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离开之前,庄子煊就已经安排好了,既然要还顾大将军清白,那王鸿羽很可能就要出现。
之前原以为只要将这些保存完好的证据弄来上,众人就自然会相信的,不过看此时的情形,好似不是那么简单。
之前庄子煊只觉得对手只有大邺之人,没曾想,这林玉楼竟成了最大的阻碍。
当然,其的原因,也算情有可原,既然和他政见不同,那朝中能有夺嫡实力的,也就只有三皇子了。
而对于顾大将军,庄子赫显然和庄子煊不同,他是绝对的讨厌。
庄子赫自幼,母妃家的实力就不凡,加之当时她母妃生他时坏了身体,今生只能有这一胎。
因而不论是庄子赫的母妃,还是其的娘家,简直将庄子赫当做眼珠子一样,时时在意样样安排,不敢让其有一丁点的伤害。
但是,当时的大将军顾擎宇显然有不同的观点,他当时正好来朝觐见皇帝,好巧不巧,正好碰到。
当时的天气很热,庄子煊的心情也正不好,小曲儿听腻了,为了其的安全,他的母妃根本不让其出去耍。
因而万般无聊,庄子煊就想玩些不一样的,古言“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而庄子赫也想学学那西楚霸王,让人舞剑助兴。
可是,宫廷之内,虽然护卫不少,但哪一个有胆子在庄子赫面前舞剑?这显然是不要命了。
因而,找了好几个人,都被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而就在庄子赫万般无聊准备发飙的时候,顾擎宇来了。
当时的顾擎宇身穿战袍,一身正义,虽然手中没有拿着兵器,但浑身上下俊逸洒脱,就是和平常之人不一样。
但有一点毫无疑问,只看一眼就知道顾擎宇是个武将。
“太好了!”庄子赫高兴的手舞足蹈,虽然他没上过战场,但武将肯定比侍卫舞剑舞的好。
因而这位三皇子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将顾擎宇叫住了:“唉,你,过来一下,给本皇子舞剑助兴一下。”
当时的庄子赫很胖,且个子不高,看顾擎宇都需要使劲昂着头,让其觉得极度的不适应,要知道之前在宫里,人们对他都是低头哈腰,哪用得着让他这么费劲呢?
“末将受圣上之命前去觐见,恕不能答应皇子所愿。”很显然,对于这种小孩子屋里的要求顾擎宇并没放在心上,而是认真而疏离的拒绝了。
谁知庄子赫显然是被宠坏了的,哪里肯饶?马上命令周围的侍卫将顾擎宇围起来,不舞剑就不让走。
这下,显然让顾擎宇气坏了,虽然没动庄子赫,但一样自己打了出来,并将这一系列的事情,告之君王,继而让庄子赫受到了平生第一次惩罚。
按理说这不过是小事,且庄子赫才是不对的一方,但这位三皇子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以为就是顾擎宇故意找茬。
因而后来庄子赫母妃的娘家,就有意无意的开始针对顾擎宇了,加之但是和平,武将基本没什么存在感,因而一度让顾擎宇被动。
但是,大邺本就不是个安分的国家,和平也只是一段儿时间,因而再次发动进攻的时候,顾擎宇就又被重用起来,而作为补偿,庄子赫极其党羽都受到了相应的惩罚。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年,但依旧萦绕在庄子赫的心头上,直到听说顾擎宇“投敌卖国”被斩了,庄子赫的心情才好一点。
如今倒好,庄子煊这货将妄想给顾擎宇正名?这绝对不可以!因而三皇子才一再阻拦,就算是个名声,庄子赫也不想让顾擎宇拥有。
而对于这一切,作为党羽的林玉楼自然是知道的,因而才不遗余力的帮助三皇子,就是七皇子拿到了证据,也尽量让这个证据不成立。
万般无奈,庄子煊只能将王鸿羽拉了出来,此刻要说这些只是一面之词的话,那人证的问题,也只有王鸿羽可以做了。
而对于这一切,王鸿羽早已知晓,且这本是他多年的夙愿,要不是有人长期监视,或许他还能早些的。
“那就让你的人证出来吧!”林玉楼好似个局外人一般淡淡说道,好似一点儿都不觉得紧张。
倒是陆峰,此时紧张的心中好似擂鼓一般。
很显然,这件事情要是成立的话,那他就会首先倒霉的,要是顾擎宇是清白的,那他就是诬告了。
这罪名显然不小,不但他活不了,他的家人显然也要受到牵连,别人到无所谓,但他那两个未出世的孩儿显然最可怜。
至于人证,陆峰怎么能不知道是谁呢?天知道当初他看到王鸿羽之后,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直到哪个是神秘人告之,一切都是他的安排,而王鸿羽也在他的手中,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而正因为这样,陆峰才稍微安心,但这毕竟像悬在头上的一把利剑,说不清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因而他才如此加紧进程。
可是,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不但损失了经营许久的马场,如今顾擎宇的旧事也要翻过来,这显然是不让人活着啊!
