白栩就推着苏明远来到了那个队长的办公室外。
从外面看过去这只是个非常普通的办公室,门口有个深蓝色的倒三角标志。
推开门后苏明远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门后的办公室装潢之豪华简直堪称离谱!
进门对面就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朝阳的日光斜斜的撒入,站在窗墙下几乎可以俯瞰窗外的一大片山林!两侧都是到顶的书柜和收藏品,红木的办公桌就在书柜墙面,和满墙的书籍呼应,显得古色古香。
墙壁装贴着厚重整洁的青纹古砖每隔一段距离便挂有山水古画与黄金框边的油画。
不仅如此,其中还有整套的红木沙发桌几、有青铜瓷器的收藏品展示柜、古色雅致的香炉,甚至还有一个立墙而高的酒柜,不用想也知道其中必然收藏着名酒!
“嗯?”似乎是队长的人,没有在办公桌后,而是在被层层展示柜遮挡的背后露出身来,半探出一张线条深刻宽额斜发的脸来。
“是白栩么,稍微等一下。”队长缩回身子似乎在收起什么东西,过了一会才来到苏明远面前:“……已经可以下床了么?”
那位队长靠过来后,是略微弓着腰的,并非是姿态上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他半低着头与白栩和苏明远对视的,即便是如此,他依然比挺直腰的白栩要高出半个头,更别说是琼了,那个女孩可能刚到队长腰腹,如果他站直的话想必身高要超过两米。
这几乎是压迫性的身高,让苏明远本能的感觉到不适,而队长穿着着淡灰色的西装,佩戴着方框眼睛,可以透过西装看到肌肉的轮廓,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的有力整洁。
“去沙发那边做吧。”队长示意白栩推到茶几那边,而琼已经早早的跳到了红木沙发的边几上,纤细的小腿在悬空摆动。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端木彦,是这里的队长。”队长向苏明远伸出了手:“你可以直接叫我队长或者彦,都没有问题”
“我叫苏明远。”苏明远握住了端木彦的手掌。
“和你猜想的一样,明远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失忆症。”白栩开门见山的直接和端木彦讲:“他没有那一段时间的记忆,同时也遗忘了自己的个人资料。”
“那你还记得自己的出生日期么?”琼双手撑在坐着的椅子肩膀耸立起来,好奇的向他问到,她咬着棒棒糖的糖棍在说话时不断的从一边滚到另一边,这令她的话听起来有些含糊。
“……1999年10月17日,那天刚好是重阳节。”苏明远稍微沉思了一下,翻找记忆确认自己没有记错。
“你的意思是,可以在这一天内出生的所有人内进行排查么?”白栩对琼摇摇头道:“不太现实,而且苏木的档案是一片空白,无法追寻。”
“那医院呢?新生儿在医院出生必定会留下记录,而苏明远的档案出现了异常,那就代表我们只要找到异常的接生记录就可以确定苏明远的出生地了把,这样一来后续的排查都会轻松很多。”琼略微歪着头说道。
“可以尝试一下,不过我想应该不太容易找到,毕竟排查数据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庞大的工作,更别说我们需要排查的可能是一份以非正常手段消失的档案。”端木彦的手指在红木的扶手上轻轻敲动:“而且在数据库无法使用的情况下,我们只能以人力进行排查,这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
白栩叹了一声气。
“在数据库中有关于明远的信息全部都指向一份没有上下级的空白档案。根本无法进行解读。平时我们最管用的数据库这时反而成为了我们的阻碍。”
“哪就先这样子吧,我安排人去慢慢的排查。”
端木彦沉吟了一下,从办公桌上拿来了一份文件夹,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空白的卡片。
“这是我们在你身上发现的,从材质上来看应该是身份证,它当时被防水的胶布缠着好几圈贴在你手上,在胶布上发现了,我那位同事的指纹,大概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们你的身份。所以我们认为你的身份在我那位同事看来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它应该可以做为某种线索给我们。但是很可惜,它也是空白的,无法读出一点数据。”
苏明远接过空白的卡片,在手里把玩着,其触感非常的熟悉,大小也非常适合,他记忆中自己确实十分喜发呆时拿出身份证银行卡放在手里把玩。
“所以……我暂时……不能回家了,是么?”
“目前来看,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