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美英同情地看着陈素,陈素苦笑一声,“我现在就回去。”
“女人,要服软,这样少吃苦。”辛美英叮嘱道,在她自己看来是好意,但是陈素听着这话很别扭。
都什么年代了,难道女人还要以男人为天吗?
她做不到。
陈素点点头,“谢谢妈,那我先回去了。”
“这些药你带上,有治外伤的,还有管痛经的,你这身子要好好调理。”辛美英一直送陈素到门口,还让司机送她回家。
这位婆婆比想象中的好很多,陈素有自知之明,婆婆不对她坏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她也不敢强求什么。
回到雷霆的地盘,陈素看了眼裹着纱布的手,之前她装晕,佣人们给她洗手上药的时候,她硬是一声没吭,忍不住的时候皱皱眉头,那些人只当她是疼惨了才会如此。
可能是因为手上的擦伤太深太痛,陈素竟顾不上小腹的疼痛。
“夫人回来了。”被陈素打过的佣人不敢再用阴阳怪气的腔调说话,老实通报。
陈素走进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雷霆,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心情的好坏。
“装得挺像。”雷霆缓慢开口,陈素心惊肉跳。
竟然被他发现了!
她自以为瞒天过海,没曾想他洞悉一切,“我……”
“话都不会说了?”雷霆掀起眼皮。
陈素摇摇头,“我本来以为自己演得挺好的,没想到一下就被你识破了。”
她不敢硬着头皮去骗他,她都能想象那种后果有多么严重。
“前几天,一个和我合作的老板在合同里耍了个小心眼被我发现了,你猜我怎么着?”
陈素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不知道,肯定不会是夸他聪明。”
“他的公司现在正在进行破产清算。”雷霆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可是一间公司啊,短短几天时间就破产了?
陈素极力稳住心神,她的大脑像是短路似的,什么东西都想不到,只能祈祷老天保佑雷霆性情大变放过她。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今天佣人放假,没做完的工作全部由你来做,晚上吃饭前我检查。”雷霆驱动轮椅,机械转动的声音敲打着陈素的心,把她的心震的稀碎。
看着雷霆的背影,陈素恨不得上前把他打死,这样就没有人再对她颐指气使,外加奴隶般的压迫了,可是现实时,她必须要忍气吞声。
换了身衣服,再把头发扎起来,陈素戴上厚厚的手套开始打扫卫生。
雷霆的别墅有四层,都打扫的话,她是怎么都扫不完的,她先从一楼弄起,弄到哪儿算哪吧,毕竟雷霆腿脚不方便,下来总比上去的频率要高一些的。
手套可以隔绝那些清洁用品中的化学物质,但是隔绝不了握着东西时的疼痛,陈素咬牙忍着,扫完厨房的时候,她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
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陈素刚刚把书房打扫好,这是在二层,三层和四层她还没有上去。
她加快速度,把三层的房间里看起来脏的地方随便擦一擦,走廊尽头有一扇门却总也打不开,她试着晃了两下,手套上一层灰,这间房是干什么用的?平时都不打扫吗?
陈素好奇,她看了下左右和身后,从头上摸出一根细长的黑色的发夹,她把发夹掰开,用一边往里面转动,啪嗒一声,锁就开了。
这是……健身房?
好大啊!
陈素站在门口看了一圈,这里的健身器材相当齐全,都是雷霆的吗?可他是个瘸子啊。
难道是他以前用的,后来腿脚不方便了之后就不用了?
看这健身器材落灰的痕迹,好像有些日子了,大约一两年的样子,那就意味着雷霆的腿也是过去一两年受的伤,可是他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怎么会受伤呢?
陈素不敢耽误时间,快速退出这个房间,把门重新锁上。
她听到雷霆下楼的声音,赶紧收拾了东西坐电梯下去。
雷霆坐在饭桌上吃饭,看到陈素狼狈的样子,他拧眉呵斥:“别在这碍眼。”
他根本就是拿检查两个字吓唬她,根本不问她的劳动成果,早知道如此,她就不那么卖力了。
不过陈素巴不得不要对着他,她趁机赶紧溜,“那我先上楼了。”
她累了一下午,自己脱下来衣服,站在花洒下冲洗,洗完之后拿浴巾一裹,再给自己上药换纱布。
“夫人,我来帮你吧。”一个佣人悄悄在她门外敲门。
陈素打开门,是女佣小雨,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女人,干活是一把好手,人看着也比较老实。
“谢谢。”陈素把辛美英给她的药递给小雨。
小雨把她膝盖上的保鲜膜撕下来,再给把湿了的纱布揭开,看到里面红红的伤口,她同情地看了陈素一眼,“夫人下次不要把伤口捂得这么紧了,这里的擦伤比较容易好,今晚上就不要上纱布了,晾晾,明天就能结一层薄薄的痂。”
“那我的手呢?”膝盖上的疼真的算不了什么,她摔倒的时候,手撑在柏油马路上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擦伤严重多了。
小雨看了眼陈素的手,叹了口气,“这伤不养个四五天不能好的,你做这么多事,会让伤口恶化的。”
陈素也不想做那么多事,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谢谢。”她感激地说道。
上完药,小雨好心地帮陈素吹干头发,“夫人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
“谈不上吩咐,你帮了我,我会记在心上的。”
小雨笑了笑,“那我先走了,待会被先生看到就不好了。”
陈素躺在床上,胃里空得厉害,全身都有些发虚,她估摸着时间,雷霆应该吃完饭了,她得去厨房找点东西吃才好,不然漫漫长夜要怎么熬啊。
雷霆的厨房不留剩菜剩饭,冰箱里也全是新鲜的食材,她找了点蔬菜,拿出意大利面,自己将就着吃口面条算了。
“先生刚才吃的东西特别少,不知道是不是胃口不好。”厨师换工作服的时候嘀咕了一句,他在里间,外间的陈素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她探头问了一句,“吃了多少?”
厨师叫了声夫人,回答道:“总共不过几口菜,几口饭。”
陈素若有所思,“您能不能帮我做一些手擀面?劳驾了。”
“能,当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