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陈打完电话,葛晴还有些不放心,又给谭咏打了个电话。
谭咏为了防止谭月发现自己回来了,这几天的行踪一直很保密,连葛晴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到半山别墅。
确认他今天十点左右会回来之后,葛晴挑了挑自信的眉毛,将手机挂断了。
葛晴带着摇摇在客厅里,照着那副画在白纸上画了又画,直到桌子上摆满了摇摇的作品。
摇摇怎么看都画得不像,有点泄气的看了看葛晴,耷拉着小脑袋说道:
“妈妈,我不想画了可以吗?”
葛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把脸一板,“不行。”
正在这个时候,谭咏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阿豪,阿豪的手里抱着厚厚的一叠文件。
摇摇赶紧站了起来,冲着谭咏跑了过去,抱着他的胳膊,甜甜的叫了一声:
“爸爸。”
谭咏低头摸着摇摇光洁的发顶,柔软的小头发摸起来格外的柔顺。
他的眼里满是宠溺,拍了拍摇摇的小后背,开口道:
“乖,今天在做什么呢?”
摇摇嘟起了小嘴,刚才兴趣盎然的小脑袋突然就耷拉了下去。
她抱着谭咏的小手松开了,小身板倚在了谭咏的长腿上,垂头丧气的绞着小手指说道:
“老师让画植物,妈妈让我照着墙上的画画,可是我怎么画都不像,我是不是成不了画家啊?”
摇摇说得可怜,谭咏一把将摇摇抱在怀里,冲着摇摇的画作,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葛晴坐在茶几的旁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她给谭咏闪开一个位置来,好让他看清楚点,这幅画是摇摇从墙上摘下来做临摹的。
谭咏俯身坐在沙发里,将怀里的摇摇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眼睛瞟到了桌子上的那副名画。
画和画框已经被葛晴拆开了,散落在桌子上。
谭咏并没有表现出来有多惊讶,只是微微侧眸看了葛晴一眼,似乎很不经意的问道:
“让孩子临摹这么高难度的画,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他说完,看着怀里一脸委屈的摇摇,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头。
葛晴双手交叠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脸的严肃,半点不肯妥协的说道:
“培养孩子的兴趣爱好,不得从小抓起吗?
没有人天生能把画画好的,但是能把画画好的,一定是经过勤学苦练。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
你看看她画得这些多丑!”
葛晴的脸上起了愠色,伸手将摇摇画得画给扔到了谭咏的面前。
摇摇从谭咏的胳膊缝偷偷看向葛晴,她有些怕怕的,妈妈从来没有这么凶过。
“我女儿画的,比那副画强多了。
那副画太没有水平了,也就是骗骗你这种外行吧。”
葛晴的内心窃喜,突然抱住了谭咏的胳膊,表现得十分亲昵,像极了间歇性精神病患者。
“谭总,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微侧头,一脸的惊喜,看得谭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耳根微热。
摇摇也抱住了谭咏的脖子,开心的拍马屁道:
“爸爸是了不起的大总裁,怎么会骗人?
妈妈,你就相信爸爸说的吧,准没错。”
这一母一女将谭咏弄得有些晕头转向,他的俊脸微红,迫不得已昧着良心使劲点了点头。
等谭咏带着阿豪走后,葛晴便把摇摇的一幅画作用原来的画框裱了起来,挂回了原来的墙上。
晚上,谭咏再次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他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发现葛晴一个人睡在卧室里,便闪身走了进去。
吴大婶早早的就将摇摇抱到了楼下自己的房间里哄睡,就是给谭咏和葛晴留出空间来。
她觉得谭咏再坏都是孩子的爸爸,早晚还得回到葛晴的身边来。
葛晴半夜睡得正香,突然被一双大手的摸索给惊醒了。
昏暗中,看到是谭咏,葛晴翻了个身,躲开了他的手指。
谭咏紧追不舍从背后抱住了葛晴的软软的身子,在她耳边低语:
“怎么?
嫌弃我回来晚了吗?”
葛晴不答,他不回来才好呢。
但是,今天她有事求他,不能这么说话。
“没有,我有点累了。”
黑暗中,葛晴倦怠的声音显得格外轻柔温顺。
谭咏将怀里的葛晴紧了紧,用下巴在她的细长脖根处拱了拱,深吸了一口气。
清香淡雅,是他喜欢的那个味道。
不过,今天小陈可是在他面前状告了刘米,将她说得一无是处。
“你有什么可累的?嗯?
我给你安排的工作,你一样没做,昨天还私自外出离开了医院,我没有冤枉你吧?我的米。”
他说得也温柔,用脸颊在葛晴的脖根处蹭了蹭,作为惩罚。
蹭的葛晴后脖颈好痒,她伸手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脖子,想制止他别动。
葛晴自知理亏,又不想让小陈在谭咏的面前占了上风,于是翻身,靠在他的怀里,点着他的胸膛有些嗔怪的说道:
“是不是那个小陈向你告状了?
