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了呼啸声,却是高谆的声音。
那边也传来了一声娇叱,却是傅施迦的声音。
杨卓和毕晴,蜀中魁就在暗中监视,听到了声音,三个人同时追了上去。
童庆贲,童庆霖也从院子里追出去,直奔前面的几个人。
那时,傅施迦在前,高谆随后,在长街上追逐。
过了一段时间,各人的轻功根基和内力高低,显露无疑。
傅施迦不以内力见长,却以轻功见长,加之采灵珠的辅助,令原本内力不弱的高谆,也不易追踪到傅施迦身前八尺之内。
杨卓内力悠长,当先跟着高谆,蜀中魁随后,毕晴跟蜀中魁逐渐拉开了距离。
后面的童庆霖两人原本出来的就晚,所以和毕晴他们有一点距离,但是也在逐渐拉近。
几个人陆陆续续的,前后排开,出了洛阳,进了邙山。
邙山山路崎岖,四下里草木掩映,灌木丛随处可见,山石林立,更是不易追踪。
傅施迦不知何时,钻进了丛林,找不到痕迹了。高谆一时呼啸之下,也窜进了山里。
杨卓和蜀中魁,先后来到一处乱葬岗,毕晴随后赶来,三个人看着连绵不绝的山岭,微微皱眉。
后面童庆霖童庆贲还未赶到,前面就出现了淡淡的粉红色掌影,那是傅施迦出手了。
同时传来了高谆的话语声,和傅施迦的比斗声,丛林里闪起了五颜六色的奇彩。
三人跃上了树梢,向着那个方向追踪过去,树丛里两个人蹿高伏低,打斗激烈。
三个人赶到近前时,两个人打斗兀自激烈,不过是身在树丛中,不易看到他们的身影。
杨卓他们还是朝着两个人恶斗的方位,落了下去。
偏巧此时,那块地方却是出现了意外的塌陷,呼啦一下,地面下落,几个人同时跌进了地穴。
四周本就昏暗,加之落进了地洞,顿时四下里伸手不见五指。
五个人各自警惕,分散开去,保持这起码的安全距离。
这个地洞却很大,四周不知多少尺宽,五个人在黑暗中缓缓后撤。
杨卓和毕晴凭借着呼吸,就知道对方,于是缓缓靠拢。
蜀中魁落到了另一角,恰好在傅施迦和高谆的中间,十分尴尬。
高谆和傅施迦知道有三个人都同时下落,目前是五个人,在地洞里更加警惕。
可是,这地洞中却似乎还有个人,潜伏在此。
杨卓蜀中魁毕晴也暗自诧异:“这最后一个人,是谁呢?”
高谆可以察觉到,周围还有个人物内力不凡,而且呼吸细长,却是高手无疑。
而另一侧两个人一个也是内力绵密,另一个内力偏弱,但是气息不寻常。
高谆一下子面对五个人,顿时心中微微紧张。
四处昏暗稍减,可是,六个人都躲到了地穴的角落,也无人出手。
此时,一个人影宛如飞烟穿空,落到了高谆的近前,一掌劈出,却是瑞彩千条。
高谆一时呼啸一声,推出了一掌,宛如泰山压顶,撞向了那个偷袭之人。
砰地一声,那个人退后了小半步,高谆却是后退了两步,暗道厉害。
那个人后退时,不觉间反冲向了杨卓毕晴的一侧,同时反手打出了一掌,绵密而有力。
杨卓使出了披星戴月,和此人掌力相撞,顿时如同撞上了沙包,同时对方内力反弹。
杨卓加催内力,才迫使这个人撤掌,到了另一侧,躲了起来。
高谆暗道,这个人是后来的,难道是他们的帮手,可是他们又为何动手呢?
看这个人的身手,却是不凡,而且和中原的武功大不一样,难道是风灵的人?
