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夏又在技术部里呆坐了一天,下班的时候,她刚想要没精打采的回家,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是艾丽打来的,她立刻接了起来,打趣道:“呦,某人还知道打电话给我啊?我还以为她还要舍我而去了。”
“呸!什么舍你而去,别耍贫嘴了,来春水居。”艾丽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林浅夏下意识的蹙了眉,春水居不是一家日料店吗?全市最有名的一家,不仅味道好,装修的也特别有情调。
最爱吃料理的她一直想去,奈何到了吃饭的时候就都忘了这事。
想到这里,她便开心的笑了起来,“你对我还真是用情至深啊,连我喜欢吃日料都知道,等着啊,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后,她便打车直奔春水居而去。
在路上的时候,她想起厉祁南对她说七点必须回来的话,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告知去向。
过了片刻,手机叮咚一声,厉祁南回了一个嗯字。
林浅夏惊讶的盯着手机,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转而一想,可能对他来说,艾丽还是比较让他放心的人吧。
十几分钟后,林浅夏来到春水居,走进日式装修的大门,有两个穿着樱花和服的女人迎过来,轻巧的踩着木屐,发出哒哒的响声。
“欢迎来到春水居,请问您有预约了吗?”
林浅夏点点头,环顾一圈后才道:“艾丽包下的位置在哪里?”
两位服务员还没来得及回答,艾丽就突然从背后窜了出来,拍了拍林浅夏的肩膀。
林浅夏回过头看到来人,顿时不轻不重的打了她一下,“发什么神经?带我来这么贵的地方,还不如在家里给我做顿大餐吃呢。”
“要是我自己,肯定带你去吃小龙虾了,今天不是还有别人在吗?当然要挑一个正式的地方了。”艾丽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一边说一边把她往里面带。
听到她的话,林浅夏惊讶的顿住脚步,再也不肯向前一步,“还有人在?你在电话里可没告诉我还有别人。”
她在这个城市里,认识的人除了艾丽没有别人,万一是一个男人,那厉祁南知道了肯定要发脾气的,她说什么也不能去。
“哎呀,电话里给你说了那还算什么惊喜啊?你跟我进去就是了。”艾丽揽住她的肩膀,硬把她拽进了包间里。
看到盘坐在地上的人,林浅夏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在家里呢。”
“怎么,我就不能来?”厉祁南仰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淡黄色的光晕落在他清明的眼眸中,泛起点点光晕,让林浅夏不禁看的有些入神,只能下意识的点点头,“能来。”
她只是没想到,厉祁南竟然会出来和她一起吃日料,以前在公司附近吃的唯一一次日料,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因为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厉祁南除了汤和寿司以外,对什么东西都表现的十分抵触,这一次肯过来,已经让她十分意外了。
这时,艾丽轻咳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流淌的暧昧,“今天是我想请你吃饭,一来是庆祝你们在一起了,二来呢,是今天没联系到你,给厉祁南打电话的时候得知你被一家公司聘请了,所以干脆来一场庆祝宴。”
“艾丽姐,你真是难得细心一次,请我吃饭就算了,还特意选了日料店,太感动了。”林浅夏双手合十做感谢状,调皮的对她眨眨眼睛。
自从她知道艾丽偷看她的电脑以来,心里一直有一个疙瘩,总是有意无意的疏远艾丽,可这么久了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她想,也许自己误会什么了。
艾丽撇撇嘴,嫌弃的看了一眼周围的陈设,“我可不喜欢这种风格的地方,还不是厉祁南说你喜欢吃,我才勉为其难过来的?”
林浅夏愣了愣,复杂的看了男人一眼。
她喜欢吃日料这件事,她只提过一次啊,没想到厉祁南记得这么清楚,这让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暖流划过。
艾丽见她表情复杂,连忙摆摆手让她坐下来,“先等着上菜吧,我都快饿死了。”
林浅夏坐在厉祁南的对面,看着他抿茶的动作,不由得有些愣神,还记得孟旭也不喜欢喝汤,渴了只让他们上茶。
现在物是人非,喝茶的人换成了别人,孟旭在她心里的位置,也即将淡去了吗?
正当她出神间,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两个服务员走进来,把叉烧和刺身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色相诱人的刺身,林浅夏嘴馋的咽了咽口水,而一旁的艾丽和厉祁南却蹙着眉,一副抗拒的样子。
“你们这样的反应多扫兴啊?很好吃的!”林浅夏不乐意的看着两人的反应,顿时就有些扫兴了。
怎么今天这顿饭就像是她自己在吃一样?两个人都那么抗拒,像看到毒药一样,她就算再想吃也吃不尽兴了。
艾丽尴尬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厉祁南,连忙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们不经常吃这种东西嘛,不过寿司我们还是可以吃的,可是这刺身实在是下不去口,就像是……”
她闭紧嘴巴,没有把“就像是生猪肉”这句话说出来。
“怎么就下不去口了?不许侮辱我的美食!以前我和孟……”林浅夏委屈又不服的控诉,却突然没了声音。
以前她和孟旭在一起吃日料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嫌弃过什么不好吃。
看她突然神色复杂的止住声音,厉祁南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重新若无其事的低下了头。
艾丽轻咳一声,拿起还未动的筷子,夹了一块刺身放在厉祁南面前,“快吃吧,浅夏都那么说了。”
闻言,厉祁南没有一点反应,只是低下头握着茶杯,用手机看助理发来的工作邮件。
林浅夏回过神听到艾丽说的话,这才发现以厉祁南的心思,根本不可能不会起疑心,也不可能不明白她即将要说出口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