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专门穿了身只有正妃才能穿的红色小裙,还特地在白良荣给自己的那盒首饰里挑了几个最耀眼最名贵的首饰戴上,前前后后半个时辰,她用过早膳便前往香玉阁。
香玉阁内,宝儿低着头快步走进去,禀报道:“侍仪,王妃来了。”
“那个贱人?她不是被禁足了吗?”冯欣香皱眉道。
“回禀侍仪,今个早上王爷传下命令,已经解了王妃的禁足。”宝儿回答道。
冯欣香瞪大眼睛,道:“什么?”
话音刚落,苏浅和知书已经踱步走了进来,她看着那还躺在小榻上的冯欣香,微微咳嗽一声,道:“听说冯侍仪最近孕吐得厉害,我特地来瞧瞧,还带了些温补的药材。”
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宝儿虽然心中不服气,但是不得不规规矩矩的地行礼道:“参见王妃。”
这句话恰好提醒了冯欣香,她这才慵懒地起身,微微行礼道,只不过嘴里说出来的话显然十分不待见苏浅:“参见王妃,不敢劳烦王妃大驾光临。。”
“都是自家姐妹,何须如此客气。”苏浅得了便宜还卖乖,眉角微扬,笑着走上前去将冯欣香扶了起来,扔一个眼色给知书,她将手里那盒名贵的药材递给宝儿。
随后二人一齐坐在小榻上,苏浅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故意轻轻摇晃着头上那支樱凌吹雪步摇。
冯欣香又不是瞎子,早在她进来的那刻就见到平日里不怎么打扮的苏浅不仅穿上正红色的轻薄小衫,还戴了满头首饰,其中居然包括自己之前向白良荣求了很久的那支皇帝御赐的鎏金凰玉凤金簪,早就气得咬碎一口银牙。
连同手里那块漂亮的丝巾手帕也被她绞得不成样子。
尽管心里很不高兴,但她嘴上依旧问道:“王妃的这支金簪可真漂亮啊!”
“是挺漂亮的,”苏浅眼看她明显嫉妒,故意满不在乎地说道,“大概是上次王爷觉得冤枉我了,所以事后赏给我不少东西,就连那些名贵的药材也是的呢,否则我怎么会有这么珍稀的东西呢?”
“王爷可真疼王妃,说了这么久的话,妾身倒是觉得口渴,宝儿,去将王爷赏的碧螺春拿出来。”冯欣香尽力平复心情,假意迎合道。
她又怎么能想到这些东西都是苏浅跑去库房偷出来的?
苏浅并不打算让冯欣香炫耀,于是淡淡开口道:“不必,我喝不惯这些普通茶叶,知书,你把那盒雪景山拿去给宝儿泡茶吧。”
知书应声,和宝儿一齐离开房间,苏浅抬头看见冯欣香嘴角抽搐的难堪表情,简直不能太舒坦,的确,御赐雪景山和普通碧螺春,二者相比,高下立分,毕竟雪景山这种茶叶稀有不说,每年产出的还全都运去皇宫,平常人家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这茶叶……”冯欣香压抑心中的怒火与疯狂嫉妒,开口道。
苏浅答道:“哦,这也是王爷赐给我的。”
“王妃真是好福气,也不知道您是怎么夺去王爷的宠爱的呢?”冯欣香咬牙切齿地道,就连装模作样也不装了,直接说她夺去王爷的宠爱。
就在两人针锋相对之时,守在门外的丫头忽然走进来,禀报道:“王妃,侍仪,王爷来了。”
冯欣香听闻此话,立刻大喜,笑容如花,轻蔑地看了苏浅一眼,而苏浅自顾自喝着茶,压根没有瞧见。
白良荣从外面走进来,冯欣香迎上前去,行了一礼,回过头发现苏浅依旧坐在小榻上,动也不动,便不满地说道:“王妃,王爷来了,您怎么还坐着不站起来行礼呢?”
苏浅眨巴着眼睛望向白良荣,一脸单纯可爱,完全没有方才那副高高在上的傲娇模样。
“是本王特许王妃不用行礼的。”他答道,只不过这话听在冯欣香耳朵里,怎么都不是滋味,自从她怀了身孕,白良荣才特许她不必向其他人行礼,可是这苏浅之前还因为冲撞王爷而被禁足,怎么眨眼间王爷不仅解禁,还如此宠爱她?
心里不高兴,可她脸面上依旧保持着温顺的笑容,开口问道:“王爷,您今个儿怎么有空来看望妾身了?”
“本王原本去倾心阁,听下人说王妃去了香玉阁,所以才过来一趟,顺便看看你的孩子怎么样。”白良荣回答道。
只是这样简单的回答,让冯欣香差点气晕过去。
苏浅对于冯欣香那副碰壁的模样却是喜闻乐见,于是一改刚才慵懒高傲的语气,软萌地撒娇道:“王爷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本王之前不是说了吗,有空再来看你。”他答道,殊不知在苏浅的引导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冯欣香更加生气与难堪。
“好嘛,我就是听说冯侍仪孕吐的厉害,特地带了些温补的药材给她,眼下我也有些乏困,正准备回去休息呢。”苏浅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你要回去的话,本王送你吧。”
冯欣香想着白良荣这些日子来头次踏入她的院子里,于是打算挽回:“王爷……”
刚说出口,却被白良荣直接打断:“香儿,你可得好好养胎,肚子里的是王府的第一个孩子,必须加强注意,知道吗?”
说完便带着苏浅离开了。
冯欣香虽然心有不满,但是当着白良荣的面也没有表现出来,只好说道:“是,王爷,恭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