杨卓也如此想,这个人的武功路数非常古怪,但是正而磅礴,确实像风灵的武功。风灵人物,当初发端于扶余是毋庸置疑的。后来,扶余内变,风灵人物开始四处流散,有的到了漠北,有的到了西域,有的到了蜀州,有的到了波斯,才有了后来波斯十二风王的事情。
可是,这个女子的武功却与蜀州的武功不同,与元衡大长老的路数又不同,与波斯武功不同,又是何等人物呢?不得而知。
傅施迦当先打破了僵局,一时双掌连环,击出了九个粉红色的掌影,同时窜上了地面。
高谆也劈出了三掌,接着跳出了地洞,到了地面。
杨卓三人和那个神秘人都没动,眼看着他们两个跳上去了,兀自恶斗不休。
一时蜀中魁发出了一声尖啸,令诸人心中微微震荡,同时蜀中魁跳出了地穴。
那时杨卓毕晴借机,窜出了地穴,到了地面。
杨卓三个人,和傅施迦同时围住了高谆。
此时,傅施迦双掌连翻,粉红色的气息弥漫开去,咔嚓嚓声音传来,周围十几株大树悉数断折,倒毙于地。那时,高谆也不遑多让,掌力如潮,劈空掌凌厉,霎时间沙尘大作,遮天蔽日。
沙尘尚未散去,高谆已经借机溜走,傅施迦从另一侧溜走,杨卓三个人朝着傅施迦追踪而去。
追出来好远,三个人才看到傅施迦停下来脚步,那是个不大的石梁,十分狭窄,傅施迦卓然而立。
傅施迦说道:“三位苦苦相逼,到底是何用意?”杨卓说道:‘傅姑娘,我们是旧相识了,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知道采灵珠的事情,以及慕云辉的踪迹。“
傅施迦淡淡说道:’慕云辉与我何关,采灵珠的事情无可奉告。“
杨卓听到了这个冷冰冰的语调,立时想起了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光,心中酸楚,说道:“难道我们不能平心静气的说话吗?我们也是好心。”傅施迦冷冷说道:“好心?你们囤积了那么多人,聚集在总镖局,难道也是好心?你们召集了三山五岳的人,难道都是为了对付慕云辉吗?‘
杨卓三人听到她直呼慕云辉其名,看来她和慕云辉似乎并不相关。
杨卓说道:’聚集了三山五岳的朋友,那是总镖局的意思,不是我们的意思,希望你可以理解。“
傅施迦说道:‘我理解什么?他们愿意聚集在一起,就聚着好了,我傅施迦不想过问。你们还有别的事情吗?“杨卓说道:”敢问傅姑娘,你和天水宫有无瓜葛?“傅施迦喝道:’我和天水宫有何瓜葛?我自是我,和天水宫无关。”但是,这个语气却是超乎他们想象,看情形,她确实和天水宫有点关系,不然听到了天水宫,不会反应如此激烈。
杨卓说道:“好好,我不问了,我只是希望傅姑娘好自为之,毕竟我们曾经是朋友,不管过去如何,今后傅姑娘若有求得着清卓帮的地方,清卓帮一定愿意帮忙。”
傅施迦咬了咬下唇,眼睛里冒出了一种复杂的神情,说道:‘别说了,都过去了。“
杨卓还要说什么,忽然看到了一道身影从远处飞来,落到了傅施迦的身前石梁上。
那是个中年妇人,衣着光鲜,面目清丽,神色微微凄楚,看着傅施迦,欲言又止。
傅施迦看了看她,说道:“你又来作甚?”那妇人说道:“你还是如此恨我吗?”
傅施迦说道:’是,你可以走了。“妇人看了看杨卓三人,说道:”你还是和他们一起吧,毕竟我可以安心点。“傅施迦脸色很难看,说道:“你关心过我的感受吗?”妇人微微摇头,说道:’我错了,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和我回天水宫,好不好?“
杨卓三人暗道:“难道她就是天水宫的神秘宫主?”
