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卓出去时,看到了不少的苗人身披兽皮,弓箭如雨,射向了迎面而来的潘智杰,丁玄钟三人。
三个人如同疯癫,拳脚相加,那些苗人的弓箭只是伤了潘智杰肩头,但是丁玄钟兄弟身有软甲,不惧弓箭,杀出了重围,潘智杰借机捂着肩头,窜了出去。
杨卓趁着那些人追击三兄弟的时候,窜出了山洞,回转武仙三人之处。
杨卓对武仙说起这里的凶险时,武仙都叹为观止。
这一个山穴里,却暗藏机关,大石滚出伤人,水晶雾袭击,断壁去链,毒针暗藏断壁之侧,都是杀人的毒招,连环而立,却是无懈可击。三个人能够逃脱,全是侥幸。
杨卓都暗自庆幸,自己没约过那条铁链,不然自己也很难越过那三丈多的断绝处。
不是被毒箭所杀,即是被大石砸死,或毒烟熏死,总之是不得好死。
梵婀玲两女听着,都心惊胆战,暗道这苗人看来早有戒备,不然不会有如此布置。
那时苗人开始手持弓箭猎叉,四处搜山,杨卓几个人只好下山。
杨卓看时,那潘智杰三人都跳进了湖水中,向对岸游去。
杨卓他们再看自己来时的船,早被凿穿,不能用了。
杨卓等人知道,这是苗人所为。看来,他们也只好泅渡过去了。
四个人一起跳进了湖水中,向外游去。
苗人在后弓箭袭来,不过都射到了水里,没伤到人。苗人在那里欢呼雀跃。
杨卓几个人不知何时,才游到了对岸,微微疲倦,上了岸休息。
那里是一片 草地,几个人坐下调息,顺便烘干衣服。
那潘智杰三人早就不知去向。
杨卓几个人休息一阵,杨卓看看天色还未放亮,就去四周寻找柴枝引火。
火光腾起时,四处才堪堪放亮,第一道光洒到了 洞庭湖上,四处弥漫着红色的光芒。
杨卓一时悄悄拉了拉梵婀玲的玉手,捏捏她的手背,梵婀玲脸一红,抽回手去。
杨卓笑了笑,来和武仙攀谈。
武仙说道:‘看来这宝藏之事,就是个骗局。“
杨卓说道:‘不过也好,苗人杀了靳荣这个妖人,和邓飚这个败类,以及蒙斯纳音这个蛊惑人心的家伙。“
武仙说道:‘靳荣既然死了,邓飚去了,潘智杰就掀不起多大风浪了。可是丁玄钟兄弟仍在,还是个隐患。“杨卓说道:’一切都在信佳怡那里,如果两个人知道信佳怡还在,就会去找她,起码要杀她灭口。”武仙说道:‘你想过没有,如果信佳怡是那个血灵高手的人,那么此时此刻,信佳怡去状告靳家堡三人,得益的是谁?“杨卓一时恍然,说道:’原来她是故意叫信佳怡去告三人,借此将三人逼出靳家堡,再用宝藏引诱至君山山洞,斩草除根,真是高招。可是还有一事不对劲,既然丁玄钟丁玄衍和信佳怡都是血灵的人,为什么丁家兄弟也觊觎宝藏,前来掘宝,这不是不合常理吗?难道他们两兄弟对于此间的凶险毫不知情,岂不是非常奇怪?“
武仙说道:“这其间可能另有隐情,不得而知。也许,两兄弟还真不知道,这里是苗寨的秘密据点,这个是更高级别的秘密。”
杨卓说道:“如果丁家兄弟因此折在了君山,血灵岂不是损失惨重?此举不是自毁长城吗?”
