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已停,太阳升起,虽然深秋时节,依旧带着寒意,但看到太阳,宋若雨还是莫名的好心情。
“你们找到虎符了吗?”陆峰此时万分焦急,可看到旁边站着的桂娘后,心中莫名的打了好几下鼓。
当然,这么多年盘踞在锦江,陆峰自然不会被吓着,加之桂娘在陆府多年,他对她显然不会有任何恐惧。
就是当初知道桂娘的身份,陆峰想的,也知道要如何处理桂娘,而不是怕桂娘将他怎么样了,因而如今有这样的感觉,陆峰也十分惊奇。
再说旁边那么多东西,又是什么?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他很惊奇,这么多年住在这里,他不但不知道练武场有这么个机关,更不知道暗地里还藏着这么多东西。
这里原本是顾擎宇的府邸,难道这些东西是顾擎宇藏的?陆峰想到这里,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再想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要是有证据,为何当初顾擎宇不拿出来呢?而是选择了一家赴死,难道那家伙不知道,只要人活着,一切都比较好说吗?
只不过众人显然不知道陆峰心中所想,而是直接回答陆峰的问题:“还没有,不过发现了这些东西,至于是什么,众人看看便知,哦,不,我念给大家,这样更清楚。”
“七皇子,这是何物?皇子如此认真,难道是什么旧物?”就在此时,一个儒雅的声音响起,众人定睛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右丞相——林玉楼。
今日的林玉楼身穿一袭水墨色长袍,乌发整整齐齐束进白玉冠里,眼若寒星,鼻若悬胆,一双俊眉点缀,赫然就是一个画中人。
就是脸色稍微有些苍白,神情也有些蔫蔫的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但一双眼睛依旧发出光芒,任人都不敢小看了去。
再看周围,显然已经不是原来下去时候的样子,之前被束缚庄子赫已然被解救,而之前答应照料上面的侍卫张行,则被五花大绑跪在当地。
看张行身上,宋若雨都看出来被收拾了,但张行显然是条汉子,依旧直挺挺的跪着,脊背挺直。
不知为何宋若雨莫名的想起了独孤应,或许当陆峰毒打独孤应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吧?
虽然张行的主子不是林玉楼,但林玉楼却兼任着保护七皇子安全的责任,因而也就是说,林玉楼和陆峰一样,虽然武功可能不济,但就是能让被打之人干挨着。
“唉!”宋若雨不禁轻轻叹气。
她知道,这位一心辅佐三皇子上位的右丞相在的话,事情是不会这么简单的。
对于宋若雨想到的这些,庄子煊显然不会想不到,但他显然比宋若雨更具有忍受能力,因而丝毫看不到一丝的慌乱之情。
“右丞相可是好些了?”庄子煊做足了关系林玉楼的姿态,待等到林玉楼回答“无碍”之后,才开始回答问题:“右丞相慧眼,还真是些旧物。”
听到庄子煊如此说,林玉楼轻轻走了过来,然后凑近七皇子看似为他好一般低声说道:“那既然是旧物,把它们弄出作甚?还是找寻虎符要紧。”
“右丞相所言极是。”庄子煊马上点头,继而对众人说道:“你们知道为何我将这些弄上来吗?就是因为他属于我们的一位故人,这些东西更能说明很多问题。”
而听到此话的林玉楼,反而轻轻笑了笑,然后有些抱歉的看了看大邺那位狼狈的皇子说道:“见笑了,我国七皇子就是这么重情重义,为了一位故人,不惜将三王爷制住,那我们就要问问这位故人是谁了,是否担得起七皇子的真情。”
不得不说,林玉楼的话极其有歧义,因为他这么说,人们的一个感觉是这个“故人”是七皇子的一个红颜知己,为了一个女子就将堂堂三王爷捆住,这无形当中就削弱了七皇子所说话的真实度。
过手多次,庄子煊早就对林玉楼的讽刺免疫,加之事关重大,他就算再分愤怒也不能在此时着急,因而依旧嘴角勾起:“右丞相说笑,这个故人,不但是我的故人,还是大邺皇子的,更是在场所有人的。”
“那要是有关于当年的顾倾宇,那还请七皇子不要费力了,他的罪行天下皆知,因而就算有人说出一朵花来,大家也不会信的。”林玉楼依旧风轻云淡,但阻拦的更狠。
