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驹就一直站在她的身侧,双手环胸直勾勾的看着她,防备意味十足。
“唉!”李诗韵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晓驹,刚刚我的语气是有些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周晓驹听她突然放柔了语气,还跟她道歉,整个人都被整的有些懵逼了。
李诗韵,他是吃错药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太爱泽熙才会那样对你的,我本来不是这样的人。”
周晓驹半信半疑,想到无论怎样,过了明天她就是要走的人,也没必要跟她树什么仇。
“你是什么样的人跟我没关系,霍泽熙也跟我没关系,你放心好了。”
“谢谢谢谢,谢谢你可以把他让给我。我已经等了他太久太久了。当年由于身体的原因,我不得不离开他出国治疗,现在我回来了,谢谢你替我照顾他这么久。”
李诗韵一个谢谢接着一个谢谢的说着,周晓驹心里有一些不是滋味,不过也懒得跟她继续说下去。
“我都知道了,李小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您可以走了。”周晓驹揉了揉发痛的头,她肯定是还没睡好。
而李诗韵好像听不懂她的逐客令一样,眼泪巴巴的,居然哭了起来。
“不,你不知道,霍泽熙对我有多么重要。这个镯子就是他送给我的,里面还刻着我俩的名字,还有这个家里,满满都是我和他的回忆……”
周晓驹看着李诗韵一个人在那儿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可算是看出来了。
这女人真是演的一手好戏,明面上再跟她道歉,实际上就是在炫耀自己跟霍泽熙在一起的日子。
她现在能不能甩手就走?她真是一点都不想听下去。
“等等,李诗韵小姐,我真是对你刚刚说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建议你找个感兴趣的人说吧。”
“李诗韵,既然你这么爱这里,那你就留在这里吧,我出去!”
真是被她惹毛了,周晓驹上楼准备带着小小出去走走,这个疯女人什么时候走了,她再回来。
然而才走了一半儿,她就感觉到肩膀被人从后面抓了一把,然后她整个人都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
痛意从腹部传来,向四肢放射开来。
“啊?周小姐,您没事吧?”
而罪魁祸首李诗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倒在了她的旁边,而她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担心。
“妈的,你这个疯女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实在是痛得不行,周晓驹忍不住骂到,到目前为止,这女人已经变了三四次脸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打开了。
霍泽熙一进来就看见倒在地上的两个女人,而周晓驹正一把推开假惺惺的李诗韵。
“周晓驹,你在干什么?”
飞快的跑过去,扶起跌坐在地上的李诗韵,一脸责备的看着周晓驹。
“泽熙,你别怪她,都是我不好。我借你衣服脏了,就洗干净了给你送来,哪知道让周小姐误会了,我怎么解释都不听。然后我俩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不过没关系,下的时候是我在下面。周小姐没事的。你千万不要怪她他,她只是因为太在乎你才会推我的。”
李诗韵着急的眼泪都挂在了眼睛上,真是让周晓驹大开眼界了。
这世界上真有这么恶人先告状的绿茶。
“诗韵,这事不能怪你。你先去沙发上休息下吧。”
霍泽熙看都没有看倒在地上的周晓驹,径直对李诗韵道。
“好。”
李诗韵乖巧的点头,可是刚站起来就一下子又跌了下去,要不是有霍泽熙扶了她一把,她可能会摔得很难看。
“泽熙,我好像把脚扭了。”
李诗韵露出痛苦的表情,霍泽熙一听她这话,二话不说就把她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
而全程他都没有注意到周晓驹苍白的小脸。
“姐,你们怎么这么吵?”
听到动静的周小小从房间里出来,正瞧见周晓驹痛苦的趴在地上,一股红色的液体从她身下流出来。
因为是背着霍泽熙的,所以霍泽熙压根儿就没看见。
周晓驹想开口让她不要担心,却痛得说不出来话。
“姐,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周小小担心的跑了下来,就看见周晓驹剩下的血已经聚集了好大一块,她整个人就像是倒在了一个小血泊里一样。
而不远处,霍泽熙这是在照顾“扭到了脚”的李诗韵。
听到周小小的咋呼声,霍泽熙眉头皱了皱。
“周晓驹,不用再装了,诗韵都说了是她垫在下面的,你就自己起来吧?”
霍泽熙觉得周晓驹就是在装可怜,博取他的同情,还连带着小小一起来骗他。
而且,诗韵为了她都扭到了脚,她应该反思反思,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来救她。
周小小发觉自己有一点不认识坏叔叔了,她愤怒的从周晓驹身边站起来。
“怀叔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可是我看见的就是我姐流了很多血倒在血泊中,而这个女人毫发无损躺在沙发上,凭什么指责我姐的不是!”