武仙说道:“这件事扑朔迷离,以后再说吧,也许没那么复杂。”
杨卓说道:“信佳怡曾言会来到君山,可是此时却未见她的半点影子。”
武仙说道:‘此时,信佳怡倒成了一枚弃子,这件事一过,无论信佳怡是否招出同伙,都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也许信佳怡早已看穿,才主动去投案。“
杨卓说道:‘确实,这时信佳怡就算招出了同伙,又有何用?何况,以信佳怡的聪颖,是不会轻易招出自己的同伙的,因为如此才可以继续保命。“
武仙说道:‘是啊,所以此时信佳怡还是可以活着的。“
杨卓说道:‘我们也回江陵吧,看看动静。“
几个人借着曙光,向北而去,回头望着这八百里洞庭湖,真是感慨万千。
几个人一路直行,回转江陵。
三三 洗心桥头水波漾,九江寨边花溢香
杨卓几个人路经长江南岸渡口,那里却聚集了不少人。
杨卓几人过去看时,那里却赫然立着一个老者,和几个江湖汉子。
那老者却是昔日总镖局南阳分舵的镖师向大恩,那几个汉子却不相识。
向大恩说道:“你们几个鄱阳帮的人,为什么和老夫过不去?”
那为首的一个汉子,说道:“向大恩,你如今开罪了我们主上,不能就此离去。”
向大恩笑了笑,说道:‘开罪你们主上?好,那你叫范斯文自己来,我要知道,我如何开罪了她?’
那为首的汉子说道:“少废话,向大恩,如果不跟我们走,我们就不客气了。”
一时,十几个汉子围过来,手持长鞭,气势汹汹的。
向大恩说道:‘你鄱阳帮的帮派虽小,却霸气的很。“
几个人除了杨卓以外,都未曾听过什么鄱阳帮,想来是新创的帮派。
为首的汉子说道:‘大家一起上,拿下了这老儿。“
十几个汉子一拥而上,这长鞭甩出,却发出了啪啪的声响。
那向大恩一时闪转腾挪,一时还击,和十几个汉子周旋起来。
那十几个汉子此退彼进,阵势凌厉,而且这大鞭子虽然几达一丈长,但是却也运转灵活,十分犀利。
杨卓初期也不觉得这鞭法有何特异之处,但是向大恩却渐渐步履蹒跚,十分不支。
那时,武仙察觉到异样,低低对杨卓说道:“不好,看来这是蛇鞭,鞭上有毒。”
那时向大恩已经渐渐不支,在蛇鞭的催迫下,渐渐倒地,被十几个汉子擒住。
杨卓他们挤到人丛前面时,那十几个汉子早就捉住了昏迷的向大恩,扔到了渡口的一艘船上。
一行人起锚扬帆,一起跳上了船去,向东驶去。
杨卓从未见过如此的事情,暗道奇怪,几个人都租了船只,向东沿江而下。
浩浩长江水,大船一路直行,已经过了鄂州,抵达黄石一带。
此处再往前去,接近九江之境。
前面的大船忽然来了两只大船的接应,上面的人,抬走了向大恩。
那两只大船继续向东,而先来的大船却拐进了河谷沟岔。
杨卓几人一时循着那后来大船的踪迹,继续驰向九江。
九江地处长江之南,江西北部,也是历来的文明古镇。
最早见于史册,著名的是九江王英布。
接近九江水寨,那些人才下了船,纷纷散开,只有四个人抬着向大恩,进入水寨。
杨卓几个人看到天色微黑,于是将船只靠到了南岸,从陆路接近水寨。
夜色朦胧,杨卓四个人从陆路接近了水寨,水寨里却是灯火通明。
那个水寨的核心位置,是个花帐,看来是女子居住的地方。
灯火绰约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坐在了花帐里,捏着几瓣玫瑰花,嗤嗤的笑着。
那种笑容却是令人畏惧的,这女子一时坐起来,将花瓣洒在了一个鱼缸里。
那里的鱼儿闻到了玫瑰花的香味,就过去追逐,但是随即又折身闪开。
那女子抖了抖袖子,看看进来的几个水寨头目,说道:‘向大恩捉到了?“
那几个水寨头目点头,说道:‘自然是手到擒来。“
那女子说道:“嘿,这老头坏我的好事,你们说如何处置他?”
