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咏坐在了老板椅上,伸出长手指拉开班台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两根雪茄。
他一扬手指扔给了坐在他班台面上的柳向华,剩下的一根夹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来回晃动着。
他斜睨着葛晴,良久问道:
“你拿什么来和我谈判?”
旁边的柳向华哼笑一声,从桌面上捡起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圈,“啪”的一声点着了,忽的伸到了谭咏的面前。
谭咏猝不及防的紧缩了一下下巴,火焰差点烧着他的嘴唇。
他凌厉的眸子冽了柳向华一眼,伸出手侧,将柳向华执着的打火机往外推了出去。
柳向华讪笑,嘴里说道:
“咱能不能不那么现实?
对待美女能不能温柔点?
别一上来就问人家有什么可以给你,你为了安抚民心,重新考虑一下总没有错吧?”
柳向华说完,又将打火机朝着他的嘴边缓缓凑去。
谭咏微微侧头,对准了雪茄深吸一口气,冲着高处吐出了一个烟圈儿。
葛晴看着吞云吐雾的谭咏恍如隔世,人,终究都会变的。
三个人相对无语,柳向华和谭咏一个坐在老板椅里,将脚翘到了桌子上。
一个坐在班台上,将身子倾斜半卧在班台上。
两个人同样都吸着雪茄,只不过一个吸一口闭眼享受,一个吸一口,斜眼望着另一个等待着答案。
葛晴等得实在有些着急了,这种气氛很压抑,让人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葛晴闻不了烟味,闻见了就剧烈的咳嗽。
她实在忍不下去了,借口去下外面的洗手间,就开门出去了。
她起身走向了门外,门被她虚掩上了。
葛晴站在门口没有远走,心如止水。
这种站立的静默,让她倍感煎熬。
突然,从门缝里传出了一声戏嘘声:
“华子,怎么,看上这个妞儿了?”
“呵,咏儿,你的眼睛总是那么独到。”
“可是,你喜欢的女人太多了,我不能满足你每一个女人的要求吧。
我们做的是企业,不是慈善机构。
虽然说新区开发前景广阔,可是前期投入很大,谁也看不准未来会怎么样。
发展起来了大家都好,发展不起来,这就是一个烂摊子,将来所有的后果都由你我来承担。
华子,你应该收一收心了。
我不希望你一辈子栽在女人手里。
记住了,女人永远不可信。”
柳向华沉默了良久,吐了一口烟气,突然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想葛晴了。”
谭咏冷哼一声,清冷的低声道:
“再提就滚。”
柳向华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拿烟的手指了指门外,小声道:
“你不觉得这个刘米有点和葛晴相似的地方吗?”
谭咏真的冷了脸,将雪茄直接摁在了烟灰缸里,抬起冷冽的眸子看着柳向华,发狠道:
“滚!”
柳向华赶紧赔礼道: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
葛晴站在门外,绷紧了嘴角,原来他这么厌恶自己,很好,正如她恨他一样。
他不想提起她,她也亦然。
本来就是世仇,何必矫情,况且他还害得她失去了一个女儿。
“站住!我这里不是澡堂子,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谈,可以谈,你能拿出压手的东西吗?”
葛晴不回头,将下巴高高扬起,气势十足的说道:
“当然能。”
“好。”
谭咏冷情的眸子看向柳向华,扬指让他出去。
“咏儿,我还是在这里比较好吧?”
柳向华当然不想出去,他还想多看葛晴一会儿。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如果你可以处理,就把她一起带走,不要来这里烦我。”
“好吧,那你们好好谈?”
柳向华当然知道谭咏的脾气了,自从葛晴消失后,他的性情更加冷僻。
他肯谈,已经是给柳向华的面子了。
柳向华有些不放心的故意路过葛晴,伸手轻轻拍了拍葛晴的胳膊,并小声说道:
“多说好话,他吃软不吃硬。”
葛晴微微点头,只要有好的开始就不愁下面了。
柳向华见葛晴会意,嘴角含笑的走开了,轻轻关上了总裁办公室的房门。
谭咏盯着葛晴看,眼睛从她的眼角眉梢一直到她的脚尖,最后落定在她的脸上。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他吸了一口烟,吐向葛晴的脸,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
葛晴伸手扇掉了眼前的烟雾,清咳了几声,冷冷的问道:
“什么交易?
说来听听。”
葛晴冷清的眸子多了一份淡漠,学着他的样子变得世俗。
“只要你肯答应,我一定解决你们这些搬迁渔民的诉求。”
谭咏不说交易的事情,只说可以得到的结果,这让葛晴很不齿。
只有孬种才想着让别人跳自己设计的陷阱。
她葛晴再也不是当初的小女孩了,想让她跳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先说什么事,再谈是不是要交易。
不要在我面前画大饼,也不要妄想可以从我这里捞到什么好处。”
谭咏掐灭了烟,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将老板椅往后倾斜,仰面朝天。
“没有那个胆子,就不要在我这里叫嚣。
我比任何人都懂你们这种女人,凭借着几分姿色,就想以小博大,痴心妄想。”
葛晴在心底鄙视他,这么多年来,还是老一套,不会又是协议什么的吧?
