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手心里很痒,一直挠到了他的心里。
“你有个儿子,有个奶奶,有过两个结婚的女人。”
“说的没错。”
谭咏的眼睛幽深黑亮,下巴微抬,很自然的握住了葛晴在自己手心里划拉的手指,用力捏了又捏。
什么看手相都是幌子,这个女人看上了自己是真的。
“到我这边来,可以看得更清楚。”
至于今天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葛晴说完用圆润的指腹在他的手心里敲了敲,微微摇了摇头,将手抽离。
谭咏听了,眨动眼睫,眸色深邃的望着葛晴,伸手抓住了葛晴即将离开的手指,眼中无数的情愫在传递。
他感觉自己被她迷住了,忍不住想多握一会儿她的小手,仿佛能感知她的内心世界。
他不说话,只看着葛晴,手上不停的将葛晴的手指搓来揉去,嘴唇光泽潋滟,唇角微动。
葛晴挑了挑细长的眉毛,使劲用小手将她的大手推开,脸上有了红晕。
她深知自己在干什么,时刻提醒自己是来复仇的。
她就是要给他甜头,又让他得不到,而她可以利用他的这种心理得到自己想要的,做到自己想做的。
“谭总,我什么都没有准备,不知道下午的议标大赛自己会不会输?”
葛晴将额前的头发抚到了耳后,故意将话题引到了工程上。
谭咏立马收起了自己的手指,眼睛冲着空中转了大半圈。
“这个比较难吧,你不是已经得到了一部分了吗?
人不可以太贪心的。”
谭咏当然也想让葛晴得到更多,可是以他们公司的实力,很难。
“我不怕难,只要有成功的办法,怎么样都行。
现在,我们的行业很快要进入淡季了。
如果不趁着现在多揽点业务的话,我怕冬天的时候要喝西北风了。”
葛晴故意扁嘴,楚楚可怜的歪着小脑袋叹息。
她的小样子,让谭咏觉得很惹人怜爱,和葛晴当初无助的样子无二。
谭咏将凌乱的碎发梳理了一番,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中。
“想做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样吧,晚上你请我吃饭,我教你几招,管用不管用再说。”
“可是柳总说下午就要进行议标大赛。
你晚上再教我岂不是要晚了?”
葛晴有些担心的问道,柳向华说过议标大赛在下午。
谭咏看了看手腕上名贵的手表,抖了抖手腕说道:
“无妨,今天我让他们调整一下时间,明天下午再开始。”
谭咏之所以要让他们改时间,并不完全是因为葛晴,他想看看公司有多少人被他人左右了。
他就是要调整一下,看反对的人究竟有多少,是谁在背后跳的最欢。
说完,谭咏直接通知了秘书传达自己的意思到下面。
很快,安莉就得到了消息,她知道谭咏要因为刘米改议标的时间后,暴跳如雷。
直接将电话打到了谭咏的办公室里,谭咏将电话抽离了耳边,放在了桌面上,摁了免提给葛晴听。
“咏儿,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去更改议标的时间呢?
她不是葛晴,请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安莉的父亲在这些年凭借着谭氏集团给予的资本和便利,将生意做得上了一个台阶。
安莉虽然腰板硬了,可是当着谭咏的面儿,还是不敢太放肆,她尽量将语气放缓了。
谭咏盯着葛晴,看着她的反应。
他就是要让葛晴知道,他为了她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不顾,让她觉得亏亏欠自己。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只是微微试探了一下,安莉这个背后的主使者就跳了出来。
这让谭咏格外反感。
“我很清醒,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可以挂了。”
谭咏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没有去理会安莉。
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对安莉有些厌倦和不满。
只不过,她是自己儿子的母亲而已。
挂了电话,谭咏双手下垂,倒在老板椅中,长出一口气闭目养神。
他不是忘记了刘米还在自己办公室里,只是觉得有她在很随意而已。
“好,我晚上请你吃饭,你不要
期望过高,我可请不起太贵的餐厅。”
谭咏睁开眼,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智,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不挑食,只不过挑人,很幸运你不让我讨厌。”
葛晴点着头,微笑着说道:
“谢谢,我们晚上见,回去找好了给你发地址。”
……
葛晴拿了谭咏的签字去了筑建部,很快签定了第一份合同。
葛晴用手指一弹成功后的合同,觉得颇有成就感,她要继续努力争取离他越来越近。
葛晴拿着合同,走到了一楼的大厅里,安莉依然坐在那里没走。
她看见葛晴后,眼睛都红了,恨不得将葛晴掐死。
自己好不容易和谭咏才近了一步,这个刘米就来捣乱。
“合同这是签了呀?”
“当然,这么简单的事情,谭总一句话就搞定了。”
葛晴故意把谭咏对自己的帮助说了出来,这是安莉的七寸。
安莉被葛晴的毫不掩饰,气得脸上都挂不住了。
葛晴来的时候,她可是自信满满,要早知道是这个样子,她根本不会让葛晴上去。
那帮人真是废物!这是安莉放在嘴边的话。
“合同,我能看看吗?
