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程继元震惊地看着许安。
北墨寒挑了挑眉,抬起头来看向许安,这个结果,也是他没想到的,许安,真不愧是只老狐狸。
当一件事开始落下定居,所有人开始沉默,一场晚饭不欢而散,没多久,程继元脸色匆匆地向许安辞别,离开了。
许安带有愧意地看向北墨寒,“这次的订单,我也是许了继元的,你也别生他的气。”
北墨寒点点头,只是他不知道程继元什么时候开始跟南家有牵扯了,貌似还渊源很深的样子。
许安叹了一口气,徐徐说道,“你也知道,你韵儿阿姨走了以后,我这许家是真的无后了,继元是我的得意门生,以后也会继承我的事业,你们以后还会有联系,所以,能让一步就让一步吧。”
北墨寒看着许安,“许老,您还年轻。”
“呵呵,老了老了,再怎么样也是迈入古稀了,怎么能像你父亲一般,早早就把生意放手归你了。
安乔要是还活着的话,估计你俩现在都得订婚了吧,你也是不要太过伤心了,今年都二十八了吧,能早点定下来就定下来吧。”许安突然感叹道。
北墨寒望着许安伤感的模样,知道他又想起了几个月之前的事情,是啊,若是一切都还在正轨,她还是安乔,说不定已经订婚了。
可惜,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他不能将这一切的秘密告诉许老,不过这程继元,倒是看着有点奇怪,他是什么时候跟南家关系这么好了。
“许老,弟子归弟子,亲人归亲人,我们北家的生意是跟许家做,不是别人。”
许安笑了笑,“我已经决定将继元收为义子了,改姓的事情不着急,北家的生意对象还是许家,这不会变的。”
“许老倒是想的开,”北墨寒也冲许安笑了笑,“希望许老以后能得偿所愿,不会出什么意外。”
“这话是什么意思?”许安的表情瞬间严肃。
“没什么,只不过想给许老提个醒,人心隔肚皮,安家的事情你我都知道背后绝对有人在操控,如今受益方最大的是谁……”
“你可是掌握了什么证据?”许安急切地询问。
“不,只不过任何事都会有破绽,剩下的,是时间问题。”北墨寒起身,“这次的订单,我不会再追究下去了,就当卖了您老一个面子,早点休息。”
北墨寒与林许离开了大厅,厅里只剩下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灯光照的他的脸上的皱纹极为明显,每一次或轻或重的呼吸都显示着老人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车内,北墨寒和林许坐在后排,黑夜里,黑色车队长龙正不急不慢地开向“银色天堂”,北墨寒在外的日子里,不是在集团,就是在他的酒店的私有房间。
“少爷,我们当真不追究下去了,许老再怎么说也是不讲诚信。”林许不解的问道。
“上一次酒会上太急,并没有签订合同,许老若是真想反悔,也不会给我们留下二分之一。”北墨寒随手拿起一沓文件,细细地看起来。
林许不再讲话,上一次便是因为乔安然的逃跑,少爷虽然表面上不急不躁地,其实私下里急疯了,别说是签合同,就是天大的事,少爷也肯定以乔小姐为先。
“不过,这事情可不会这么算了,二分之一的单子,南家若是稍稍咽得急了些,我们就有一大笔文章 可做,吩咐下去,盯紧南家。”
果然,少爷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林许回答,“是!”
北墨寒的平静的眼眸中掀起一丝波澜,生意场上,还没有人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南阁城堡。
“怎么,程先生,这次不想着避嫌了。”林律边笑着,边煮着茶,对面坐着程继元。
“哼,还避嫌,这次的订单做好了,利润是以前的十倍,许老明明没有和北墨寒签合同,后来又答应了我,这次竟然想着两边都不得罪。”程继元坐在沙发上,烦躁的抽了一口烟,眼神中净是愤怒。
“两边都不得罪?”林律顿了顿,“这话什么意思,你今晚不是见许老去了吗,发生了什么。”
“许安那个老狐狸,把我和北墨寒都叫去了,南家和北家一人一半的单子。”程继元回答道。
“一人一半?”林律也一副疑惑的表情,“那北墨寒可是事先就知道?他可是同意了?”
“北墨寒这个人城府颇深,我倒是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程继元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一半的订单也够你吃的了,这次可真是非同小可,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帮你得到的,好好利用,别出什么差错。”
“自然不会。”林律回答。
“就是不知道,这许安,是不是在怀疑我了……”程继元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怎么,你可露出了什么马脚?”林律追问。
“那倒不至于,只不过这北墨寒看我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他知道点什么似的,你以后还是少招惹他吧,这孩子,不简单。”程继元答道。
“安家的事情,抹得一干二净,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是不会有人知道的,你放心吧。”林律端起玉壶,徐徐地将茶水倒在两个精致的小茶碗里,“前段时间,我确实知道北墨寒在追查此事,可是这么久时间过去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说明他也查不出什么。
连北墨寒都查不出来的事情,许安这个老人,更耍不出什么花样了。”
“但愿是我多虑了。”
从程继元十二岁跟随许安开始,他就一清二楚这老头子的脾气,答应了他的事情又反悔,这还是第一次,姑且认为许安不愿意得罪北墨寒吧。
不过,许安以为他身边的弟子就属程继元最老实也最踏实最忠心,这个想法可是大错特错了,他的那些弟子是怎么离开他的,只要许安能动动脑子查一下,这一切就水落石出了,可惜他太相信程继元了。
养虎为患,这只老虎的野心可是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