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影,我的孩子呢?他在哪?”陈素激动地问道。
西影面无表情,“孩子已经死了。”
不可能!陈素明明记得医生说会尽力救他的,他是有机会活下来的,怎么会死呢 ?
“你别骗我了好不好,你快告诉我孩子在哪,我保证不会告诉雷霆,一丁点消息都不让他知道,求求你了,告诉我,孩子在哪?”陈素的眼神里满是期盼。
西影说过的话一般不会说第二遍,今天也是一样。
陈素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死了?不可能,怎么会死呢,医生说能活的,现在的医学技术那么发达,怎么会死呢?”她自言自语,神情恍惚。
她怎么读无法相信自己的孩子死了,她生他出来的时候,还感觉到了他充满活力的存在的。
“那你告诉我,我的孩子是男是女?”陈素又问。
“男孩。”
她忽然笑了,“男孩好,皮实,好养,那他长得像我吗?哪里最像我?”
西影看了那个孩子,孩子虽然皱巴巴的,也没有睁眼,但是他能看出来,鼻子像雷霆,嘴巴像陈素,至于眼睛,应该还是有点像陈素的。
“嘴巴和眼睛,都像你。”西影别过头,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很残忍的事。
陈素的笑容渐渐放大,像她啊,真好,她的儿子长得像她,她越想越高兴。
她抱着被子傻笑着,幻想自己的孩子就在自己的怀里,当她的手不经意间碰到自己肚子时,她的心猛地一痛,快要把她痛死了。
她开始哭,从小声的流泪抽泣到放声大哭。
孩子,死了?
死了!
西影不忍心看陈素,“夫人,你别怪雷总。”
雷霆,陈素反应了一秒钟,她的眼泪骤然收起,脸色变得阴狠,“不怪他?呵呵,我不怪他。”
“雷总,他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西影很想为雷霆辩解一句。
陈素冷笑一声,“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一个人杀死自己的孩子,你告诉我?”
“这个,得他亲自来说。”西影低着头。
陈素把最深的恨意藏在心底,她不表露出来,不能表露出来,她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去报复雷霆,为自己报仇,也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西影离开了病房,留下陈素一个人为自己的孩子哭泣,她自责内疚,伤心难过,所有的情感都变成了她的眼泪,打湿了枕头,浸湿了床垫。
陈素也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哭得眼睛都疼了,她闭上眼睛,思念着这几个月来和孩子的点点滴滴。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胎心,第一次感觉到胎动,这些都是她和宝宝的联系,是她们母子之间独一无二的联系。
当时她还在怀孕的时候,她就觉得里面可能是个儿子,因为实在是太闹腾了,时不时地就会伸个懒腰踢她一脚,也正是这些小小的动作,才让她清楚地记得他的存在。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她的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
就因为他有一个那样不可理喻又嗜血的父亲,所以才会一出生就去世的,陈素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了雷霆的头上,恨意是会一点点堆积的,从一面墙,变成坚不可摧的堡垒。
何慕林不知道陈素怎样了,也打不通雷霆的电话,他握着那个优盘也不知道怎么处置,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何慧茗,他把情况告诉给了何慧茗。
两个人一起想办法。
何慧茗有着强烈的预感,“素素一定出事了,我现在心里害怕得要命,我总觉得她一定是出事了。”
“你能不能不要乌鸦嘴。”何慕林心烦气躁,“不行,我要去找雷霆。”
“晚了,晚了!”何慧茗鼻子一酸,“他那么着急地把素素抢走,素素的肚子又那么大,他一定迫不及待地要把孩子打掉,照他的性格,做事一定是人如其名,素素完了!”
何慧茗这么一说,何慕林的心里也没了个底,如果不是着急打掉孩子,雷霆应该也不会忽然派那么多人过来抢走陈素的。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她,眼看着就快要生了。”何慕林自责不已。
何慧茗知道这事不能怪何慕林,要怪也应该怪雷霆,“哥,你别这样,这事不怪你,你尽力了,现在不管素素怎么样,我们都要把她救出来。”
何慧茗的话在何慕林心中燃烧起了新的希望,对,他不能忙着懊悔自责,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把陈素救出来,让她脱离那个魔鬼的掌控。
何慕林打定主意之后,握着优盘要去公司开会。
何慧茗有些奇怪,“慕林哥,你行吗?”
何慕林挑眉,嘴角微扬,“你说呢?”
何慧茗的心突然就稳稳地放回了肚子里,何慕林这样说,那就代表他一定行,因为他撩妹的时候,也喜欢用这种表情,而每次他露出这种表情,那就一定是势在必得了。
何慕林回公司开会,把优盘里的机密文件在高层中公开了,大家看到之后,都如同在枯干的身体里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一个比一个兴奋激动。
“有了这个,我们还怕什么,这样一看,雷氏根本比不过我们,搞了半天都在虚张声势啊。”
“就是,这回干脆把他灭了,反正雷霆这个人留在商界,也只会是一颗毒瘤,”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想的全都是胜利的曙光,只有何慕林还不敢掉以轻心,他认识雷霆多年,他知道雷霆的底细和本事,他既然能对何氏的发难,一定有什么秘密武器,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在今明两天之内想出针对雷氏各项目的计划,把贴近完美的计划书给我,明晚下班之前截止。”何慕林吩咐道。
“放心吧,何总。”一个个纷纷应承下来。
何慕林看着没熄灭的大显示屏,他仿佛看见了陈素正在痛苦地向他求救,那扭曲的五官和破碎的声音,都在煎熬着何慕林的心,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陈素产生了一种名为牵挂的情绪。
可是陈素现在在哪呢?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