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床上，本是睡得清浅的女孩暮地睁开了双眼，琉璃眸子在绿色的荧光石下烨烨生辉。
她揉揉眼睛，这几日都没有点过安神香了，也睡不好。起身穿上鞋子，出了石门。
那凄厉的声音依然存在，耳边都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啊，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让我去死。”
空旷的石洞里丫丫打了个哆嗦，可她不想放弃，整夜折磨的人睡不着觉，不管是人是鬼她都要去看看，哪怕会让人害怕。
“哒哒”声踩在山洞里，格外的清晰可闻，当她走到了那个最里面的石室门前却是不知道该不该抬步继续了，因为曾经千面一再嘱咐不得进入这个石室。
“啊，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呼呼，千面你不得好死。”女人的喘息声从里面传来，让丫丫有些生气，千面姐姐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能辱骂姐姐呢，不可原谅。
当她推开石室的门，看到的是……一个青色衣服大概十四五岁的美丽女子拿起地上的尖锐石头，一下子扎入了一个脸上血肉模糊的女人心口，有血涌出来，沾了女子满手，女子毫不在意的拿起那个女人的衣服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血迹。
地上有好几具尸体无一列外全是没有脸的女尸，女子蹲坐在地上，满脸的冷漠。倒在地上的女人嘴角上扬，大概心里是快乐的，得到了解脱。
“你，你，你怎么能杀人呢？”丫丫有些害怕地看着女子，忍不住还是出声质问。
女子淡漠地看着手，等了一会才开口道：“她求我杀的。”
话落，她抬起头看向了丫丫，莫名一笑：“果然如此。”眼前的小女孩紧紧只是九岁便已经能看出几分倾城之容，若是年岁再大些，必然是个倾城绝丽的美人。可是如今她的样貌怕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你笑什么，她们都是你杀的。”丫丫拿衣袖捂住自己的口鼻，实在是这些尸体不仅是令她害怕还有就是臭，不知道这些人死了多久，太臭了。
“没错，她们都求我杀了她们。”淡漠的声音没有起伏，她原来跟她是一样的，不谙世事，单蠢的让人无语。
“你为什么要杀人？”丫丫壮着胆子问，她也知道她不会说什么继续开口道：“她们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女子开口了，她看了一眼丫丫道：“因为她们都长的太好看了，有容貌没有实力便只能为人鱼肉，你我亦是如此。”她能在众多尸体中面不改色，也能当作空气之中没有臭味，丫丫对她生不起来惧怕的心理，哪怕她亲眼看见她杀了人。
“怎么不出去呢？这里有死人。”她的天真让女子有些不高兴。凭什么，她受到的对待，她没有承受，她也想让她的天真永远不存。
笑意不达眼底地开口道：“嘻嘻，我曾也是你这般，认为她是好人，我比你幸运，我出生在一个小的修真家族。是她救下五岁的我，为我测灵根，还教导我修行。我虽不是上等的灵根，但也是三灵根，我努力修行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她。好景不长，当我突破了练气五层时，我想找人分享我的喜悦。”说到这里她似是真的回到了当年一般，笑意明媚。
“然后呢？”丫丫现在全被这个女子的话语感染了，连周遭的尸体她也当没看见，也坐在了她的身边。
“当我怀着激动心情推开石门的那一刻，我定住了整个身体，她的手上拿着的是一张脸皮，而另外一个女人，整张脸血肉模糊，她倒在地上气若游丝我大声质问她为什么？她答错就错在她不该拥有美丽的皮囊，与之相反的就是不能保护自己的实力。”
“自那以后她便不会对我有所顾忌，我也被关在这个石洞里整整五年。每当她带回一个女人便会在我的面前把她们的面皮一点一点的剥离出来，而我不过是她的储备粮罢了。”
听完了这个女子的故事，丫丫的身体有些僵硬，和不敢置信：“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要做人皮面具，长的不好看的，她从来不会考虑。”女子的语气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起伏，淡漠地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不，你肯定是在骗我。”丫丫双手抱着头，有些不敢去深想。
难怪她每次看她的眼神总让她丝丝胆寒，难怪她每次摸上她的脸时，会露出诡异的笑容。刚开始那会她竟比她还在乎这张脸，每每看着都会叹息。那个时候她在叹息什么呢？是因为她的脸不好看吗？
不，不是这样的，姐姐不会是这样的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