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里出来,许小茹就看到了灵修沉着一张脸对着谢愉大眼瞪小眼,她本来有些复杂心情也消失殆尽,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你怎么了?”许小茹有些好奇地问道。
闻言,灵修就一脸委屈地看向她,“谢侯爷把陶然给带走了,谢悦还来骚扰我……”
谢悦?这几次来这里没有看到她,许小茹都要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好了,不生气了,我们回家。”
正说着,只见谢府的一个小厮匆匆赶来,对谢愉说,“世子,皇上病重,要见郡王妃。”
皇上病重?许小茹倒也不惊讶,毕竟从上一次中秋宴席上她就发现了这个皇帝看起来还好,但实际上身体亏空的太严重了。
“我这就过去。”许小茹闻言,就匆匆跟着太监走了,她对宇文鸿说不上来有好感,但是不得不说现在宇文鸿就是灵修的护身符。
现如今宁王府虎视眈眈,安王府精神兮兮,靖王府实权早就被剥夺了,若不是宇文鸿还对灵修心存善念,以灵修的成长速度早就被欺负了。
这是许小茹第二次来皇宫,不过这一次是直接来到了宇文鸿的寝宫,看着里里外外来来回回的人,她蹙了蹙眉,在太监通告之后走了进去。
踏进大殿,许小茹就看到了站在拐角处的宇文怀安,她蹙了蹙眉,“安王爷。”
“长平郡王妃厉害啊!”宇文怀安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许小茹,昨天得知她再次逃跑的消息,他是真的完全没有想到,毕竟这一次马车里有桃夭,马车外还有蓝衣卫,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毒药已经没了。
“过奖过奖。”许小茹皮笑肉不笑地客气了一下,转身朝着寝殿内走去。
其中有一个御医见到许小茹时,很恭敬地走了过来,“郡王妃,陛下这病……”
看向卧榻里的宇文鸿,许小茹是真的怔住了,眼前的宇文鸿就像是被吸干精血的皮包骨一般,脸色苍白,呼吸沉重。
她大步朝着宇文鸿走去,给他号了号脉,叹了一口气,果然,他的身体就像被掏空一样,长期使用罂粟花止痛也就罢了,还服用丹药,那里面的水银和朱砂,这简直是在慢性自杀。
似乎听到了这声叹息,宇文鸿睁开了那双混浊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妇,“你是灵修家的对吧?”
“回陛下,正是。”许小茹应了一声,站在一边行了一个礼。
宇文鸿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不必如此多礼,听说你医术很好,你看朕这身体如何?”
如何?许小茹敛了敛眸,你这身体是真的要去修仙了!不过她当然不能这样说,“陛下若是相信,臣妇就为陛下开药,在这期间陛下停止一切药物,包括丹药,臣妇能保陛下两年无虞。”
这已经是许小茹唯一能做的了。
“如果朕不相信,是不是命不久矣?”宇文鸿苦笑着问,见她不再说话,像是已经猜到了答案。
看着这大殿里的人,有公公有御医,外面还有他那几个不算亲密的儿子,想到自己的母亲和爱人早就已经离他而去,他真的是孤家寡人啊!他挥了挥手让那些人全都下去。
“你说灵修恨不恨朕?若不是朕,他的父母妹妹又怎么会死?”宇文鸿苦涩地叹了一口气,那也是他的儿子啊!他所爱之人生的,可是他能怎么办?
这算是人之将死开始反思自己了?许小茹挑了挑眉,无比诚实地回答着,“恨或者不恨其实并不重要,你对你儿子如何和对你灵修如何,灵修心里有数的。”
没错,虽然最开始是许小茹和靖老王爷设的局,但是到了现在宇文鸿在朝堂之上是真的在护着灵修,而且许小茹就不相信皇帝真的不知道苏哲在教导灵修吗?不尽然吧。
“那他到底是恨还是不恨?”宇文鸿像是卡在了这个问题上,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恨。”许小茹肯定地回答,她还记得她刚从谢府出来的时候,灵修知道消息时的着急,想来他早就不恨了,就连隋胤的仇恨也随着时间的消磨淡化了,毕竟皇帝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不是吗?
“呵!”见许小茹如此干脆利索的回答,宇文鸿吐了一口浊气,“朕没有告诉灵修,但是朕想告诉你……”
看着眼前的宇文鸿陷入了缅怀之中,许小茹蹙了蹙眉,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当年真正害死太子的,是木婉清而不是南昌峰,木婉清进东宫也不是因为爱慕太子,而是因为她本就是西边夜凉国派来的眼线,太子真的是太过博学多才了,夜凉国的人想毁了他,可是那时候木婉清已经爱上了太子,不听劝了。
木婉清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晚了,宇文鸿那里已经有了太子通敌叛国的罪证,那是当时二皇子韩王送过来的,宇文鸿气血攻心将太子找来,太子却为了维护木婉清承认了。
“……”这又是什么狗血剧情,许小茹抽了抽嘴角,上午还没从谢婉的初恋里拉回来,现在又是太子与太子妃的绝美爱恋吗?
“我怎么忍心杀自己的儿子?”宇文鸿彻去了尊称,苦涩的笑了笑,“和通敌叛国相比,若能保住他,我更愿意用他觊觎皇位来算,我废了太子之位,并给灵修起名为逾。”
“可是太子又是怎么死的呢?”许小茹好奇地问。
“是宇文拓杀的,他们两个死在了一起,所以才有了韩王为了太子求情才死了的说法。”
尼玛?许小茹嘴角抽了抽,那为什么韩王还烙下了一个兄弟情深的美名?她心里吐槽着。
“木婉清是朕杀死的,朕看岁安渐渐长大,已经不需要她了,她害的朕儿子如此,朕怎么会留他?”说着宇文鸿还咳了起来,吐了一口浊气。
闻言,许小茹蹙了蹙眉,想到宇文怀安说的他撺掇害死了太子,这怎么和宇文鸿说的不太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