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小茹也有些好奇,这又不是熏香,两位大人也没有什么病史,可是那股药香如骨附蛆,完全可以称之为体香了。
她自认为一种香味若是想变成体香,那必须要将近一年的时间,一直熏染在自己的身上,那才有可能保持个三年五载。以两位大人身上的味道来看,至少要熏染一个十天半个月才能保持三天,甚至以上。
见两个人都若有所思,南缺有些急了,“我娘曾经善于调香,若是想要长期保留香气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人身体的一些部位将香气针灸熏染三五天就可以了。”
针灸熏染?这个说法许小茹和苏哲都面面相觑,很显然并没有听说过。
“这种方法通常都用在青楼女子身上,那些姑娘身上所谓的女子香都是这样种进去的,只是具体手法我还真不清楚。”
听南缺这样说,许小茹挑了挑眉,“这下有意思了,根据调查两位大人死前几个月都是没有看过病的,那么怎么种进去的呢?”
皇宫里,宇文怀远懒洋洋地躺在龙椅上,看起来好不自在,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底下的线人,“怎么了?”
“陛下,最近京城隐隐传闻韩王没有死,而属下也是进行了一番彻查的,觉得杜白两位大人的死和这个消息的传出是一个时候。”
说起韩王,宇文怀远忽然瞥见了桌子上的小匣子,他凉凉地瞥了下面的人一眼,“是谁放出的消息查到了吗?”
“这个还没有。”
看了一眼下面自己养的废物,宇文怀远有些不耐烦的收回了视线,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直到大殿里一个人都没有了,他才缓缓地将盒子打开,看着那一封封信件,眼神从伤心再到复杂,晦暗不明,他紧紧握住了拳头,对着不远处屏风后面轻声喊着,“你出来吧!”
“三弟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只见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衫。
“当初是朕救下了你,这个时候你难不成还要把我弄下去不成吗?”宇文怀远站起身来冷声质问着,他觉得自己当年真的是太过年轻心软了,若是现在的自己,他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祸根。
闻言,那个人只是勾唇一笑,饶有兴致地说,“你不会真的这么天真我会一直待在你能控制的地方吧?自从你登基之后,不是在一直逼着我来找你吗?”
韩王的每一步像是都能踩在宇文怀远的心里,这么多年没有见了,韩王似乎早就没了之前的明朗,给人一种阴恻恻的狠戾,又或者之前的明朗完全是自己的面具。
“一直都是你在逼我,从你准备登上皇位开始,你就已经开始满世界找我的消息了,你不会是这个时候把我接回来承袭王位,那只能是杀了我了?”
被他这样一说,他转过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龙椅,勾唇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刚要喊人,就发现韩王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只见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可以试一试,是我的刀快,还是你的声音更快。”
……
时间一天一天过着,京城的情况眼看着越来越严峻了,许小茹和灵修也早已经带着小团子回到了谢府,看着谢欢低着头在玩弄着手中的玉佩,许小茹放下了手中的账本,从桌案上拿起了另一本扔了过去,“你再这样下去容易老年痴呆,帮我一起看账本好了!”
“有什么好看的?若不是现在京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以为宇文晓不会来找你?这几天的生意可都是赔了的。”谢欢将账本扔在一边,完全没有心情去看。
宇文晓没时间过来,但是底下的人有啊,许小茹就用最近京城有些乱,影响了生意糊弄了过去。
“他现在没时间打理我!”许小茹满不在意地回了一句,见谢欢还是自顾自地在玩儿,想到这两天频频而至的令狐嵘,她意味不明的说,“不就是令狐嵘昨夜没来吗?如今南昌峰也死了,整个京城死了三位权臣贵胄,也就你们两个还有时间风花雪月!”
其实许小茹还是有些羡慕的,如今她怀着孩子,只需要应付宇文晓那里,灵修呢?要天天跑到长平王府,还要偶尔跟谢愉去军营,如今世道不稳,忙得她都两天没见到人了,若不是每天早上醒来,窗边还有翻动过的痕迹,她都会以为灵修夜不归宿。
听出来了她语气中的怨念,谢欢反而笑了笑说,“你这是嫉妒!”
说完,她认命地拿出了账本看了起来,很快她发现了不对劲儿,“这本你看了吗?这是风雅底下药铺的,有几种药材似乎被大批量购买了。”
药材被大批量购买?在许小茹的印象里,药材被大批量购买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流感盛行,同类药材收购严重,另一种就是有人想要操控一场疾病,有可能是瘟疫操控。
接过谢欢扔过来的账本,许小茹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这些药材都是治疗头痛发热的,而大多数病症都是从头疼脑热开始的。
“欢儿,拜托你帮我请我师父过来。”许小茹神情变得严峻起来,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这是她真正意义上怀的孩子,她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这样想着,她再一次拿起了那个账本,细细翻看起来。
一页一页翻看着账本,苏哲脸色一沉,拍案而起,“这件事交给为师吧,你不用担心!”
苏哲也不傻,虽然许小茹没说,但她身体状态很明显就是怀孕的状态,自然不想让自家徒弟太过操劳,所以这段时间他们即便是忙不过来,也没有特意过来打扰。
“行,师父,你们若是人手不够,可以叫欢儿帮你们一起。”许小茹想了想说,毕竟谢欢本就不是什么闺阁女子,相反她会的还真的不少。
“……”一旁的谢欢有些懵逼地看着毫不客气把自己卖了的许小茹,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