小小愤怒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霍泽熙也一下子有些慌了,急忙忙的跑到了周晓驹的身旁。
李诗韵握着拳头,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居然坏她的好事?
周晓驹身下的血她早就看到了,所以她全程都在挡着霍泽熙的视线,这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就霍泽熙没看见周晓驹的惨样了。
当霍泽熙看见周晓驹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傻眼了。
很多很多的血从她的身下流了出来,而她紧紧咬着下唇,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她的头顶已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而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
“周晓驹,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回过神的霍泽熙,手忙脚乱的抱起周晓驹就往外冲。
“霍……霍……”
周晓驹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在加重。
霍泽熙隐隐约约可以辨别得出来,她要跟自己说话。
“我在,你说,我听着呢!”将耳朵附在她的嘴边。
“我……我恨你!”
这次他听清楚了,那三个字犹如一根针,硬生生的打入他的心里。
周晓驹满脸恨意的盯着霍泽熙,她之所以再疼都不发出一声,只是因为她恨他,他要让他后悔!
“好,你要是想恨我也得活着不是吗?好好的活着,否则你连恨我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周晓驹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她记住的话。
如果再晚一秒钟,她也许就可以看见那悔恨的泪水。
街心医院。
“来人啊!救命!”
霍泽熙抱着浑身是血的周晓驹冲进医院里像个疯子一样,把医生护士吓到了一片。
不过,很快就有护士来接手周晓驹。
很快,周晓驹我被推进了手术室。
“护士,她这是怎么了?”霍泽熙抓住一个刚刚接待他们的护士追问道。
护士看了一眼手术室,又打量了一眼面前有些狼狈的人,“你就是她丈夫吧?平时你怎么注意的?不知道要好好保护孕妇吗?现在大出血了,可是欢喜了!”
护士话里充满了责备。
霍泽熙整个人有些懵,“护士,你是不是搞错了?她只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怎么会孕妇呢?”
护士白了他一眼,“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护士,还看不出来吗?是大出血,流产了。”
说这话的时候,护士还有几分惋惜。
霍泽熙整个人都呆愣的愣在了原地,连护士什么时候走的都不记得,现在脑袋只剩下孕妇两个字。
他要当父亲了?周晓驹怀了他的孩子?
莫名的有些喜悦,不过想到护士说的流产,他分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说来也是,谭咏这几天都只上半天班,下午就赖在家里。美其名曰:放心不下她,其实就是变相偷懒!她要是总裁,一定把他的工资扣光光!
“小梅子,你说,我们娃都这么大了,嗯?”谭咏磁性的嗓音很是悦耳,呼出的气洒在她敏感的脖子上,一阵酥、痒。
而从谭咏的角度,正好可以瞧见葛晴吹弹可破的脸蛋,水嫩得让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听着谭咏如此暗示性的话,葛晴脸有些臊。
谭咏这几天晚上每晚都是冲了冷水澡才上床睡觉,她又不傻,知道是个什么缘故。
只不过,她还没准备好,而谭咏也心疼她身体不适,也没强迫过她。
“阿翼,我……”
虽然知道六年前的那个男人是他,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出什么事了?”
谭咏也没继续抱着她,松开她坐到一旁,好像刚刚抱着她求爱的不是他一样。
望着谭咏冷冷的脸,葛晴知道虽然他转移了话题,心里还是有所介意的。
“谭咏,现在可是白天,你这个变态!”
葛晴红着脸道。
谭咏一脸惊喜,她的意思是只要是晚上就可以了?
“好的,老婆,get到!”谭咏朝着她露出了不明所以的坏笑。
她终于同意了,都不知道这几天都可怜坏了他的小兄弟!
葛晴脸色一下红到了脖子,谭咏,你知道了放心里不行吗?非说出来干嘛?
“周晓驹出事了,我要去找她。”
葛晴脸上还挂着未褪去的潮红,谭咏眼神一沉。
葛晴有些欲哭无泪,怎么一言不合就强吻?
似乎知道了葛晴的心不在蔫,谭咏不悦的轻咬着她的嘴唇,另一只手慢慢遮住了她的眼睛。
“下次要是再睁着眼睛,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
谭咏松开她,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唇。
她的味道还是这么甜,让人回味!他都迫不及待今晚了!
葛晴摸了摸鼻子,“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
谭咏中途给霍泽熙打了个电话,问出了地方,直接开车把她送了过去。
葛晴到的时候,周晓驹还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而手术室的门口坐了两个人——霍泽熙和一个女人。
女人一头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葛晴看见她的时候,微微吃了一惊。
她实在是和周晓驹长得有些像,不过两个人是属于完全不同的气质。
而她也猜到了,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小小嘴里的那个人。
“泽熙,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知道周小姐怀有身孕的话,我是怎么也不会跟他吵起来的。对不起对不起。”李诗韵连连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