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纸白字的台阁体,许小茹有些费解地看向南缺,“这是……”
“这是在下说的配香秘籍,在下娘亲最爱配香,只是书在家里没带出来,在下就将它默下来了。”南缺笑了笑,见许小茹接了过去,也不说话。
看着上面工整规矩的字体,都说见字如见人,可是台阁体就像是印刷体一样,完全没有自己字的灵魂,所以想要透过字来窥探一二看来是没戏了。
粗略地打量了一下这几张配方,许小茹笑着打趣说,“南公子当真舍得将这么好的方子给我?”
“夫人见笑了,救命之恩用这几张薄纸,我都觉得有些惭愧。”南缺一脸愧疚。
话说许小茹前世虽然学医,但见得人也不少,给穷人看过病,也给高官富豪们看过病,从识人的经验来看,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无害实则极为危险,摆脱家族还能一朝成相,可见不是一般人。
这样的人想要报恩给自己串银子不是更实在,何必来找自己?面上许小茹极为认真的看着那些配方,心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公子客气了,医者仁心,这本就是应该的。”
本以为南缺就这样可以离开了,谁知他又一屁股坐下来了,还目光灼灼地看着许小茹摆弄,还在一旁跟她聊调香。
能够闭着眼睛把配方写下来的人,说他不了解,许小茹打死也不信,自然也能聊到一起,可是她也是有夫之妇,他这天天来……“南公子,看你调香这么好,你在我都不敢动手了。”
“秦夫人别谦虚,在下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南缺笑盈盈地说,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好奇地问,“在下其实很好奇,秦夫人当时是如何求动苏神医的呢?”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罢了,也没什么寻常的。”许小茹笑了笑说。
“原来如此。”南缺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许小茹:mmp,老娘后悔救你了,就不该心虚啊!这跟我闹哪样呢?
一下午的时间,即便许小茹冷淡南缺还是怡然自得地坐在那里,让她格外不自在。
不想小团子今日终于不用去上启蒙班了,穆润就拉着他,将他送了回来,见到南缺也在院子里有些惊讶,“南公子也在。”
“穆公子。”
这边小团子虽然乐不思蜀,但这么久没见娘亲也着实想的厉害,跑到她身边,抱住了她的大腿,“娘亲娘亲,我回来了。”
“可算回来了。”许小茹捏了捏他的鼻子,对于百草谷的教学也是很满意,封闭式教育十天,休息三天,倒也算是科学了。
小团子头一次见到南缺,不由得有些惊讶,然后扯住了许小茹的袖子,“娘亲,这位漂亮叔叔又是谁?”
漂亮……许小茹见南缺面色没有那么好了,自己心情也好了不少,“这位叔叔姓南,是百草谷的客人。”
“南叔叔好。”小团子满是笑意地打了个招呼。
见小团子童言童语,南缺自然也不会跟小团子计较,笑眯眯地低下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秦,名陶然,娘亲说我的名字是陶然自得的意思。”小团子笑了笑,大大方方地介绍着。
一边打量着小团子,许小茹一边招待着穆润,心里则是吐槽着这个南缺到底什么时候走?没看出来她有事情吗?
“既然南公子在这里还有是,珍姐姐我就先……”穆润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小茹抢白了。
“你就先帮我招待一下南公子吧,我继续调香。”许小茹笑了笑说。
“这……”穆润想要拒绝,见许小茹恳求的目光,不自觉地接了一句,“这自然是可以的。”
穆润这个人呢,不像穆朗一样比较自来熟,外向的很,反而比较内向,加上南缺懂调香却不怎么了解医术,两个人就尬聊,尬到许小茹觉得自己都快看不下去了。
可南缺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反而一副怡然自乐的样子,倒是让许小茹不由得心里称赞,不愧是拜官称相的人,若是她可真真觉得尴尬。
等秦二回来的时候,就见院子里这么多人,不由得有些惊讶。
见他回来,穆润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缓口气了,告辞离开。
穆润那逃也似的背影,再看看南缺那毫无波折的模样,许小茹真心觉得好累。
想到疯七今日对自己说的话,秦二看向南缺的眼神也变得不善了一些,“不知南公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过来送方子,却不想被夫人那调香的手艺给惊艳到了,便赖着不想走了。”
听了这话许小茹暗道不妙,这话可谓是轻佻了,可南缺那语气分明是认真的,她见秦二眼中划过的不满,怕他冲动走了过去。
在院子里玩儿的小团子也发现不对劲儿,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笑盈盈地说,“爹爹,你可算回来了。”
看到自家儿子那张小包子脸,秦二心中的不满压了下来,抱起了他,转头问南缺,“南公子,不知你想要赖到什么时候?”
“端看秦公子想要留在下什么时候了?”南缺再次挑衅着。
察觉到秦二外溢的情绪,许小茹心中也闪过了一股无名火,似笑非笑地对南缺说,“南公子,我们也算不上百草谷的人,您若真有所求可以去找我师父,穆老先生也不错,何必来我这个小院子?”
“他们可都不如夫人这般,人美心善还可与之畅谈调香之法。”南缺懒洋洋地站起身,语气中满是暧昧,“行啦行啦,既然秦夫人恼了在下,在下走便是了。”
秦二身侧的拳头握的紧紧地,想要冲上去却被许小茹给拉住了,见南缺消失的背影,他侧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许小茹,语气也有了一丝不满,“你拉着我做甚?可是怕我打他你心疼?”
“你……”没想到秦二会这样说,许小茹心中难免委屈,“你就这样想我是吗?”
“那你为何拦着我?”秦二不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