我看看他给了你多大的部分,是不是像你说得那么体贴你。”
葛晴还没有抬手,安莉将葛晴手里的合同一把夺了过去,用裙兜里掏出打火机,瞬间就将合同给点燃了。
葛晴赶紧跳起来去抢夺,可是安莉已经将其扔进了垃圾桶里。
幸亏垃圾桶是阻燃材料的,否则这栋大楼都要起火了。
“看你还如何得意?”
安莉扔了扔手中的打火机,很解气的吐了口气。
葛晴胸间的火气大到了极致,忽然又偃旗息鼓了。
这不一定是件坏事。
葛晴说完,笑着转身走开了。
她想,安莉一定不会算完,他们两个最好打起来,那样的话,她就更解气儿了。
只要安莉去闹,谭咏一定会更厌烦她,他离得自己会更近。
就算谭咏和安莉解释清楚了,可是他答应过自己今天晚上要一起吃饭的,总不会拒绝吧。
到时候她一定将安莉的罪行说给他听,孰是孰非,试想一下,谭咏已经和安莉吵架了,自己肯定就占了优势。
当然她也预料到了自己这么说,安莉一定会狠狠打她的。
所以当安莉怒不可遏的抬手打过来的时候,葛晴毫不躲闪的迎了上去。
她的迎合把安莉都吓了一跳,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
葛晴的脸结结实实的挨了安莉一巴掌,白皙的脸颊上瞬时间出现了五指印儿。
葛晴用手指摸了摸,低头抽泣了两下,忍着痛一声不吭的走开了。
独独留下安莉在她身后不知所谓,吓得直骂葛晴是神经病。
晚上的时候,葛晴给谭咏发了地址,是附近镇上一家云南菜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喜欢这一口儿。
谭咏很快自己驾车,来到了这里,虽然小店门头的不怎么起眼,但是看起来还比较温馨有特色。
葛晴刻意要了一个包间,虽然只有两个人。
当谭咏一走进包间里,便看到葛晴笑得灿烂,脸却肿起了一边儿。
“你的脸怎么了?”
谭咏有些心疼,葛晴的脸看起来有些吓人。
其实也没有那么凶要,只是葛晴化妆的时候,故意在肿了的地方又加了腮红。
葛晴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头回避道:
“没什么,有人拦路不让走,我就让她打了两巴掌,没想到我的脸还特别不禁打。
没有两下就肿了,真是有点弱不经风。”
葛晴越是回避,谭咏越是担心。
“到底是谁打了你?”
他的脸色阴沉沉的。
“不要紧,就当我自己弄伤的吧。”
葛晴说着,故意避开,给谭咏拉开了椅子,让他坐下。
谭咏把脱下来的外套,狠狠一扔搭在了椅子的后靠背上。
“要让我知道谁打你,我一定不会饶了他。”
葛晴笑着给谭咏倒水,将水杯推到了谭咏的眼前,说道:
“你也就是说说罢了,这个我能理解,一个男人怎么会和自己的未婚妻一般见识呢?”
葛晴说得宽宏大度,却希望谭咏拿出吃奶的劲儿,保护自己。
她故意将未婚妻说出来,让谭咏知道打她的是安莉。
另一方面,她也想看看谭咏的反应,试探一下安莉和谭博威到底吵没吵过架。
如果没有的话,她要另作打算。
如果他们吵过了,安莉一定不敢再在谭咏背后做小动作了。
谭咏的眉头一皱,放在桌子上的手开始不满地敲了起来。
显然安莉没有那么傻,她没有突然去找谭咏闹去。
“好了谭总,你先在这喝会儿水,我去催一下菜,顺便给你拿瓶饮料,你一定没有喝过,是老板自己配置的。”
葛晴说完,扔下正在思考的谭咏,起身出了包间。
她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打开手机给谭氏集团附近的酒店打了个电话,要预定522房间。
预约成功后,葛晴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要了饮料和一瓶白酒回到了包间里。
“谭总,天已经开始冷了,我给你要了一瓶本地特产的白酒,喝一点暖暖身子吧。”
葛晴说着,伸手将白酒拧开,往谭咏面前的杯子里到了满满一酒杯。
之后,拿了饮料给自己倒了满满一酒杯。
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谭咏灌醉,只要他不省人事了,就可以任她摆弄。
“谭总,我敬你一杯儿,谢谢你这么照顾我。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你竟然肯这么帮我,我感激不尽。
我们一起干了。”
葛晴说完一仰头,把杯子里所有的饮料都喝尽了。
她放下杯子擦干了嘴角看向谭咏。
谭咏只是轻抬酒杯,在嘴边优雅的轻抿了一小口,就轻轻的放下了,像在喝红酒一杯。
看到谭咏不上道儿,葛晴赶紧又倒了一杯饮料,冲着谭咏说道:
“谭总,给我个面子,咱们把酒喝了,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一些。
否则,我很过意不去。
一会儿,我还有事情求你呢?”
“什么事儿,说。”
谭咏根本没有想喝酒的意思,用手心捂着杯口,问道。
他觉得刘米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