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小茹怔怔地坐在那里,张山挥了挥自己的手臂,“小兄弟,你怎么了?要说你这个兄弟胆子太大了……”
剩下的她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突然察觉到周围的环境居然变得有些沉,她抬起头就看到了大步走进来的宇文怀安,她蹙了蹙眉。
“安王爷。”张山客气地拱了拱手说道。
“嗯,张副将如何在这里?这位是……”宇文怀安打量着眼前这个弱冠少年,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完全不像是北边的人,而且不知怎的这少年总有种莫名眼熟的感觉。
“这位是我兄弟,叫许秦,是老乡。”张山介绍着见许小茹坐在那里没什么反应,一把把她拉了起来,“这是安王爷,叫人啊!”
“安王爷,小生见过安王爷。”许小茹回过神来客气地拱了拱手行礼。
许秦?宇文怀安打量了一眼,“做什么的?”
“在下学医的,如今战争打响,据说边关缺少军医,就想来看看。”
学医?宇文怀安发现她的喉结根本看不到,声音也不像一般男子听起来那样粗犷,反而有一种不正常的沙哑,他心中有所怀疑,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便来本王这里吧!”
说着不容许小茹拒绝,说自己还有事就告辞离开了,弄得她心里有些慌,难不成他猜到她的身份了?可是若是猜到了他为什么不曝光把她抓了呢?
“完了。”张山叹了一口气,表情沉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兄弟啊,安王爷怎么就把你要走了,他可是这些将领里最喜怒无常的啊!”
从刚才张山跟她讲述军营里的情况来看,宇文怀安很有可能并不想来边关,到底是迫于宇文怀远的旨意还是另有别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眼前错落有致的大帐篷,还有些许小雪翩然落下,寒风凛冽,许小茹揉了揉被风刮的有些疼得脸,她还是第一次领略到边关苦寒。
“兄弟啊!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这里就是安王爷的地方了。”张山拍了拍她的肩膀,表情凝重。
看着眼前在这些大帐中,很明显这是最豪华的没有之一,许小茹抿了抿唇,在士兵的通报之下走了进去,就看到了宇文怀安懒洋洋地坐在首位。
“安王爷。”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嗯。”宇文怀安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捋了捋自己不算长的胡子,问道,“你和张山是同乡,可认得许珍和秦二?”
“自是认得的,只是后来他们离开了村子,接触就不多了。”许小茹心里一紧,果然一来就试探自己。
“你给我号一下脉吧!”
闻言许小茹蹙了蹙眉,却还是走了过去,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眉头锁的更紧了,这……这分明就是中了毒,只是为什么他的面上体现不出来分毫,而且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可看出来什么了?”宇文怀安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王爷这是中毒了……只是这种毒在下也解不出来,看起来古怪得很。”许小茹实话实说道,无论是从脸上还是从一举一动的神态上都看不出来什么,可是脉象上他的身体就像被牵制了一样,看起来虚弱的很,可有完全看不出内脏哪里出了问题。
像是知道答案了,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惊讶与错愕,反而有一种意料之中,“倒不是庸医,下去吧!”
走出宇文怀安的帐篷,许小茹陷入了沉思,难道宇文怀安现在是受制于人的状态?毕竟若是没有定期的解药,她可以确定他根本活不了两个月,可是他到底是受制于谁呢?是宇文怀远不放心他给下的毒,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想不明白,许小茹也不打算在想下去,她更关心的是灵修现在在哪里,她叹了一口气到了宇文怀安给她安排的住处。
刚一屁股坐下,就听到了有人喊到,“新来的,外面的那场战役结束了,伤兵挺多的,快出来看看。”
走出来就看到许多人被抬着送到了这附近,这里都是军医们住的地方,看着这些浑身是血的人,她蹙了蹙眉,他们有的断了手臂,有的耳朵削掉了,还有的身上还中着箭。
见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出来了一个老者皱了皱眉说道,“还不赶紧的?这点儿伤都看不下去,该做什么军医?”
回过神来,许小茹有些赧然,她朝着给伤兵准备好的帐子,开始给这些受伤的侍卫包扎缝合。
看她熟练的动作,拿起那些针线和刀也并不生疏,之前讽刺她的老者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军营里缺军医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宇文怀安冷不丁安排过来个人,还这么年轻,他多少有些担心这是个世家小公子没什么世面,可能也做不好什么事情。
缝合完一个士兵的伤口,许小茹抿了抿唇神色一片凝重,她清醒自己学医的时候导师坚持让她选修了西外科,不过这里的环境和设备,即便是给治疗,这些士兵还是会留下病根。
一个个给看好了,许小茹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军营里的军医只有四个,剩下的都是学徒,算上自己也不过是五个人。
“没想到你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包扎起来倒是利索!”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操着属于北地粗犷的声音,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满是欣赏。
被那大掌拍了一下,许小茹的身子没稳住打了个趔趄,她笑了笑说,“这位先生过奖了,你也很厉害啊!”
许是血腥味太重了,许小茹没有多待,从大帐中走出来她觉得被冷风吹一下变得舒服多了,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身影从前面的帐篷走过,看着那个背影她觉得莫名的熟悉。
那是灵修?许小茹心中一喜赶紧大步跟了上去,奈何那个身影走的太快了,快到她走过去时,那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只留下了一串脚印,看着那雪中的脚印,大小跟灵修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