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浅用过早膳,便按照和唐见清的约定,独自骑着那匹棕马,朝着树林里走去。
对于她这两天独来独往地出门,甚至不带丫鬟侍卫的举动,白良荣在知道以后心中也生出些许怀疑,当然,并不是怀疑她红杏出墙,而是怀疑她的人设,毕竟原主只是个样样普通的高门小姐,如果不是出身长平侯府,他是一眼都不会多看的那种。
但是自从苏浅进入西凉王府那日起,她和外面的传言相差太多,带给他太多惊喜,更别说那日白良荣看见苏浅精良的骑术。
所以,他决定让自己的暗卫去监视苏浅,看看她外出都在做些什么。
苏浅一直往树林深处行走,半个时辰后才终于等到紧跟而来的唐见清,不禁皱眉问道:“怎么这么久?”
“没什么,有暗卫在跟踪你,我抽空解决了一下。”唐见清语气淡淡地说道,但一想到自己那么喜欢的浅浅被暗卫跟踪,尤其还是白良荣的人,心里就觉得窝火,下定决心要给他一个教训。
听到暗卫二字,苏浅以为又是谦和郡主搞事情,压根没往白良荣身上想,于是道:“我知道了。”
但心里却准备收拾谦和郡主一把。
二心各自心怀鬼胎地继续往树林深处行走着,唐见清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苏浅身上,下一刻,便一跃而起,揽住苏浅柔软的腰肢将其抱入怀中,再落下时,二人皆稳稳当当地坐在他的那匹白马身上。
苏浅面上一红,低下头去,唐见清则勾起唇畔,策马扬长而去,由于白白的指引,即便无人骑行,那棕马也紧随其后。
无辜躺枪的谦和郡主此时此刻正在营地的帐篷里和自己的男宠翻云覆雨。
自从上次国安寺的事情被爆出来后,谦和郡主先是让人去压制,可就算她再得皇宠,权利再大,也敌不过众口铄金,传言愈演愈烈,好一阵子谦和郡主都待在郡主府里不敢出门抛头露面。奈何唐见清把这件事情做的十分隐蔽,她查来查去也没有查到唐见清的身上,反而因为唐见清故意留下的一些线索查到曾经陷害温玥的某些人身上。
谦和郡主正在气头上,来不及仔细勘查,便直接向那些人出手。
对她名声不好的那些传言,皇帝倒是没怎么在意,皇帝在意的是她弄死了自己的朝廷臣子,所以连夜将谦和召入皇宫内问话,谦和郡主本就得宠,还是皇帝的亲侄女,一通太极下来,皇帝算是彻底相信她的无辜,对于死去的那些臣子虽然惋惜,却秉着人死不能复生的理念并没有过多追究谦和郡主的过错。
更是借着狩猎的名义,让谦和郡主随行,美名其曰出门散散心。
今天日头不大,微风徐徐吹来甚至还有些微凉的气息,一整日苏浅都和唐见清待在一起,连用午膳也没有回去。
苏浅说肚子有些饿,唐见清立刻捉来几只鱼儿烤来吃,原主是个会做饭的,而且手艺不差,继承原主手艺的唐见清烤出来的小鱼自然味道极好,哪怕没有盐巴辣椒调味,依旧别有一番风味。
日落时分,苏浅和唐见清策马飞奔,赶回营地里去,苏浅刚刚进入那顶属于自己的帐篷,才坐下来休息没多久,陆绾绾就匆匆走进来,告诉苏浅白良荣出事了。
虽然苏浅私底下和白良荣十分不和,但表面工作还是得做足,她身为西凉王妃,更是不能缺席。
陆绾绾一边跟苏浅说着她听来的消息,一边带着苏浅前去。
掀开门帘,映入眼帘的就是白良荣浑身是血躺在床铺上奄奄一息的模样。
苏浅从陆绾绾的嘴中知晓他是身受重伤,然而亲眼看见他要死不活的模样,心中依旧不由卧槽,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担忧的神情,侧头看向给他诊治的太乙门,开口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太医先是行礼拜见,随后道:“回禀王妃,据侍卫们所说,王爷今个儿无意间瞧见一只纯白的小狼,忽然来了兴致前去追捕,由于小狼机敏,速度极快,王爷紧跟其后,倒是将那些侍卫们给丢下了,结果当侍卫们找到王爷时,就……”
苏浅轻轻瞥了白良荣一眼,从伤口来看,仿佛是被野兽撕咬而致,但问题是他就算把侍卫们丢下,还是有一大群躲在暗处的暗卫保护着,况且他自己的武功不低,说是能赤手空拳干死猛虎都不足为过,怎么可能被野兽伤成这个样子。
并不了解这件事情是唐见清所做的苏浅,直接判定是有人故意整他,并且从心底里对那个出手整他的人多了三分欣赏。
“那王爷的伤势如何?”她再次问道。
太医听见这个问题,面色略灰,他低下头去,回道:“伤势很严重,虽然性命是保留下来,可有些地方伤及筋骨,可能对骑射武功都大有影响。”
苏浅故作忧伤地叹息一声,仿佛伤心欲绝地模样:“那便麻烦太医全力为王爷疗伤!”
“臣等定当竭尽全力。”几位太医异口同声道。
“既然如此,本王妃不便打扰,先行离去。”苏浅点点头,转身带着陆绾绾离开。
众位太医跪下行礼:“臣等恭送王妃。”
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苏浅忍不住笑出声来:“白良荣啊白良荣,想不到他也有今天,真不知道他是惹上什么厉害人物,竟然把他整得这么惨。”
不知道这件事情完全是唐见清所为的苏浅在这边幸灾乐祸,陆绾绾虽然也痛恨白良荣,可终究是怕隔墙有耳,连忙捂住苏浅的嘴巴,小声道:“嘘,小心隔墙有耳。”
方才还得意忘形的苏浅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会收敛笑声,陆绾绾这才放心地挪开手,她轻声道:“浅浅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而为?”
苏浅的眸光闪了闪,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诉了陆绾绾,听到苏浅条条是道的分析,陆绾绾想不到那么多,只是暗暗叹息一声,担忧地说道:“那这件事情是什么人所为呢?对方有这样的能力,当真是让人嘘唏,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我们和白良荣挂关系对我们下手。”
“呃……”苏浅倒是没有往这方面想,听见陆绾绾说起,打算改日问问唐见清,看他能不能查出来,“应该不会吧,咱们不过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跟咱们没关系的。”
听见这声弱女子,鹿七无声抗议道:“一拳打翻一堵墙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