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集团的金董事长??”
“除了他,还有几个金董事长?”葛晴反问。
“那、那是……金、金家大小姐?”
“诶,你怎么知道是金家大小姐,不是金家二小姐?”葛晴身子前倾,双肘支在桌子上看着他。
“难道是金二小姐指使你干的?”
“不不不……”
那人一哆嗦,急忙摇手否认。
“跟、跟金二小姐没关系,是我自己见色起意……”
葛晴轻笑一声,目光转向主位上的谭咏。
谭咏何等聪明,话说到这份上,已然真相大白。
他浅饮一口杯中酒,终于缓缓转眸看向那人。
“还不说实话?”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谭少,在您面前,我哪敢撒谎,求您高抬贵手,留我一条贱命……”
那人汗珠直往下掉,双手朝谭咏连连作揖。
谭咏黑眸看向葛晴,“废了他。”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却让地上的人一震,差点没背过气去。
“谭少饶命啊!谭少!谭少饶命……”
没理会他的求饶,葛晴凝眉问谭咏,“为什么要我做?”
可哪成想,男人对着她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紧跟着竟道:“这种事,你在行。”
可谭咏却还是那么悠然的模样,看也没看那直奔自己面门射来的飞刀,只是头微微一侧,右手快速一伸,那来势凶猛的飞刀便牢牢的被他夹在了两指之间。
那一刹,看着这般风轻云淡的两人,萧普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小老虎,又开始调皮了。”
满带宠溺的声音淡淡响起,谭咏瞬她一眼,不由摇头叹息。
“看来是又欠调教了。”
“哼。”葛晴冷然一哼,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
谭咏转头看向萧普,给他使了个眼色。
萧普会意颔首,然后朝着陈洪山走去。
“用这个。”
谭咏将手里的飞刀扔给萧普。
“是。”萧普接过飞刀应一声。
“……三三、谭少,饶命!饶命啊……”
看着手里拿着那把锋利的飞刀,缓缓逼近的男人。
冷肃至极的目光冷冰冰的盯在他身上,瘫坐在地上的陈洪山只觉心底发寒浑身发抖,当即不受控制的往后挪去。
可目光在对上主位上的人慵懒含笑的双眸之际,却不禁猛地一个冷颤。
那双冷然无情的黑眸,不带半分怒意,不显丝毫杀气,却更让人骇然战栗。
直到这时他才确信,金沐萱并没有骗他,她真跟谭咏关系不一般!
在道上混的,谁人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谭谭少。
那可是能跟hēi道太子爷葛大少比肩而论的人!
一想到那些关于这位谭氏当家人、七门联盟老大的传言,他整个人顿时颤成了筛子,浑身冷汗直冒。
“我该死,我该死……不不不……不该碰金大小姐,求求求谭少……”
他极度惊惧恐慌的看着谭咏,和越走越近的萧普,这下也不退了,赶紧跪地磕头。
萧普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在他面上站住,一把拎起陈洪山的衣领,迫使他仰面看着自己。
飞刀一扬,猛然落下!
“啊——!”
一刀穿透左肩,陈洪山顿时一声大叫。
“说,是谁让你去害金大小姐?”没理会溅到手上的鲜血,萧普冷面无情的问他。
“是是……真是我自己……啊!”
话没说完,萧普飞刀一拔,紧跟着又是一刀刺下。
“还不说实话?”萧普眼波微微一动,似是要看他有多少硬骨头。
“我我我……”陈洪山又吓又疼,汗珠混着眼泪瞬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滚。
“我求你们别问了,我不能说,我我……我说了,我妈和我闺女都活不成……”
“怕你妈和你闺女活不成,你还敢干这种事?”
萧普声音沉冷,扬起飞刀刚要宰了他,却听身后谭咏忽然出声道:“诶,别弄死了,让他逃不了就行。”
萧普闻言手一顿,紧跟着又是一刀狠狠划下。
“啊……”
一刀划过胸口,陈洪山被那股力道划倒在地上。
“谭少,我求你了,我真不能说,你们就算杀了我,我也还是这句话。”他将心一横,壮了壮胆费力的道。
“啧。”葛晴听不下去了,“你他_妈还真是傻的可以啊,谭谭少给你机会你不说,是非要我们把你老妈和你闺女抓到你面前,你才肯说么?”
她无语的一叹,“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觉得指使你的人,敢跟谭谭少对着干?还是你认为,只有他们找得到你的家人,我们就找不到?”
葛晴挑眉看着他,站起身,缓步走近,“这哪头轻哪头重你分不出来么?姑奶奶最后再问你一次,谁让你这么干的?”
“是是……”陈洪山想了想她的话,似乎也明白了孰轻孰重,急忙爬起来道:“我说我说、是金二小姐和金太太,她们说金大小姐得罪过她们,让我……”
他抬眼看一眼谭咏,又立马垂下了头,“让我替她们报复,还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和我家人团聚,给我一个新身份生活,我我……我寻思着,这么好的事,比我再去偷去抢去贩毒强多了,就、就答应了。”
萧普听完一脚将他蹬翻在地。
“杂碎!”