只不过陆峰的焦灼,也是自己的事情,如今的他恨不得众人忽略他的存在才好,根本不想让人注意到,因而一边尽量减少存在感,一边仔细思量逃跑。
只不过众人显然没注意陆峰额,而是看向从远处徐徐而来的王鸿羽。
今日的王鸿羽,依旧粗狂淡然,虽然在朝为官,但骨子的那股子军人的气质,依旧存在,就算是走着,也好似一把未拔出的宝剑,任谁都不敢小看其的杀伤力。
“王参军,你是来给七皇子作证的吗?”看到王鸿羽,林玉楼好似有些意外。
“是的!”很显然,王鸿羽既然来,就已经将一切想明白,然后更是语气平静娓娓道来,将当年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
不得不说,听到这些事情,众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原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竟还有这么一番隐情。
直到最后王鸿羽更是垂下泪来,看着西边,显然在缅怀:“是我鬼迷了心窍,我有罪,活了这么多年,我已然无憾,此时惟愿一死,好下去向大将军赔罪。”
“噗!”而就在王鸿羽的话刚说完,他就一楼黑血喷了出来,紧接着就轰然倒地,脸色瞬间苍白。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就在此时,依旧一袭红衣的青岚急急跑了过来,顾不上羞赧,一把将王鸿羽搂在怀里痛哭起来。
“老爷,你糊涂啊,你一个人就不觉得孤单?你慢些走,青岚马上就来。”一边说一边拿出个匕首来,看样子马上就要抹脖子了。
“锵!”就在此时,一颗石子飞了过来,一下将青岚的匕首打偏,继而宋若雨飞奔上来,将青岚扶住道:“你先别死,你家相公中的毒不简单。”
青岚则微微一笑,对宋若雨道:“我知道你想救我,但我的心已经不在,对了,你告诉青霖,我同意了,与其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生活在这世上,就不如让其得偿所愿。”
很显然,青岚一心求死,根本没将宋若雨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如交代后事一般,将自己的妹妹的亲事拍板。
“你怎么这么固执呢?你……”就在此时,宋若雨突然觉得身体被大力一推,紧接着青岚也吐出一口黑血来。
到此时,青岚好似突然明白,然后爬到只有近期没有出气的王鸿羽的身旁,对宋若雨说道:“你说的对,我家相公确实……”
青岚没说完,就脑袋一偏——晕了过去。
“这么会这样?快快,救人!”众人一边感叹一边动手,看样子像将青岚抬走医治。
但是,就在此时,宋若雨又走了出来,让人将青岚小心的放在一旁,而指着王鸿羽对众人说道:“大家觉没觉得王参军的模样很奇怪?”
而到此时,众人才将注意力转移王鸿羽的身上,一看,可不是?只不过过了一盏茶时间,此时的王鸿羽的整个身体都已经发黑了,特别是脸,就好似被蒙上了一层黑雾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都十分奇怪,毕竟就算王鸿羽已经报着必死的心思而服了毒,但这毒性显然也发展的太快了吧?
“劳烦诸位给帮个忙,将他的袖子稍微卷起来一下。”宋若雨以一种无边焦急的语气说道。
而宋若雨本就是个女子,用这样的口气,本就比较容易让人照办,因而就算没有大人们的吩咐,旁边的人员也愿意帮忙。
只不过等卷起来之后,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陆峰,惊奇的睁大了眼,王鸿羽的胳膊上有无数的好似尖刺一般的凸起,那模样,竟然和当初那些马剃了毛之后的情况一模一样。
“这这……”陆峰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
“对,这是一种疫病!所以,尸体只能火化!”宋若雨心情沉重的说道。
然后再看旁边的青岚,此时的脸上身上,也开始出现很多的尖刺模样的凸起,宋若雨不敢怠慢马上进行治疗——虽然她只是个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