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越来越暗,许小茹警惕地盯着周围,听着附近的声音,忽然隐约传来了脚步声,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她暗恨自己的倒霉。
“前面的站住!”
一个糙汉的声音传来了过来,让许小茹脚步一顿,转过身就看到了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三个小弟。
“你是哪个堂的?”那个为首的刀疤男恶狠狠地问道。
“啊……”我怎么知道我是哪个堂的?许小茹在心里吐槽,心里则是在想着如何脱身。
“啊什么啊!”那个刀疤男有些凶狠地说。
那声音和语气让许小茹身子抖了一下,心里暗骂,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感觉自己各种惨,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转身逃跑拼死一搏的时候。
“大哥大哥!我忽然想起来了,黑虎堂里有一个叫阿刀的,据说不会说话,会不会就是他?”
哎呀!还真有哑巴,许小茹心中有些庆幸,只听刀疤男冷声问,“你是黑虎堂的阿刀?”
听他这样问,许小茹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那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紧接着许小茹果断的摇了摇头,开玩笑跟你们回去我不就暴露了?
“为什么?”
“……”许小茹感觉这个刀疤脸怕不是个傻的吧?她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只好手舞足蹈起来。
“大哥,他是不是有什么原因?”那个刚才说话的人再次开口。
闻声看去,许小茹发现那个男人无比眼熟,可是就是叫不出来名字。
“能有什么原因!”刀疤脸也有些无力了,跟一个哑巴对话怎么这么费劲儿,黑虎堂的人怎么跟这个哑巴接触的?
那个男人像是思索了一会儿,说,“有没有可能是想去如厕?”
那贱贱的语气,许小茹终于知道为什么眼熟耳熟了,想当初还是当过牢友的,即便当初从大牢出来扫一眼,光线暗根本看不出什么。
可是如今光线也不是很亮,这倒是让五官贴合的很根本就是徐凌,似乎发现她在看自己,他说,“你是不是想去如厕?”
许小茹毫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了?找东西?”
闻言,许小茹点了点头。
“那你找去吧,我们还要跟老大汇合!”那个刀疤脸像是不打算管他了,挥了挥手带了三个小弟离开。
直到林子里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许小茹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感觉这一会儿功夫后背冷汗都已经浸透衣衫了。
“吼!”
老虎的吼叫声让许小茹打了个哆嗦,赶紧站起身来,感觉自己胃里空荡荡的,身子也疲软的很,要赶紧走出去,不然就要喂这里的野兽了。
只可惜筋疲力竭的人怎么跑得过老虎?很快许小茹就感觉到虎的声音愈来愈大,脚步的声音也愈来愈近,许小茹感觉头皮发麻,这不像是在百草谷下还有个不死湖能让她凭借巧劲获救想到之前把蛇迷晕的那瓶毒药,她一边跑一边掏了出来。
“嘶……”许小茹倒吸一口凉气,她已经感觉到有牙齿咬破了她的脚腕,紧接着她甚至来不及反应,整个人都扑倒在了地上,被老虎拖着走。
脚腕被咬的地方生疼,许小茹艰难的转身将最后一点毒药朝着老虎的方向洒去,粉末状的毒药顺着风飘到了老虎的脸上,紧接着老虎打了个喷嚏,张开了血盆大口,她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将麻木的腿拉了出来。
将腿拉出来之后,许小茹转过头,发现老虎直直地盯着自己,看得她头皮发麻,可是以她的脚伤,想要跑掉简直没可能,一人一虎就这样对视着,很快老虎开始行动了朝着她悠然的走了过来,她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等了好半晌预想的疼痛并没有来,反而听到了扑通一声巨响,睁开眼睛就发现这只老虎已经瘫倒在了地上。许小茹撑着疼痛的腿,将自己的手指试探性的放在老虎的鼻息之下,发现它已经奄奄一息了。
四处打量了一下,许小茹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影,而这只老虎除了嘴巴上蘸着自己的血,并没有任何伤痕,她拿起匕首在它侧仰的腹部狠狠地捅了上去,然后利索的将匕首抽出,扯了身上的一块布将匕首擦干净,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还好月明星密,让许小茹在夜里行走也不会找不到方向,有了北极星她很快就知道该怎么走了,她从自己身上带的药物里拿出了一粒清毒丸,粗劣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伤口,开始了磕磕绊绊的夜行。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想轻易放弃。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出了林子,只知道自己看到有烟火气息的地方,天已经大量了。
伤口隐隐约约的灼痛让许小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伤口发炎了。
看到前面隐隐约约的城隍庙,许小茹燃起了一丝希望。
果然,这个时间城隍庙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走进去就看到了那些神像下的贡果,那些贡果还很新鲜,她咽了咽唾沫,拿了一个吃了起来。
直到感觉自己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也忍不住靠在一个柱子上睡了起来。
天色大亮,一个打理城隍庙的青年拿着扫帚走了进来,看到了一身脏兮兮的人,他的脚上还有伤口,看起来应该是个男人,“喂喂!要饭也该起来了!”
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许小茹蹙了蹙眉,“你是谁?”
清丽的女声中带着一丝刚刚睡醒的喑哑,青年人愣了一下,“你……你是个姑娘……”
“怎么?”许小茹蹙了蹙眉,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倒霉,连语气都变得不耐,她撑起身子,感觉到小腿上的剧痛,打量了一下这个青年,“你这里有酒吗?”
“没……没有,城隍庙里不让喝酒。”那个青年觉得这个姑娘好生奇怪,刚刚醒来居然要喝酒?眼中满是不赞同。
“雄黄酒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