葛晴淡淡一笑,没再看他,而是抬手轻轻一挥,之后直往包厢外走去。
“怎么处理是你们的事了,我去外面透透气。”
谭咏看着她的背影,也淡淡一笑,黑眸里溢满了玩味。
“谭少。”萧普看向他请示道。
他黑眸回转,淡漠的瞟一眼地上的人,“送警局吧。”
轻淡的吐出这四个字,他也站起了身。
“是。”
萧普颔首应声,便见谭咏也已朝包厢外走去。
走廊一头。
女人立于窗边,一手揣兜,一手支在窗台上,平静淡然的望着窗外此刻已全黑下来的夜空。
即便只是这样站在那里,那背影也是极美极有味道的。
谭咏微微勾勒一下唇角,缓步走到她身边。
“想什么呢?”
“想我什么时候离开你合适。”
他淡淡的问,葛晴也淡淡的答。
两人倒是难得这般相安无事。
“呵呵……”谭咏笑笑,“留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
“哪都不好。”葛晴亦一笑回之。
“在我身边不好,在葛南擎身边就什么都好?”谭咏转头问她。
她恶狠狠的瞪视着他,那小模样真真是像极了炸毛的老虎。
果然,他们俩是不可能和睦相处的,这才说了几句话,就又开始出来火药味了。
谭咏挑起唇角轻笑一声,不过那笑,却怎么听都有一种讥讽冷刺的意味。
“我夸他呢,你这么生气干什么?难道觉得我说的不对?是他比不上我?”
“哼……”葛晴哼笑一声,脸上忽然浮起一抹玩味之色,“谭谭少,你这是吃醋了么?”
吃醋?!
呵!真是笑话。
他谭咏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吃醋?
更别说吃的还是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跟他的死对头葛南擎的醋!
他冷魅一笑,矢口否道:“小老虎,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可从来不是那种会怜香惜玉的人。”
“噢,是么……”葛晴笑意绵绵的拉长音调。
谭咏淡笑着轻哼一声,“不信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葛晴一张清美无双的玉脸猛然凑上去,淡唇浅勾,用那双即便没被人下药,也似是可以勾魂儿的美眸带着无尽的蛊惑妖娆的看着他。
谭咏没想到她真会突然靠上来,眼光蓦然一滞。
看着近在咫尺那双妖红似火却又清亮如水的星眸,看着那白如美玉的脸,那淡红的唇瓣……
那么近,仿佛只要稍微一低头就可以触碰到,那么美,仿佛寻遍全世界,再难找出这样一个人。
那一刹,古井般沉静的心猝不及防的被撩起一波涟_漪。
夏季衣衫单薄,女人身前那两团柔软就那么亲密无间的贴在胸膛上,触手可及……
黑眸几不可见的眨动一下,却又瞬间被他压制。
“呵哈哈哈哈……”
忽地,女人得逞的笑声妖肆无忌的响起。
她一把将他推开,继续笑着,“哈哈哈哈……还敢说你对我一点心思也没有?哈哈哈哈……果然身体才是最诚实的,呵呵哈哈……”
“哼!”男人瞪她一眼,带着一丝怒意,懊恼的叉腰,“我是个正常男人!”
“呦呦呦……”
无视他的怒意,葛晴撇了撇嘴轻笑道:“还不承认,那刚才对金沐萱,我怎么没见你这样啊?”
说话间,她伸手,一下子捏住男人的下巴,仰着脸道:“瞧瞧瞧瞧,这么热,而且呼吸紊乱,肌肉都绷起来了,还死鸭子嘴硬。”
谭咏火大,一把打开她的手。
“滚!”
该死!
从来都是他戏耍别人,此刻却被一个女人戏耍,这让他堂堂谭家谭少,脸面往哪搁!
转身,带着滔天怒气走开。
“唉,你干嘛去?呵呵……”女人在身后相当得意的嘲笑道,“谭咏,你个大色_鬼!呵哈哈……”
“呃、咏哥,这怎么了?”
偏赶这时,亚正过来找他,看到这情形不由一脸惊诧。
谭咏一记眼刀瞥过去,亚正立马垂首,暗道自己真不长眼,看不出情势来。
“咏哥,江阳说金大小姐已经没事了。”
谭咏没说话,径直往电梯口走去。
亚正赶紧也屁颠屁颠的跟上。
“唉,都说没事了,还走那么快干什么?”
葛晴不紧不慢的也朝这边走来,还不忘笑谑一句。
又回到十六楼,1617号房间。
一进门,便见金沐萱躺在床上,脸色虽仍有些泛红,却已安然睡去。
江阳在一旁收拾医药箱,看到几人开口道:“让她睡一觉吧,明早就没事了。”
“嗯。”谭咏淡淡应一声,“今晚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她吧。”
“啊?”江阳抗议,“谭少,这是个女的,你让我一大男人在这照顾她一晚上?”
“有什么不可以么?医患之间,不会介意性别之分。”
谭咏淡淡睨着他,那样的眼神,明显写着“不容推拒”四个字。
“可……”江阳说不过他,干脆放弃了争辩。
他目光一转,便落在了这房中唯一的女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