我只是不愿意和她呆一起,因为她总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乡下来的女子。”
谭咏的心里被她细嫩的手指戳得水波荡漾,觉得此时刘米的性情最合适自己的胃口。
他伸出大手,将葛晴的手指握住了,故作生气道:
“是吗?
我怎么觉得小陈不是那样的人呢?”
葛晴很不满意谭咏这么说,此时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将这个房子买下来,将这个吃里扒外的男人从自己的床*上赶出去。
他怎么可以躺在自己的身边替另一个女人说话呢?
就算再怎么喜欢小陈,也不应该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得如此露骨吧?
为了自己的大计,葛晴姑且忍下这不快,搂着谭咏的脖子,将其狠狠地拉向自己的脸,抵着他的额头瞪视着他的眼睛,咄咄逼人道:
“谭总,你是不是喜欢小陈啊?
为什么处处都向着她说话?”
葛晴离得他如此之近,即使在黑暗中,谭咏都能感觉到葛晴那浓浓的醋意。
吃醋对他来说不是坏事。
谭咏的脖子被葛晴勒得难受,抱着她和自己分开一段距离,轻轻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以示安慰。
“不要给我乱戴帽子,我和小陈之间只是上下级关系。”
葛晴才不会相信他们之间有他说的那么清白。
“是吗?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葛晴翻身将手枕在了头底下,脸朝上看着天花板,心里确实酸溜溜的,她自己却不大愿意承认。
谭咏并没有去哄葛晴,他也翻身平躺,学着葛晴的样子将手枕在了自己的脑袋底下。
“我这么优秀,即使我不喜欢别人,但是挡不住别人会喜欢我。
但是我不会对每一个喜欢我的人都上心的,你能明白吗?”
他嘴角含笑,说得淡如清风。
他的意思不就是在说,他很优秀,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接近他的机会,让刘米主动点吗?
她斜眼瞟了他一眼,愣神了好一会儿。
望着他那俊美的容颜,葛晴在想,他要是生在一个普通的贫民之家,还会有这样的自信吗?
恐怕他这容颜的俊美也要被油盐酱醋和琐碎的小事给折磨得华发早生,衣衫褴褛,哪里还有自信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是顶级欠揍!
为了打击他那对葛晴来说并不平等的自信,葛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目光看着天花板悠悠的说道:
“谭总,兴许你说的是实情,像你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我确实是高攀不上。
小陈说的没错,我是擅自离开了医院,因为我去相亲了。
像我这么个年纪,说年轻不算年轻,说老不老,我要趁着自己还有些资本的时候赶紧嫁一个有钱的好男人,这样就可以养活我的一家老小。”
听到相亲两个字,谭咏刚才得意到极点的心情,突然被人一棍子从高处抽了下来,抽得稀碎。
他侧目,眼睛的余光里都是冰渣,锐利得直接捅进了葛晴的心脏处,将其处以极刑。
特别是她那句,你和安莉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简直就是开玩笑!
他什么时候在她面前说过要和安莉结婚了?
谭咏长出一口气,将手从头底下抽了出来,将躺在一边的葛晴一把抱进了怀里,摁在自己的胸臆间。
“米,我不允许任何人占有你,不管以前你跟过多少男人,现在你是我的,也只能跟我过。
不管你是我的妻还是我的妾,都暂时忍耐一下,我说过我有一天会光明正大的来娶你回家。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难道遇到我之后,真的还愿意委身别的男人之下吗?嗯?”
谭咏前面说的还像句人话,后面说的简直让葛晴头皮都发麻。
这句话她着实不能回答,他问得太low了。
葛晴的被他问得一阵烦躁,忍不住举起小拳头在他结实的胸膛一阵捶打。
这是一个高级骗子,她可是领教过的决不能心软。
用拳头捶打被谭咏紧握住之后,葛晴干脆拿小脑袋去撞他的胸膛。
他简直太坏了,让她有撞死他的冲动。
谭咏将冲向自己的小牛笑着抱在了怀里,知道自己的话刺激到了她。
“好了,好了。
你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我能帮你解决的都帮你解决,可是你不能以任何理由离开我。”
葛晴现在对他就不满,既然他自己说出来,葛晴就不客气了。
她伸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双手抱臂,气势汹汹的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
我要这幢房子,你给我吗?”
谭咏嘴角含笑的也跟着坐起来,修长的后背慵懒的倚在了松软的床头上,伸出长手臂将葛晴环住,往自己的怀里一拉。
“可以,这幢房子送给你。
假如你想要车的话,我也可以送你一辆,这没有什么好难的。”
葛晴在他怀里一阵挣扎,最终没有挣脱他的钳制,喘着着粗气说道:
“我不要你送,我要买下来。
你开个价吧?”
葛晴觉得这幢半山别墅是在郊区,又不是在市区,应该不会太贵,卖了那副三千万的名画,钱应该足够了。
谭咏怀疑葛晴在和她开玩笑。
这幢别墅是景区的产业,虽然在京都的郊区,可是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已经被圈进了京都市区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