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言答应了将调查结果交给贺梦妤,两人闲谈了几句就无话,萧子言作揖出了丞相府。
这时候孟婉玉的大丫鬟晴兰过来请,说是有贵客驾临,让她去接。
贺梦妤点头便笑了。其实前几日她便已经接到书信,她在苏州时的好友苏文曼要过来丞相府小住几日,两人自小交好,贺梦妤自然欣喜若狂。
“母亲,苏姐姐几时到府?”
孟婉玉正派了小厮出去打听,见贺梦妤已经收拾停当过来,道:“说是午时便来。文曼这孩子也算是母亲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也成了大姑娘了。”
贺梦妤点头:“可不是,苏姐姐才貌双全,以后嫁到京城里来,我们也离得近些了。”
又等了约摸半个时辰,前院的小厮前来回禀,说是苏文曼的车马已经到长街了。
“你去迎迎,母亲先去老太太那里。”
贺梦妤带了紫兰走到二门门口,安嬷嬷和方嬷嬷也都已经候着了。
苏文曼才掀了帘子下车,贺梦妤就上前去:“姐姐可来了,让我和母亲好等!”
苏文曼忙拉过她的手,细细看了一番:“这些日子不见你,你反而瘦了些。等下拜见了老夫人和夫人,咱们再好好说话。”
安嬷嬷迎上前去,行了个万福道:“老太太在内院等着,苏小姐请。”
贺梦妤一路引着苏文曼进了内院,两个人说说笑笑不停。
“文曼给老夫人,夫人请安。”
苏文曼行了叩首大礼,孟婉玉忙让晴兰搀起来:“原也算是自家人,断不能这么客气了。”
贺老太太让苏文曼坐了,便问道:“你父亲这些日子可好?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只是别拘束。”
“是。”苏文曼回道:“父亲一向公务繁忙,身体还算好,我与母亲也常劝他闲时保养。如今父亲有意让我在京城结亲,想来想去,只能来府上叨扰,父亲叮嘱了时时让我过来请安说话,还带了些土产过来给老夫人和夫人。”
“这话便是见外了。我让人收拾了上房给你,你且住着,有什么不顺心的只管找刘小娘或是直接来找我,可别委屈了自己才是。”
贺老太太面上说得极为客气。苏文曼的父亲苏青现是中书令,极受官家信任。苏青为人又谨慎圆滑,是以和丞相府以及孟国公府的关系都不错,因此才放心把女儿送到丞相府来小住。
苏文曼没见过刘小娘,想着应该是新纳的妾室。可是模样一言难尽不说,行为举止看着也像个无礼村妇,她心里不禁疑惑,难道现在相爷喜欢这种女子了?
刘小娘本想着苏文曼也会起身给她行个礼,没想到只是坐着点了点头,就抿着嘴不太高兴。
苏文曼也看得出来,不过她身份贵重的嫡女,也用不着给个妾室行礼,所以只是装作没看见,笑着问:“如今这府里都是刘小娘管事了吗?那文曼可要先行谢过了。”
孟婉玉淡淡道:“如今我身子不好,府里的事多交给刘小娘和宋小娘管,你若是有事,只管找她们两个,都是一样的。”
苏文曼何等聪明,拿帕子略略按了按嘴唇,便又笑着岔开话题,谈论近日京城和苏州发生的趣事了。
谈了两炷香的工夫,苏文曼告辞出来,贺梦妤陪着她去房间安置去了。
“我没想到,这一年间没来过,相府里竟像换了个样子似的。”
“可不是。”紫兰给苏文曼奉上茶,“上个月老爷才纳了刘小娘做妾室,还多了个女儿呢。”
“怎么说?”
贺梦妤便将她回京城以来发生的事情大概跟苏文曼说了说,尤其是刘氏和温碧瑶的事情。
苏文曼听着便皱起眉来:“不是我说你,姨母好性儿,你也是个柔弱性子,那刘氏母女明显不是善茬,你应该早早借故把他们打发了才是。”
不过转过头她又叹气:“不过也是,既然可能是你父亲的亲女儿,自然你是动不了的。”
“不说我了,苏中书把你打发来,怎么安排的?”
苏文曼翻了个白眼:“还能有什么,不过是让我先去拜访几个相熟的太太小姐,再多多和京城的公子们结交结交,我看父亲是铁了心要把我嫁出去了。”
贺梦妤一脸坏笑:“苏姐姐,你以为及笄以后你还跟我们一样?你且跟我说实话,有没有心上人?”
苏文曼脸红了一瞬,作势要打她:“越说越离谱了,只一味嘲笑我,等哪日你也得个厉害夫君,到时候有你哭的!”
贺梦妤吐了吐舌头:“那我就陪在母亲身边,不嫁了。”
两个人正说笑打闹,便见喜鹊过来,先给苏文曼请了安,才对贺梦妤道:“四皇子打发人让奴婢来问问,明日可要他派马车过来接小姐们过去?”
“不必了,跟他说我们这边自己准备就是,不敢麻烦他。”
喜鹊应声去了。
苏文曼托着腮看她:“看样子四皇子对你有心啊,前几日我就听说四皇子设宴款待丞相府小姐,没想到竟是看上你了。”
贺梦妤想起当日宴会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苏姐姐,明儿你也跟我们一同去吧,要不然也太无聊了。”
苏文曼摇头:“我贸然去不好。不如这样,明天我单独过去,反正赏花的人也多,到时候再汇合就是了。”
“那就一言为定了。”
贺梦妤笑笑,让苏文曼好好休息,她就先回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贺云冉就催着贺梦妤赶紧出发,两个人赶到东湖荷花池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一些人,都是怕暑热特意早早出门的年轻公子小姐们。
这些日子萧子言在国子监颇被各位夫子、大儒们看中,每每考试总是能拔得头筹,连官家都赞他好学,大有祖宗遗风。
萧子言便炙手可热起来,各个官员也想着把女儿嫁给他做个皇子妃,也算是个好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