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让金鱼恨我一辈子吗?”清真想不通他怎么有这么一个笨蛋当随从,这脑子是让驴给踢了吗?竟然会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来。
连禄把自己从墙上抠下来,没敢到清的近前,继续献策,“要不……爷,你来个霸王硬上弓,只要让秋姑娘成了你的人,就算那人来了又能怎样?”
清再抬腿,连禄下意识往后跳,当发觉已经贴在墙上了,而且很安全,又是憨憨一笑。
清也发觉这个距离是踹不到人的,把脚收回来,躺回去开始思考连禄说的,霸王硬上弓……
“连禄,要爷怎么说你好呢?”
连禄一缩脖子,怕清一怒之下过来踹他,结果就听清抚掌笑道:“这个主意好!”
连禄见他高兴,知道危机解除,“爷,要不我现在就去安排?”
“安排什么?”清懒懒地打个哈欠,“还是好好睡觉吧!”
不是他不想让连禄去安排,只是……要安排也要等几天,瑾瑜那边……不方便啊!
连禄猜不透清的心思,只是觉的他家爷突然变圣人了,已经这个时候了还能忍啊。
清不知道在连禄的心里把自己佩服的那叫五体投地,躺在桌子上打个寒颤,这夜里是真冷啊!
睡了多日的长凳,睡的他每晚直哆嗦,终于如愿以偿地爬上那张床,还没尝到多少甜头,又因连禄的一句话被赶了出来。
最关键的问题是,桌子太硬,硌的后背直疼。
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全是泪……这桌板和暖香满怀果然是天上和地下的差距。
连带着看连禄的目光带出幽怨,“你说你回来做什么?好好地在外面不好吗?害的爷连床被子都没有。”
连禄实在是受不了清那小媳妇似的表情,他总不能说是怕爷在家里把人家秋姑娘母子饿坏了,才急急地赶回来吧?
而且,不回来他还能去哪儿?他跟在爷的身边都跟了十几年了。
最后,连禄实在是被清看的没办法,悄悄地从厢房出去,之后就一直蹲在三哥的窗外。
夜已深,寒风凉,连禄像一尊雕像似的蹲在三哥的窗下。
三哥独自一人坐在屋内清斟浅酌,偶尔还吟上两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又是酒又是菜滴,小日子好不惬意。
瑾瑜把奶娃哄睡了,起身去打洗脚水,见三哥窗下蹲个大活人,吓的险些叫出来,待看清是连禄直接翻个白眼没理他。
打好洗脚水回房时见他还在那蹲着,洗完脚倒了水,他还是一动不动。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蹲在那里,也不知他有什么特殊爱好,只是一想到他们主仆两个串通起来瞒着自己,总之,没一个好东西。
连禄见瑾瑜没理他,也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她会叫嚷起来。
直到后来,许是酒喝的多了,三哥起身出去小解,一出来就看到瑾瑜站在院子里,笑呵呵地打个招呼,摇头晃脑地走了,愣是没看到自家窗根下面蹲了个人。
连禄见机会难得,冲到房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长凳床上的被褥一卷,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回清的房间。
看的瑾瑜眼角直抽,原来他蹲在那里就是为了偷……被?
真是个衷心护主的好属下。
“爷……你看……”连禄献宝似的把被褥递到清的面前。
清一皱眉,嘴里嘀咕道:“有没有脑子?”
之后快速冲到房门前把房门从里面栓紧,再回来对为了铺被褥的连禄说教道:“下次记得把门关紧!”
连禄受教,将被褥铺到桌上,清再躺上去,果然舒服多了。
把那床褥子扔给连禄,留下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花卷似的,“你也拿去盖吧!”
连禄感动地把褥子铺到另外两张桌子上,也学着清的样子裹上,好暖和啊。
当三哥伸着懒腰回到自己房里时,就看到空荡荡的木板上被洗劫一空,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到清的门前挠门,无奈人家把门栓都插严了,他又没胆踹门,只好在寒冷的屋中抖了一夜。
天还未亮,三哥就在院里吟诗浅唱、鬼哭狼嚎地扰人清梦,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估计是冻坏了。
瑾瑜这一夜翻天覆地地在想她和清的事没怎么睡好,这才一睡着就被吵醒,见时候差不多也是该起床蒸包子、开铺子了。
清则是一夜好眠,被吵醒也没生气,干脆也出来做事,两人几乎是同时开的门,相视一眼,瑾瑜恨恨地转过头没理他。
清就跟在瑾瑜身后帮忙,想出一切办法要引起瑾瑜的注意,无奈瑾瑜就是打定主意不理他。
连禄自知一切因他而起,不敢触清的楣头,老实地躲在一旁把一切看得到的活都做了。
李嫂看瑾瑜对清不理不睬,语重心长地对瑾瑜说道:“清家嫂子,这男人不能太冷落了,若是被别的女人趁虚而入就得不偿失了。”
李嫂这两个成语用的相当到位,谈吐也不像是普通农妇,瑾瑜不得不对她进行再次评估。
而且在她知道清和奶娃没关系之后,对宜暖和清之间的问题就更上心了,这样一比,似乎宜暖比她更有优势。
青梅竹马又是表兄妹,还曾有过婚约,长的也比自己漂亮,最重要的是……宜暖没嫁人。
如此看来,她好像真没什么能让清对她死心塌地啊。
左右也还没开铺子,活又有连禄这个生力军在做,两人就搬了小凳坐在院中,一边择菜一边聊了起来,瑾瑜是想从李嫂那里淘些对付男人的经验。
这么一聊,瑾瑜更没信心了。
李嫂也读过两天书,可满脑袋的都是从一而终的思想,在她看来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女子改嫁是天理不容。
瑾瑜虽说对古代这种思想很不屑,但身在其中又不得不多考虑。
结果,和李嫂这么一聊,她的心情更郁闷了,看宜暖和清偶尔互动一下也觉的刺眼了。
生意从开张起就一如既往地火爆,即使有连禄这个生力军的加入,众人还是忙的脚不沾地,光是洗碗、切菜就够李嫂和瑾瑜忙活的。
连禄主要任务是掌勺,次要任务是帮忙三哥和清招呼生意,宜暖的任务还是哄奶娃。
到下午关了铺子一算帐,这一天下来比前两日赚的还要多,瑾瑜就哼着小曲抱着奶娃上街采购,几乎忘了和清之间的不愉快。
清见瑾瑜心情好,他的心情也好啊,至少不用一直看她的白眼了,也换了衣服推着那辆车,跟着瑾瑜后面上街。
瑾瑜走在前面偷笑,这一天就算忙的清几乎没有喘气的时间,可一旦稍稍闲下来,他都会表现出对自己的呵护和疼爱,这么好的男人,真想不通当初那个秋娘怎么就看不上呢?
不过她是没准备再问清从前的事,以前两次的经验来看,他未必就会说实话啊。
又是一通大采购,最主要的还是给三哥买了一床被褥,顺便再抓点驱寒的药,好歹人家也是他们的金主,不好给冻坏了。
一进到药铺,瑾瑜等抓药的同时就看到药匣上有一味写着石膏粉的,瑾瑜眼前一亮,让药铺伙计又给抓了一包石膏粉。
这石膏粉可是好东西,兑入豆浆里可是能做成豆腐的,穿越到这里也好些日子,她真是想像豆腐那嫩嫩的口感。
又去布店买了很大的一块粗布,又找了木匠做了几个木框和板子用来给豆腐成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