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深夜两点左右,护士刚刚才查过房将门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以为他们都已经睡着了,就没有进来。
护工也在旁边的小床上依着陷入熟睡当中。
奚禹桥刻意没有让他把窗帘拉上,就是为了减少一些响动。
窗外一片漆黑,这一栋病房离其他的有一段距离,显得更加冷清。
他已经提前探查过了,这里只是二楼,他要顺着窗户爬下去没有什么危险,在学校怎么多年,他也没有少爬过墙什么的,这点距离没有什么问题。
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走到窗边,蹑手蹑脚地将窗户推开一个缝隙,发出咯吱的一声。
他心中一紧,连忙转过脸看向那两人的,见他们俩都没有转醒的意思,庆幸地拍了拍胸口,继续自己的动作。
打开窗户,一阵凉风吹过,奚禹桥冷意从衣领处灌了下去,缩了缩脖子这才感觉自己穿得有些单薄。
只有一件医院的衬衣,在这深秋的夜晚,这样出去还是有些寒冷的。
壮着胆子,跨出窗外,灵活地爬到楼下,双手举过头顶,摆出胜利的姿势,没敢发出什么声音。
还没有走两步,一个黑影朝他走过来,奚禹桥提着腿头也不回地往前跑,连方向都没有找到。
那人没有追上去,只是将手抚在耳边,按下耳机开关:“他朝三点钟方向跑了。”
还没有跑出多远,奚禹桥就被人拦了下来,整个人恹恹地倒在地上。
“我们在这里等了你很久。”
奚禹桥为了跑出去,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冲刺,声音都沙哑了:“你们是谁啊。”
“厉总让我们在这里等你的。”
上午厉祁南离开的时候就猜到,奚禹桥一定不会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着被他带回厉家的命运。
所以他安排了一小组人在医院下面等着他,谁知道居然真的被抓到了。
“我去。”
奚禹桥对着天空大骂了一声,要不是自小的教育他没有说过什么脏话,那他嘴里可能不会只是这两个字。
听到厉祁南的名字虽然只是一个字,其实他也轻松了很多,刚才不知道脑子里回放了多少谋杀暗杀的电影。
但是他就是莫名相信厉祁南不会这样杀死他的。
被两个人一人抓着一只手把他提了起来,奚禹桥挣脱他们俩,站直身子,趁他们不注意,一溜烟跑了出去。
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其中一人已经挡在他的面前:“别跑了,你是跑不过我的。”
他们大多数人都是退役军人出身,不然也有良好的身手,这些孩子就算体育再好也没有可能可以跑过他们的。
奚禹桥有些认命了,他在学校长跑短跑都算是健将,但是这么几步就被人追上了,他也没有信心自己可以跑出去。
“行了,我自己回去。”
叹了一口气,今天算是跑不出去了,只能再找别的机会。
说着就要往刚才那个方向走回去,看着黑夜中相似的建筑,奚禹桥有些搞不懂方向了。
挠了挠后脑,看向那人:“那个,还是你们带我回去吧。”
他们也没有嘲笑他的意思,一前一后地走在奚禹桥身侧。
回去的途中,奚禹桥还是一步三回头,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再次逃跑的机会,可惜步子还没有踏出去,就被察觉了。
只能暂时放下这种想法,说不定等到回房间以后,他们不会想到他会再次逃跑,那就是他的机会。
走了一段路,奚禹桥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虽然他进来的时候是昏迷的,但也隐约感觉这环境有些不太对劲,和他出来的时候不太一样。
戒备地看着前面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询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病房。”
“你们别当我傻,这里和我来的时候不一样。”
在心中暗暗吐槽,这人简直和厉祁南一样,说话都不带什么语气的,真不知道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喜欢。
“我们走正门,不走窗户。”
奚禹桥脸上一白,好像受到了极大的讽刺,他当然知道是要走正门不是窗子,刚想说点什么,突然明白了那人的意思。
他是从窗户跑到,不知道前面的什么样也很正常,瞥了瞥嘴,什么都没有说,亦步亦趋地跟在那人身后。
走到房间门口,推开房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转脸看着那人:“这不是我的房间。”
这肯定不假了吧,该不会换个方向开门,连里面的人和东西都不一样吧。
一人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按下开关,整个房间亮了起来。
“你该不会以为这么晚了回去不会打扰到他们吧。”
看着这张和厉祁南有几分相似的脸,那人摇了摇头,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是他们老板的弟弟,两个人简直有天壤之别。
“我当然知道。”
奚禹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将空调打开,身上瞬间暖了起来。
强烈的温差下,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发现衣服已经脏了。
还没有等到他开口,干净的衣服送到他面前。
两只指头捻起,这件衣服,就是一件医院常用的条文款,他简直怀疑这是厉祁南故意在整他,不然这么会给他准备这样的衣服。
满是嫌弃:“就没有其他款式吗?”
“没有。”
语气还是一样的冰冷,但奚禹桥就是觉得他从那人的表情中读出了:“给你准备就不错了,还敢挑剔。”
抓起衣服当着两人的面就换了起来,反正都是男人,他也没有什么顾忌,两人看着他的依旧是面不改色的。
换到裤子的时候,奚禹桥败下阵来了,冲到卫生间换的。
出来的时候,见两人还在,有些疑惑:“你们怎么还不走?”
“今晚由我们看着你。”
奚禹桥咬着牙,不知道厉祁南居然还留了这一手:“好,你们最好睁大眼睛看好了。”
“放心,我们会的。”
奚禹桥将脏衣服丢在两人面前,板着脸躺在床上,背对着两人,心中满是无力,除了忽视他们,他什么也做不到。
两人见他去睡觉了,并排坐在沙发上,轮流看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