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目的已经达成,她自然不会真把司马彩舞如何了,再为自己惹来一身麻烦。而且就算她想报复司马彩舞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扇她几个耳光,那样做只是蠢人的举动。
执着刀剑的侍卫退下了,司马彩舞却没了飞扬跋扈的气势,整个人怕的直哆嗦,若不是扶着栏杆早就瘫倒在地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刀剑指着,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这些人真的会杀了她。
瑾瑜走到司马彩舞的身旁,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说道:“不要和姐斗,姐会让你死的很有节奏。”
怕,来自内心的恐惧,在看到瑾瑜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时,这种恐惧更被无限地扩大。
瑾瑜的心计更是让她觉的可怕,难道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如果真是这样,一个耳光换来别人眼中的无辜还真是划算。
其实,她哪里知道,瑾瑜还在那里懊恼,如果早知道这妞如此沉不住气,她才不会和她待的那么近,这一巴掌挨的好不值得啊。
瑾瑜说完之后,扶着青苹的手进了屋,至于这些人当然是不能轻易就放了,她这一耳光挨的不能不明不白,至少南陵候府要给自己一个交待。
连禄解开一个司马彩舞带来的随从,让他回候府报信,眼见着王府这气势,这人也不敢耽搁,一路跑着回了候府,结果南陵候还不在府,问了许多人之后,才在留香坊的一间冰室里把这位喝的有些高的南陵候给找到。
他也不敢乱添油加醋,就把这边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南陵候禀报了。
自家小妹的脾气他自然是知道的,能到人家王府去把人家未来的准王妃给打了这种事,也不是她做不出来的。
一想到最近的一些关于皇上和太后对这位准王妃态度的传闻,南陵候愣是惊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一半,急急忙忙从留香坊往王府跑,生怕去晚了人家把他的小妹给‘咔嚓’了。
而就在此时,南陵候所坐的冰室旁边的冰室里走出两个男人,同样的俊美无俦,不一样的气质,一白一蓝,一冷一暖,站在那里就是两道让人目眩的风景。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瑾瑜的两个便宜哥哥。
“那人说的准荣王妃可是小妹?”秋步杉的脸上笑容依旧,眼中凶光乍现,敢动他家小妹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好过了。
“难道连君清还敢有别的准荣王妃?”秋步辰嘴角向一旁勾起一弯邪笑,每当他寒冰似的脸上出现这种笑容,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倒大霉了!
“南陵候府……”秋步杉默念着,朝秋步辰‘嗤’地一笑,手臂搭上他的肩头,“似乎好久没活动筋骨了,不如比试比试?”
秋步辰向旁避了一步,将他的手臂甩脱,“你……不是对手。”
说完,举步离开,秋步杉的脸抽了几下,随后追上来,“你是怕了吧?果然是怕了吧?根本就是怕了吧?”
秋步辰‘啧啧’道:“既然你定要找虐,我这做大哥的自然乐于奉陪。”
于是,南陵候府,一场极其盛大的‘灾难’便成为了必然。
南陵候急三火四地跑到荣王府,当他见到坐在那里手捂着肚子面色惨白的司马彩舞时,还当自家小妹是受了什么严重的私刑,虽说是自家小妹先动手打人的,可也不能被人乱用私刑。
正想理论理论,却被司马彩舞抓住胳膊,艰难地开口道:“哥,带我走!快!”
南陵候更是以为自家小妹被威胁了,不依不饶地让瑾瑜给个说法。
瑾瑜‘嘁’地一声,“候爷,秋娘还是劝你快些带郡主走吧,晚了恐怕……”
下面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只是似有所指地盯着司马彩舞紧捂着的肚子。
如果你没有变态的肠胃,就不要挑战变质的食物,如今的司马彩舞当真是苦不堪言啊。
瑾瑜就觉的这个女人实在太蠢了,虽说这一院子站的都是王府的侍卫,而且都是男侍卫,但是也不至于怕丢人而强忍着吧,万一一个忍不住……也不知道哪个更丢人。
可南陵候却完全误会了她的意思,只当是她给小妹吃了什么毒药之类的东西,更是不肯把司马彩舞带走了。
无论司马彩舞如何哀求,他就是要讨个说法。
瑾瑜最后干脆翻着白眼走了,这兄妹俩一对二百五,也不指望着他们能给自己道歉了,只要别在眼前招人烦就好了。
南陵候还想冲过去和瑾瑜理论,被司马彩舞抓住袖子,如今肚子疼的她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用哀求的目光望着哥哥,南陵候最疼这个妹妹,见她如此,也只能叹口气带人走,司马彩舞带来的人已经被解开,也没受什么私刑,只是捆的手脚麻痹。
南陵候拥着自己貌似受了很多苦的妹妹往香墨居外走,耳边传来是瑾瑜意味深长的提醒,“候爷,小女子劝你还是快些带郡主回府为好,晚了怕……”
南陵候在想:难道这个恶毒的女人给自家小妹下了什么绝世奇毒?
又见自家小妹那痛苦到苍白的脸色,咬着牙捂紧肚子一发不言却止不住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南陵候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和瑾瑜理论,更顾不得身后的这些人,抱起司马彩舞施展轻功就往南陵候府冲。
本来,他还剩下的三分醉意,这下子都醒了。
直到回了府,司马彩舞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往茅厕冲的速度可称得上飞快,南陵候才明白他是误会了。
不过,他不但不感激瑾瑜的好意,反而恨上了,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小妹也不会丢这么大的人,这个女人实在太阴险了。
这一夜,南陵候府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郡主从回府后就在闺房与茅厕之间往返不停,直到后来拉到脱力才躲在自己的被窝里哭个不停。
候爷更是坐在前厅里运着气,一副恨不得把谁生吞了的表情,这让一众下人大气都不敢出。
一巴掌拍碎一张檀木方桌,南陵候的面容晦暗的恐怖,“连君清、贱女人,本候总有一日会让你们不得好死!”
在他看来,自家小妹二十二岁了还不肯嫁人都是因为心系荣王,若是没有荣王,小妹也不至于看不上其他男人,这都是荣王的错。而如今那个不但占据了荣王府更是让自家小妹丢了这么大人的女人也和荣王一般的可恨。
送走二百五兄妹后,瑾瑜就坐在院中那棵石榴树下,身上盖着薄被,肚子里揣着水袋,抬头看树上青青的果实,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吃上甜甜的石榴了,到时还可以泡石榴酒喝。
一低头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个男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时,内心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我回来了!”清几步冲过来,把瑾瑜狠狠地抱在怀里,直到发现怀里的人挣扎不止时才松开,就见到瑾瑜被憋的通红的脸和怨愤的目光,“你还知道回来!”
虽说,瑾瑜知道是皇上派清和三哥出去的,可他招呼也不打一个就一走近两个月,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而且这分别的时间比两人相处的时间还要久啊,她怎么能不委屈?
随手就把薄被抓起扔到清的头上,顺便狠狠瞪了一眼貌似在看戏的三哥。
三哥却完全没注意她是怎么瞪自己的,两只眼睛落到瑾瑜的肚子上,坏笑不止,甚至还吹了一个漏风的口哨,换来清一记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