那几个水寨头目都道:“老规矩,烹了他。”女子笑道:‘不好,还是留着吧。“
一个水寨头目说道:‘为何?“女子说道:”毕竟他是总镖局南阳分舵的人,岂能任何处置?你们不知道,这年头,总镖局今非昔比了,不比那费诗龄那个老混蛋在世的时候,今日是童庆贲童庆霖主持大局,我们得慎重处置。“那个水寨头目说道:‘也好,这向大恩不能随意放了,不然会招来总镖局的人。“
那女子说道:‘总镖局在这里还不算强势,这九江地面还是我鄱阳帮的。好,你们下去吧,我累了。“
一时,这水寨头目下去了,这女子缓缓坐到了帐边。
那身后的花帐却是低垂,里面隐隐透着人影。
那女子低低笑道:‘你还不出来?“那里床帐一挑,露出了一个脑袋,却是潘智杰。
那女子嗤嗤笑道:‘你还是真能躲,居然躲进了我的帐子里,难道想窃玉偷香不成?“
潘智杰说道:‘我是无心的,请见谅。“那女子却不害羞,而是径直靠前几尺,低低说道:’如果你愿意陪我,我可以原谅你的唐突佳人。”潘智杰看着她妙容如花,身姿婀娜,吐了下口水。
那女子笑道:‘猫偷腥,害怕被鱼刺卡了嗓子?“
那潘智杰霍的一下,抱着那个女子,压倒了帐子里,里面传来了淡淡的喘息声,和激烈的动作。
这时,杨卓他们已经接近了囚禁向大恩的所在。
向大恩此时已经从昏迷中醒来,杨卓几个人到时,一时击昏了几个守备,从那里救出了向大恩。
杨卓几个人出了水寨,回到陆地,到了一处隐蔽处,向大恩才躬身施礼。
杨卓说道:‘向前辈,你无须多礼,我们想知道你如何开罪了这鄱阳帮。“
向大恩叹口气,说道:“那时,我到九江,也只为了探寻昔日我女儿的事情。”
杨卓知道他所指的是向君娜,说道:“接着如何?“
向大恩说道:“可是,偏偏他们在九江江面上打劫过往商旅,我看不过去,就此拦下了他们,打伤了他们几个人,和他们就此结怨。后来我西至湖北,却被他们追上,用毒迷昏了我,将我擒拿至此。”
杨卓说道:‘这鄱阳帮是何等来历?“向大恩说道:’原来只是些水贼,不过是打家劫舍。后来多了个范斯文,就此在此屯扎,一边打家劫舍,一边向岸上的穷苦人施舍,真是亦正亦邪啊。”
杨卓说道:“哦,范斯文何许人也?”向大恩说道:‘范斯文,是范瞻侄女辈的人物,并不显眼。“杨卓暗想:“范斯文既然是范瞻的侄女辈,而天魔宫早早就杀进了九江,怎么会对这范斯文熟视无睹呢,岂不是不合常理?”
其实,天魔宫自然知道范斯文在此,可是对范斯文,天魔宫根本看不上眼,加之天魔宫虽然夺下了九江,也只是为了对付陆呈远师兄弟,而对范斯文却丝毫不感兴趣了。
武仙暗忖道:“其实,天魔宫对范斯文的态度十分微妙,既然天魔宫早到了九江,自然对范斯文的底细十分清楚,也可以转瞬间灭掉鄱阳帮。但是,天魔宫依旧放纵鄱阳帮在此胡为,看来是有意将其作为天魔宫的前沿阵地,以抵挡那些不知名的小门派,也让天魔宫少受些莫名的骚扰,这却是天魔宫的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