“我还是那句话,现在要紧的是找虎符,顾擎宇什么的,本就是闲事,根本没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不得不说,听到林玉楼这话,庄子煊是愤怒的,虽然理智告诉他,此时不是和林玉楼置气的时候,但林的话,就像一把把的刀子,狠狠的插到庄子煊的心底。
实际上对于顾擎宇,庄子煊有别人没有的情谊,当年他体弱,母妃去世的早,宫里的斗争更是惨烈,虽然他那么小,那么无助,但依旧碍了别人的事,处处受到针对。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到前来觐见的顾倾宇,他见他可怜就教了他几招东西防身,而在被贵妃娘娘收养之前,他就是利用这几招安身立命,虽然很苦,但显然不至于丢了性命去。
对于的顾擎宇,或许早已经忘记,但对于庄子煊,他早已经将顾擎宇当做人生的第一个师傅。
因而当许多年后,听到有人说顾倾宇投敌,庄子煊第一个就表示了怀疑,但是那时候他实力有限,自己还需要保护,更不用说自调查真相了。
直到这两年,他才慢慢有了自己的羽翼,而渐渐长大的他,更是得到了皇帝的器重,因而慢慢才开始调查顾擎宇的事情。
至于这次前来,实际上并不是皇帝指派的,而是他自己要求的,至于为何要当副指挥使,就是不想让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而已。
在京城,是他数次努力才给父皇说清楚,也是在那个时候将王鸿羽收归麾下的,他觉得仅凭王鸿羽一人的证词,显然太单薄了,因而他才处处留心,就是想还顾大将军一个清白。
而如今,证据就在庄子煊的手里,只要他将里面的内容念出来,众人就会都知道怎么回事,不但可以不还顾擎宇一个清白,还可以让人们了解一下一个英雄的心境。
但是,林玉楼横加阻拦,就是不想让他如意,作为读书人狡辩显然更具有狡辩的能力,所以,庄子煊才有些着急,一时间反倒想和林玉楼直接扛了。
虽然这一切都是无声的,但宋若雨是女子,显然比众人更细心,因而她在看到庄子沉默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了,因而也就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了,而率先站了出来。
“右丞相有理!”宋若雨躬身施礼,然后用最为恭敬的语气说道:“若雨觉得,右丞相说的太对了,就是这么回事。”
看宋若雨出来,庄子煊也知道自己是有些起急,但面对如此情况,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因而只能放任宋若雨说下去,希望其给他些什么好的几建议。
“这些东西既然是当年的罪臣之物,那不说显然也没什么关系,您说的对,此时主要的还是要找虎符,所以不念也罢。”
虽然面对小丫头的公然奉承林玉楼有些摸不着头绪,但很显然这个丫头不是那么简单,因而需要时时注意才行。
因而林玉楼并不回话,而是坐看宋若雨想搞什么。
他以为,既然没人接话,那这丫头自然就没了脾气,毕竟自说自话,说说也就不说了。
谁知宋若雨显然并不是这么个脾气,她显然不是一般的女子,不但和人说话不会脸红,还会解决问题。
而此时林玉楼的不说话,对于众人来说就是默认,因而宋若雨此时不说,就不是宋若雨了。
“可是右丞相,您知道吗?这可不单单是顾擎宇的东西,而是经过再三查看的,这些东西里有虎符的线索啊。”
不得不说听到这两个字众人不禁一阵心惊,毕竟谁都知道虎符的含义,因而再看这些东西,就不是简单的“破烂”,而是变成了金光闪闪的——“线索”了。
“真的吗?你说话可有证据?”果然林玉楼不再是之前坚决否定的语气。
“证据谈不上,但我清晰的在这封信,对,就是七皇子拿着的这封信里面看到了‘虎符’二字,至于说没说藏在哪里,我当然是不知道的。”宋若雨双手一摊直接竟回来了。
“要不然这封信我先看,然后确定一下,要是有呢,众人再看,要是没有,我看完咱们就开始找寻,你们看可以吗?”七皇子淡然的将手中的白绢收进手里,然后说道。
“不行!”好几个人几乎脱口而出,特别是阮木拓,恨不得此时就将书信抢到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