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出行比起以往的低调,显得张扬许多,苏浅和陆绾绾、徐琳儿同坐一辆高顶流苏金銮马车,江以柔则同柳易烟同坐一辆稍小的圆顶银木马车。各自带着的丫头妈妈则挤在三辆轻蓬马车内,侍卫们骑马随行,还有部分步行跟车。
气派十足。
街道上看见的人群知道是西凉王府的马车,纷纷躲得远远的。生怕冲撞了贵人。
约莫过了两三个时辰,才抵达国安寺,此时此刻,国安寺的山门口已有不少的马车,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由于江以柔派人打过招呼,所以国安寺的主持知道西凉王府的人要来,便亲自前来迎接,将众人带去寺庙中,特地给她们留了一所清净敞亮的四合院,苏浅独自住一间房,陆绾绾和徐琳儿一间房,江以柔一间、柳易烟一间。
各自挑了房间,便让丫头妈妈们将带来的随身物品安放入内,并且打扫干净,才进入其中,这次出行,她们会在国安寺待上四五天回去,因此带的东西也不少。
眼看着其他人高高兴兴地回房里休息,苏浅却不觉得累,吩咐知书和逸疏不必跟随,便独自一人在寺庙的后院中闲逛起来。
不愧是先太后住过的地方,连一个后院都如此之大,如此之华丽,且不说那些个石雕、木雕,就连普通的栏杆上也刻着细小的花朵、昆虫等,雕刻细致,栩栩如生。
这哪是诚信立佛,怕不是先太后来度假的吧!
苏浅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
走着走着,忽然之间,眼前出现某个黑影,挡住了眼前的光芒,苏浅抬眸望去,也不由皱眉。
“原来是谦和郡主”她开口道,目光却落在跟在谦和郡主身后穿着侍卫服饰的温玥身上,谦和郡主当然注意到她的目光,立刻道:“真巧啊王妃,居然在这里碰见,你也来国安寺上香的吗?”
苏浅点点头:“嗯,还有江侧妃、柳夫人和徐侍仪、陆侍妾,也都一并过来了,打算待上几天呢,不知道郡主何时来的呢?”
“我来了有好几日,帮着太后请愿,所以需得小住半月呢!”谦和郡主答道,从苏浅的答话中知道白良荣没有来,不由也失了兴趣,闲聊几句便推脱乏困,离开了。
只剩下苏浅一人,走了些路,觉得腿脚酸痛,她便在石椅上坐下休息,右手托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忽然之间,察觉到右后方有什么人,眸光一闪,伸手取下头发上插着的一只扶摇,对准右后方狠狠扎去。
“咻——”
扶摇重重扎入大树的枝干里,入木三分,带着装饰的那头还摇晃了几下。
“王妃你这是想杀死你的一双眼睛吗?”从树后走出来一位青年,长着张和白良荣极为相似的脸庞,他微微一笑,阳光明媚。
苏浅站起身来,走过去,将树干上的那支扶摇取下,再次插入发髻之中,,淡淡开口道:“温大人,有时候偷窥不是个好习惯,若是这扶摇再偏三分,扎得可是温大人这张漂亮的脸蛋了。”
“我只是想要瞧瞧,我的这位新主子究竟有何能耐。”温玥笑着答道,对于苏浅的话也并不气恼。
“哦,那你现在瞧见,可让你失望了吗?”苏浅挑眉问道。
“不曾,相反我还很惊讶,没想到王妃深藏不露,竟然还会武功,甚至有着如此内力!只是不知道王妃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落实?”
苏浅淡淡一笑,答道:“没想到温大人如此心急,这件事情我自有定夺,已经派人去调查当年温大人的旧案子了,还是请温大人稍安勿躁吧,一有结果我的人自会通知于你。”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静候佳音。”温玥温和地笑着,拱了拱手,正要离去,脚步刚走出去,又回过头来,添了一句,“哦对了,王妃夜里切莫要乱跑,听说国安寺里前些日子溺死了人,有女鬼索命。”
“温玥大人也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吗?”苏浅问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王妃还是小心些好,毕竟我的事情还得多多拜托王妃。”温玥笑了笑,转身离去。
独留苏浅一人,站在原地许久。
原先说的替他报仇的话不过是一时用来稳住他而已,却没想到此人如此心急,看起来自己必须要早点找到唐见清,这件事情只有唐见清可以帮助她完成……
回头一想,这么久都不曾见过他,真是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何处!
滞留片刻,苏浅才离开此处,回去自己的房间里。
入夜,江以柔那边丝毫没有动静,苏浅却心烦意乱地,根本不能入睡,便起身来穿好衣服,打算出去散散步,原本知书和逸疏是想陪同自己的,但苏浅却没让她们俩跟来。
走在偌大的园子里,夜里凉风习习,虽然现在都快入夏,但天气还是时冷时热的。
苏浅经过一个小鱼塘,感觉忽然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推了自己一把,脚底下一滑,直直地摔入池塘中,她本是会游泳的,可是眨眼间,双脚陡然被人抓住,使劲地把她往池子底下拽。
“艾玛!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鹿七!”苏浅在心里大声呐喊,“救我!”
刚这么想着,就感到自己落入一个强有力的怀抱当中,将她从这惊恐和挣扎中解救出去,那人将她抱上了岸边,苏浅连咳嗽好几声,都没来得及看是谁救了自己。
那人一手将苏浅半扶着,另一只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拍,伴随着一阵干咳的声音,苏浅终于将呛在喉咙里的水全给吐了出来。
“你没事吧?”循声望去,竟然是唐见清。
苏浅皱眉道:“世子?怎么是你?我都……”她正准备说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但随即想起来自己现在是西凉王妃不是陆七公子,于是只好改口说道:“我都听陆七说许久不曾见过你了!”
听到陆七的名字,唐见清微微一愣,露出个掩饰的笑容:“我只是最近有些事情在忙,奉了家父的命令,才来国安寺为家中老夫人祈福。”
哦,说起事情,苏浅想到温玥,于是开口道:“今日多谢世子相救,我最近刚好有事情要拜托你,只不过陆七一直没能联系上你。”
“王妃有事不妨直说。”唐见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