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赵家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芸娘，只见她一身鹅黄色的对襟襦裙，眸中水光潋滟，双颊泛红一看出来之前就被疼爱了一番，“秦夫人。”
“芸姨娘。”许小茹笑了笑，也不打算与她多说话了。
见许小茹对自己如此冷漠，芸娘的拳头在一侧紧了紧，问，“秦夫人为何对妾身如此冷漠……妾身自认为并没有做什么事情……”
“我以为芸姨娘知道怎么回事，不需要我直说，不是吗？”许小茹不咸不淡地瞥了芸娘一眼，“许多时候消费别人的同情心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虽然这句话芸娘听得不是很懂，但也不是傻子，一点儿都听不懂，不由得愣了一下，“秦夫人，这是要帮夫人吗？”
“帮吗？也可以。”许小茹似笑非笑地说，她同情这种封建统治下女性的地位，但不代表喜欢一些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女人，很显然芸娘就是这种人。
可能是没想到她会说的如此直白，芸娘愣了一下，很快脸色就变得很不好看，“那如果我跟夫人说你帮过我，你认为夫人会相信你吗？”
“你在威胁我？我不过是卖了你一盒香罢了。”许小茹不由得笑了，“而且我又不只有用夫人才能对付你不是吗？”
说完，许小茹也不再理会芸娘，转身离开了，走的时候刚好嗅到了她身上的一股香味，那似乎不是自己调的风雅，有一个想法一瞬而过。
回到家，坐在院子里，许小茹托着腮思考起来，很明显芸娘是个戏精，不然自己也不会相信她的鬼话，真的认为她很可怜。
相比芸娘，看赵夫人的样子明显单蠢一些，许小茹甚至怀疑真正把那些小妾遣散芸娘还起了一些推波助澜的作用。
正思索着，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许小茹吓了一跳转过头就看到了秦二把手背在后面，笑着看着自己，“媳妇，你在想什么？”
“嗯，想我自己揽的麻烦。”许小茹有些忧郁地努了努嘴，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轻冷公子在武馆，我就跑出来了。”秦二从身后拿出来几只簪子，“媳妇，这些簪子你喜欢吗？”
“……”看电视剧的时候，那些男主似乎都是一个一个送，怎么到秦二这里一送送这么多？许小茹笑了笑，给她一种现代土豪送女友一盒口红的既视感，“怎么一下子买这么多？”
“我……我不知道媳妇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就把看起来好看的都要了。”秦二抿了抿唇，觉得自己有些失败，连自家媳妇喜欢的簪子类型都不知道。
其实这也不怪秦二，许小茹首饰盒里只有五个簪子，三个木簪，两个银簪子。而秦二手里的这些，居然还有两个玉簪，看料子还不错。
将这些簪子一支一支的拿起来看，不得不说秦二虽然情商低，但是簪子都是按许小茹平日喜欢穿的衣服颜色搭配的，比如那两个白玉的簪子算是百搭，即便有镶嵌红色宝石的，也不会觉得很庸俗。
许小茹捧了起来，笑盈盈地点了点头，“我都喜欢。”
“那就好。”秦二见许小茹眉眼含笑，完全没了自己刚一进来时阴郁，心情也跟着变得更好了。
将这些簪子全都放在自己的首饰盒中，看到不远处卧室燃的安神香，再次想到了赵府的事情，忽然有了主意。
若是她没有猜错，芸娘身上的香料有一些催情的成分，不走近是嗅不到的，想到昨天在芸娘和赵大人身上还嗅到了风雅的味道，今天怎么变成了媚香？
不过不管芸娘是怎么用的，这都成了一个切口，从今天赵夫人那里的香囊就可以看出来，芸娘可能本来就精通一些调香之法。
这样想着许小茹就有了个法子，抬眼看了一下梳妆盒里的簪子，完全没有负担的傻笑起来。
直到许明有患者唤她，她带反应过来自己这样似乎有些傻地摸了摸鼻子。
第二天，许小茹又去了一趟赵府，将自己的说法说给了赵夫人听。
听了之后，赵夫人喝了一口水，陷入了沉思，“秦夫人，具体怎么做？”
“赵夫人，我不过是给出个主意。”具体怎么做？我帮你做好了？许小茹有些无语地吐槽着。
今日赵夫人身后的嬷嬷倒是个精明的，她笑盈盈地站在赵夫人身后，“秦夫人说的是，毕竟府中的事情秦夫人并不了解，顶多告诉我们从什么地方下手。”
这下许小茹才注意到这个嬷嬷，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完全不像昨天的那个丫鬟有存在感，让她有些诧异。
许小茹想到昨天芸娘的威胁，开口说，“秦夫人，半个月前芸娘在我这里买了一盒风雅的香，可是我昨日嗅到她身上的并不是那个，而是媚香。”
她从媚香的味道大概能猜到，那个媚香的味道和风雅中的花香有些相似，但完全不同，可见风雅完全是掩盖媚香用的！
“那个香老身也闻过，似乎不是芸娘卖的起的。”嬷嬷有些警惕地看了许小茹一眼。
这倒不意外，许小茹也没隐瞒，将芸娘的说辞一板一眼地说了。
似乎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芸娘会这样说，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表情，赵夫人有些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我自认为我待她不薄，她怎么可以如此？嬷嬷，你看她是怎么在外人面前摸黑我的？”
“那就想办法让老爷对她死心吧。”嬷嬷也有些愤怒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说。
见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许小茹就起身离开了。
那个嬷嬷跟过来送她，极为客气地说，“多谢秦夫人指点。”
“嬷嬷不必客气，我只是有些气不过自己的同情心竟然被利用来害人，这次倒也让我长了记性。”许小茹这也是实话实说，她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反思一下自己莫名其妙升起的同情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