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里的火烧得正旺,整个房间充斥着满满的热气,窗外的雪还在纷纷扬扬,不到七点的早晨,一千二都显得那么的舒服、温暖和平静。
明明屋子里热气腾腾,躺在床上的乔安然却一点一点地紧紧攥着她身上的毯子,她的眉头蹙起,像是在经历着什么煎熬的梦境一样。
突然,乔安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神的恐惧就像是被逼到了什么绝境。
乔安然轻轻地喘息着,默默得盯着头顶上方白色的轻纱罗曼。
这是第几次了,乔安然如今已经记不清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近来总是梦到一些让她无法理解的梦。
而且每一个梦中,都会出现一个女人,她和蔼温柔的样子,让乔安然感到由衷的温暖。
可是下一秒,拉着乔安然的那双温暖的手开始慢慢后退,不论乔安然怎么用力,都无法将她拉扯回来。
乔安然很着急,急到满头大汗,她不想让这个女人离开,可她用尽了全力,那女人还是微笑着、回头望着她,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在梦里,乔安然伤心地转过身子,发现自己背后就是悬崖万丈,几个人悄悄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然后……
乔安然瞬间睁开了眼睛,可是那股急切紧迫的感觉却迟迟不肯消散。
感受着屋内的问暖,乔安然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盯着那根转了好久都没有指向七的短针看了好久……算了!乔安然一下子坐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
来到窗户面前,听着窗外悉悉索索的雪花落下的声音,乔安然发自内心地笑了笑,真美。
乔安然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前呆了许久,直到从窗户缝隙一缕缕飘进来的寒风终于让她感觉到了寒冷。
“嘶……”乔安然裹紧了自己的衣服,转身想离开窗前,眼睛却在一个地方猛然停住。
林之余……
他站在那里干什么,不冷吗?
乔安然皱了皱眉,脑子里飘过一些问好,还是转身离开了。
纷飞的大雪之下,一身白色棉服的男人静静地站在一座小小的亭子里面,因为没有风,雪花只是垂直地落下,倒也没有被吹到亭子里。
漫漫的苍茫大雪之中,林之余那没有什么起伏的表情,在昭示着他心中或许藏了些许落寞和悲哀。
“林少爷,早上好。”乔安然慢慢地走向林之余。
听到乔安然的声音,林之余的身体这才微微动了一下,从他自己的世界中出来了。
“怎么那么早?”林之余转身笑笑,注视着乔安然。
“唉,”乔安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办法啊,睡不着了,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你呢,从楼上的窗户上就看到你了,在这站了这么长时间,”乔安然歪着头问林之余,“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叫了你好几遍你才听到。”
林之余的表情顿了顿,接着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没想什么,欣赏美景而已。“
“是吗?”乔安然也轻笑了一下,将手伸出亭子,去接外面飘落的雪花,“很美对吧,你也喜欢雪吗?”
之余,大雪好美啊,好想就这样一直呆在瑞士。
记忆中一个一面活脱,一面冷艳的女孩子的模样又跳上林之余的心头。
“好想就这样一直待在瑞士啊……”乔安然手里落下了一片雪花,静静地看它慢慢融化在自己的手里,成为一小滩水渍,乔安然突然有感而发的轻声说到。
听见她的话,林之余的脸上露出一抹错愕的表情,这个女孩子,真的太像她了……
按耐住自己心里那莫名其妙的心思,林之余默默得在心里嘲讽了自己一顿。
他的脑子里突然又闪过一些情节,便开口问道,“圣诞节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晚的灯光突然暗淡以后,乔安然的手也并没有落到林之余的手中,林之余苦笑了一下,明白发生了什么,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只是一支舞的时间之后,发生的那件事实在是太蹊跷了,尽管卢卡掩人耳目地说什么只是表演,可北墨寒的那种对那群人讥讽的冷峻的眼神,他实在是他熟悉了。
看来北墨寒说的不错,乔安然在心里想到,确实,这件事与林之余无关。
“没什么。”乔安然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心思,低头回答道。
算了,还是不要跟这个林大少爷说了,他本来就不屑于他弟弟的有些手段,自己干嘛又去平白无故地给他们兄弟之间增添烦恼呢。
况且说不定以这个林之余的脾气,还有可能立即去为北墨寒向他的父亲和兄弟讨个说法。
“不可能,”林之余的眼神变得很坚决,“我了解北墨寒,他对玩什么游戏可不感兴趣,还有他的眼神,只有在……”
林之余正说的起行,想要一口气将自己的怀疑说完似的,眼神却突然接触到了乔安然探寻和怀疑的目光。
“怎么了?”林之余皱着眉问道。
“你说……你很了解北墨寒?”乔安然直视着林之余。
“呃……”林之余明显语噎了一下,眼神变得悠远了许多,明显是陷入了回忆。
林之余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到,“我们……曾经的关系很好过……“
在那些年里,父辈的关系都还不错,这一辈的孩子们时常能够聚到一起。
林之余和北墨寒从小便是两极的性格,一个温润如春风,一个冷峻如寒冰。但他们两个是那群孩子里,仅有的没有所谓的非常幼稚的阶段的人。
虽说北墨寒与林之余的关系,自然比不得一直待在他身边的魏单和林许,但也别有一份情感在。
甚至在当年,北墨寒领略丧母之痛,回国之后,安乔想安慰他,还组织过三人一起来到瑞士游玩。
因为安乔的关系,两个人曾认识到彼此的性情,做过一段时间的能够交心的朋友。不过后来……也是因为安乔的关系,两个人渐渐地越行越远。
这或许就是古话里所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那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乔安然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