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盘香熏染在空气中,那暖暖的香味像是能够驱走屋外的严寒,坐在这个房间里,许小茹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讽刺感,因为这还是她几个月前的家呢?长平王府。而这香呢?还是她配给隋胤的。
门一开一合冷风吹了进来,许小茹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茶杯,直到脚步声渐近,一身玄衣的衣角落在了她的视线之内。
“许珍。”
“隋胤。”许小茹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玄袍的男子,眯了眯眼睛,他跟隋胤可以说是长得一模一样了,可是他骨子里却少了几分洒脱,反而多了一些邪狞。
坐在了石桌的对面,看着眼前这个容貌如清莲一样的女子,他抖了抖自己的衣服,“你知道吗?我叫岁安。”
听他阴恻恻地声音,许小茹怔了一下,想到之前知道的消息,有两个隋胤,木婉清生了两个孩子,如今看他阴暗的模样,她有些了然了,难怪当初她问隋胤心里有没有什么怨言,他说没有,如今看了眼前这个男人,想来真正养在宫里的岁安是他,而隋胤一直在宫外有人照顾平时也潇洒的很,怎么又会有那么深的爱恨情仇?
“你抓我来想要做什么呢?”许小茹凉凉地看向了他,“我很费解,既然你如此有野心又何必纵容他们让灵修回来呢?”
像是被许小茹的话给逗笑了,他冷冷地笑了起来,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只听他冷漠地说,“我纵容?呵!他倒是想的好,让灵修做皇帝,在夜凉的我该如何?”
我怎么知道?许小茹心里有些无语,我们又没将你如何。
见她冷哧的模样,岁安挑了挑眉,“既然如此言归正传,先皇遗诏,宇文怀安偷走了,我的探子说在你这里。”
那圣旨吗?许小茹眯了眯眼睛,勾了勾唇角笑着说,“我烧了。”
“什么?”岁安瞪大了眼睛,“你这样骗我有成就感?”
“没骗你啊!”许小茹耸了耸肩膀,“我一直都没想过让灵修当皇帝,那是道枷锁会让他失去自由,更何况如今宇文怀远已经登基了,这只会让他陷入危险。”
见她一脸认真,想到传言中许小茹的与众不同,岁安也有些懵了,“你真的烧了?”
“不然呢?”许小茹耸了耸肩膀,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水。
见她一副悠闲的样子,想到这段时间他为了找这个圣旨浪费的人力物力,他心里不舒服极了,恶狠狠地盯着她,“既然如此,你也没有什么活着的必要了!”
这话还真是中二啊!许小茹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岁安在宫中生活的不尽如人意,所以现在黑化了,看起来还挺严重的,“我想活着的必要我还是有的,不知郡主是否觉得浑身无力呢?”
“你……你下毒了?我没喝茶水啊!”岁安蹙紧了眉头,看向她的表情变得阴狠,他一手扼住了她的喉咙,“你什么时候下的药?”
闻言,许小茹的视线看向了屋子里那冉冉升起的香炉,不知轻冷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她安置在之前她自己住的屋子里,这屋子里藏的药比掉过的头发都多,想要动些手脚轻而易举。
“哦,对了,我师父他不善炼香,你就算把他找来他也未必能很快的解毒。”许小茹即便被狠狠地扼住了喉咙,也面不改色,笑盈盈地说。
话落,岁安就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个地方刺痛得厉害,甚至让他觉得浑身都痛,“你究竟做了什么?”
说着他便把许小茹给扔在了地上,只见她丝毫不觉得狼狈,站起身来将刚刚扎在他身上的银针拔下来,“岁安郡主,你可以找其他大夫给你好好看看,若是他们觉得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再杀我也不迟哦!”
看着岁安愤怒甩袖离去的模样,许小茹瘫坐在了椅子上,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针,能拖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吧。
赶到京城,按照宇文怀安的地址,灵修抱着小团子找到了陆远,看着站在院子里研究机关的人,“爹,阿珍呢?”
自从灵修知道陆远才是许小茹的亲父亲之后,对陆远也多了几分敬重。
听他这样问,陆远蹙了蹙眉,“她没来啊,怎么了?”
见他一副茫然的表情,灵修的眉头紧锁,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很有可能许小茹出事了,毕竟这么多天他和小团子也耽搁了不少日子,没道理她还没有到啊!
“难道阿珍出事了?”陆远看灵修表情微变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他愣了一下,眼中满是担忧,“到底怎么回事?”
“陶然跟你说,我要去找她。”灵修将小团子放在了陆远的身边,匆匆就要走出去,就看到了一个老汉拉着一架牛车,看起来有些费力,而吸引他注意的则是那牛车上挂住的绸缎。
那是许小茹的发带,还是谢欢当时送给她的,她带了好长一段时间,至少认识她的人应该都见过这个发带,灵修喊住了那个老汉,“老先生,你可见过一个姑娘?”
“姑娘?”老汉想起前天那个急忙忙找他询问的姑娘,后来被一群白衣人带走了,便如实告诉了灵修。
听老汉这样说,灵修便可以肯定,许小茹是被隋胤的人给抓走了,想到这里他心里便不能平静,匆匆地朝着城内赶去。
坐在房间里,许小茹懒洋洋地抻了个懒腰,打开窗子凛冽地风直接将有些睡意的她给吹醒了,她叹了一口气,一夜过去了,看来岁安还没找到解毒的法子,不然她也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夫人,主子要见你。”轻冷的声音传来。
闻言,许小茹抿了抿唇,大步走了出去。
岁安如今住的地方正是整个王府最中心的位置,之前灵修为了和她在一起,并没有把那里收拾出来,而如今这个院落焕然一新。
走进房间就瞥见了一个在百草谷眼熟的面孔——白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