老掉牙的手段。
“不说明白,那还是算了吧。
我这个人胆小,不敢堵上一家人的命运。”
对于他的手段,葛晴亲身经历过,当然不会忘记。
“那你还是走吧,我不需要和你谈判什么,你不够资格让我提高优惠条件。”
谭咏仰面闭眼,下了逐客令。
葛晴听到这话,心里骂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她恨不得转身就走,可是她知道自己肩上的任务。
她不能走,葛晴慢慢靠近了谭咏的班台,纤弱的双手撑了上去,凹凸有致的上半身伏低。
她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不妨试一试,成不成的,先投石问路。
“谭总,听说你喜欢胸大的女人?”
葛晴的目光流转,眼底的恨意隐藏了起来,虽然她恨不得咬死面前这个男人。
谭咏的那犀利冷若黒潭一般的眼睛,慢慢的从葛晴的脸上往下滑落到葛晴合体的白衬衫上,哪里的丰盈将白衬衫高高托起。
他嘴角浮起冷笑,半眯着眼睛看向葛晴的眼。
“果然是道中人,一点就就中。
就你了。
今天晚上你和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只要你表现好,你提出的要求都不是个事儿。”
葛晴一拍桌子,道:
“一言为定。”
她还以为他要她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原来是参加一个宴会,这也难不倒她。
大不了被他的狂蜂浪蝶蛰得遍体鳞伤,最多被安莉嫉妒追打,都不算是坏事,她早就看不惯安莉了。
“走,买衣服去。”
谭咏挺起劲瘦的腰身,提起自己的外套搭在肩膀上,径直走在了前面。
“现在吗?”
葛晴没想到会这么快。
“不想去可以回家。”
谭咏头也不回,大踏步向前走去。
葛晴扬起小脸,狠厉的望着他孤冷的背影,觉得这次接近他的机会来了。
他把她害得那么惨,她要让他不死也脱层皮。
葛晴将衬衣的第一颗和第二颗扣子解开,露出了白皙的锁骨。
男人都是色,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却说自己很专一。
葛晴赶紧小跑跟上。
这里附近没有大商场,谭咏特意开车载着葛晴一路上了高速,直奔市中心。
他将车子开得飞快,眼睛锐利的盯着前方,时不时的扭头看一眼副驾驶的葛晴。
葛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当做是回应。
他的目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葛晴的脸上开始时不时的扫视葛晴的白衬衣里。
葛晴此时有一种想把整个衬衣扯掉的冲动,她想他一定会驾车飞出去,摔个粉身碎骨。
那样的话,她也就可以一雪仇恨。
“你生过孩子吧?”
谭咏突然发问。
葛晴一惊,转眸看向他,他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难道是在这些年里阅女无数,经验老道?
“没有。”
葛晴在他面前,绝对不会承认的,更不会承认自己生了他的孩子。
“你在撒谎。”
谭咏目视前方,声音却更加有力咄咄逼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撒谎,而不是你猜错了呢?”
葛晴有些掩饰不住了。
“因为怀孕后的女人才更放的开,比如你的领口。”
谭咏说完,十分鄙视的用眼睛余光瞅了一眼葛晴,继续开车。
“去试试,就这个看起来顺眼。”
他说的冷酷无情,根本就是在命令。
“对不起谭总,我满足不了你的要求。
我只同意陪你一起出席宴会,没有说还要满足你个人对女人穿着的口味。”
葛晴一把将衣服从身上扯下来,扔回到了服务员的手上。
服务员刚接住裙子,谭咏一伸大手又给扔了回来。
“如果不穿,宴会不用去了。
你可以回家了,以后也不用找我谈判,免提。”
谭咏双手环胸,一副高高在上的阎罗面孔,根本不给葛晴喘息的机会。
“好。”
葛晴狠咬这个字,转身去了更衣室。
等到葛晴穿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谭咏的眼前一亮,之后又沉了下去。
“马马虎虎,走吧,就这套。”
谭咏看也不看葛晴,转身兀自插兜走在前面。
葛晴拿了自己衣服追了出去。
秋天的海风比较凉,即使在市中心也不行,葛晴上车之前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用自己的衣服裹好了自己的腿部,自从从海上被刘大叔救回来之后,葛晴膝关节特别怕招风。
“快点!”
谭咏像催命鬼一样,坐在车里不停的催促葛晴。
葛晴绕道到后车门,刚要拉开车门进去,被谭咏一声呵斥。
“懂不懂规矩,到前面来。”
葛晴狠厉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又回到副驾驶上了车。
她将自己的衣服放在大腿上,以免走光。
谭咏不问青红皂白一把扯了葛晴的衣服,扔到了车的后面。
“坐直了,腿部收紧,让人看起来很精神,而不是窝窝囊囊的。
作为我的女伴,应该大大方方的才不会给我丢人,知道吗?”
葛晴心里有怨恨,故意顶着干,把头摇的像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