傅施迦很倔强,摇头说道:“我不必了,我自在惯了,不喜欢天水的环境。”
妇人说道:“我知道你不原谅我,因为你爹的事情,我不能帮忙,可是我也有苦衷啊。”
傅施迦说道:“他死了,你过问了吗?他的仇报不了,你关心过吗?他的苦楚,你知道吗?”
此时,妇人一反常态,说道:“他就是太自负了,把自己当成了神,别人都是凡夫俗子,你不懂吗?我们为什么分开,你不懂吗?”
傅施迦苦笑一下,说道:’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妇人说道:“你也是太倔强了,和你爹一模一样,到了中原,无论如何艰难,都独自撑着。你须知道,江湖并不是你一个人的江湖,江湖险恶。你爹怎么死的,你不记得了吗?”
傅施迦说道:‘我自然记得,如果你愿意帮忙,以你的武功,可以帮助他报仇雪恨,可惜你不肯,只愿意去做天水宫宫主,可惜啊。“
杨卓三人听得似懂非懂,对于他们所言的人,越听越像是元宁,可是只是猜测。
妇人说道:“你啊,还是不晓事,都是你爹骄纵的。我悔不该,叫你和他进了中原,还来这里寻人报仇,想不到,报仇不成反丧了命。”
傅施迦冷冷说道:’别说了,你可以走了,我自然会无事的。“
妇人说道:“你没事才怪,你刚刚吸纳了采灵珠的灵气,不少人都盯着你,从那天起,你就知道,你自己永无宁日。高谆就是个例子,而且此后还会愈演愈烈,你只有回天水宫才是最安全的。”
傅施迦摇头,说道:“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回去吧,免得碍眼。”
此言刺中了妇人的痛处,立时喝问:“你说什么,你个混账。”
妇人单掌劈出,凌空一掌,饱含气劲,劈向了面前的傅施迦。
傅施迦却是纹丝不动,也不闪避,二目紧闭。
妇人一时收招,忽的一下,劈向了身后的一块石头,那石块陡然开裂,碎成了一摊。
妇人余怒未消,说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哼。”
那妇人飞身远遁,再不回头。
这妇人正是天水宫宫主高颖华,傅施迦的亲生母亲。
当她闻得元宁死去时,一时带着人出了天水,秘密潜至中州,刺探动静。
不曾想,却在此时遇到了傅施迦,心中百感交集,一时来和她见面。
适才昏暗地洞里,那个神秘人就是高颖华。
高颖华无意中事先跌进了地洞,和杨卓几个人同处一洞。
高颖华无意中击向高谆一掌,又和杨卓对一掌,自觉两个人都是高手,而另一个明显是天魔宫的人,那定是毕晴无疑了。
接着厮斗之际,几个人相继出了洞穴,高颖华也没再和诸人交手,以免误伤傅施迦。
只待诸人走远,高颖华才从洞穴里窜出,跟踪傅施迦直至此地。
而傅施迦却对她心存芥蒂,还出言不逊,自然激怒了高颖华。可是虎毒不食子,她唯有忍气吞声,负气走开了。
高颖华自从企图从天水出来寻仇开始,就首先那江北总镖局开刀,将江北总镖局天水分舵挑了,将其驱出了天水界。高颖华这是敲山震虎,杀鸡儆猴,首先给了总镖局一个下马威。
高颖华自然探听清楚了总镖局的实力底细,也知道费诗龄会如何应对,但是她很自信,自己可以应付得了,所以才敢如此嚣张的和总镖局作对。
费诗龄偏巧当此时,却遭遇了天魔宫东扩,江南剑道岌岌可危,故而舍弃了天水之地,着意去谋夺苏杭宝地,倒令高颖华一时有点意外。后来诸事纷扰,连绵不断,费诗龄就再没时间打理天水的事情了。就此高颖华也算是免了和总镖局一战,心头略显骄傲,也略显对总镖局的鄙视。
总镖局有点外强中干,色厉内荏,起码高颖华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