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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来自乔江北的奇怪电话

看着溶溶在鞋柜那边换拖鞋,我见她心情不错的样子,便轻轻的问了声:“溶溶,你今天不是梁鹿带走了吗?怎么回事?你和梁鹿之间……”

听了这些话,溶溶却打断了我,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文静,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我知道她是故意岔开的话题,她不想说,我只好顺着她的话题问了句:“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可能要过来跟我住几天,你介意吗?”溶溶看着我。

“谁啊?”我有些好奇。

“现在不告诉你,今晚他请我们吃饭,你跟我去,晚上出去了你就知道了。”溶溶神秘的笑了笑:“我和那个人约好了,晚上带你一起出去玩儿,认识一下。”

“嗯,好啊。”我点头表示自己没意见。

溶溶换了鞋子之后便往厨房去了,她边走还边问啊:“有点饿,文静,我做点东西,你要不要吃一点——咦?文静,你刚才自己做饭了?”

估计溶溶是看见可我刚洗的碗筷,我答道:“不是,刚才乔爷来过了,我给他做了碗面。”

“乔爷?”溶溶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脑袋:“文静,乔爷来咱们家了?”

“嗯。”我点头,想了想,又说了句:“还有,乔爷说,后天让我和他一起去趟美国,溶溶……”

我话都还没说完,溶溶便从厨房里出来径直来到我跟前:“乔爷亲口说,那你跟他去美国?”

“嗯,是的。”

说实话,乔江北的要求,从来都没有给过我拒绝的可能,我除了答应还能做什么。

溶溶平静的模样之下有了几分波动,“文静,乔爷的为人,能对你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变相的在对你承诺会长期包你了,你也听说过的,乔爷很少出入风月场所,可见他对你,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文静,你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能抓住乔爷,就千万别放手,知道吗?”

听着溶溶话,我心里有点酸酸的,对着她重重的点头:“嗯!”

其实我心里是清楚的,乔江北那种人,不论是他还是他背后的乔家都跟我不是一个世界,抓紧了不放手,呵呵,那样受伤的也只能是我自己吧。

摇了摇头,我将心中的阴郁收起,对着溶溶笑了一下,她也没了做饭的心思,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和我准备出门。

我衣服都换好之后,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看了眼,是乔江北的,我示意溶溶在屋外等我一会,转身走到窗边接起了电话:“乔爷。”

电话那边却没有声音,隐约间我好像听到了有人翻阅书籍的声音——是不想说话?

我觉得有点奇怪,又喊了声,那边依旧还是没有回答,我想了想——算了,今天一整天乔江北都很奇怪,不纠结了。

“乔爷,我晚上和我室友要出去见一个朋友,您要是没什么事,我晚上就不过去医院了?”我对着电话说了声。

那边还是没有回答,我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了,接着道:“乔爷,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这次那边倒是挺快的,啪的一声就把通话给掐了。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通话结束’,半天都想不明白乔江北到底要干嘛。

“文静,好了没有?”屋外溶溶催促了声。

我应了声,把手机收进包里就出去了。

“乔爷打过来的。”下楼梯的时候,溶溶问了声:“怎么了吗?”

“不知道啊。”我摇了摇头:“我问他,他不说话,我以为他不小心按到我号码了,刚说要不我挂了,他倒是挂得比我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溶溶没再问,只是脸上的神情却有些若有所思——看上去甚至带了几分凝重。

怎么了这是?

我刚想开口问,却发现自己已经跟溶溶走到了楼梯口,她提着垃圾袋走在我前面,我刚刚出去,便被一群混混迎面拦住了。

那些混混我并不陌生,正是那群在巷子里拦过我问我要五百万的混混。

见到我,那个之前拿匕首威胁过我的混混吊儿郎当的吹了声口哨:“苏文静,你可真特么难等啊!说好了三天给钱,这都第几天了?堵了那么多次,连人影都不见,怎么?躲哪里去了?连你妈都不要了是吧?”

混混的话音刚落下,我便听到了沈碧云尖利到了极致的声音从那群混混之中传了出来:“苏文静!你这个没良心的杂种!是不是要我被人砍死你才甘心啊!快拿钱过来赎我!”

“妈……”

我浑身发抖——事实上,并不是我忘记了这件事,而是我一直存着侥幸心理,这几天,我的生活已经是翻起了滔天骇浪,而当初说好三天就会过来找我的混混却一直没有身影。

赌场的人是不可能不守时的,而三天期限过了这么久,我却连沈碧云的电话都没有接过,我还曾经幻想过,沈碧云是不是找到钱自己去还赌场了?

是不是她自己也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五百万,所以找到钱之后,她就没有联系过我了?

这几天,我曾经联系过沈碧云不止一次,可是她的电话始终是无法接通的状态,刚开始提心吊胆了几天之后,我便渐渐安心了下来。

可是,现在——

不论沈碧云曾经怎么对我,不论我曾经有多么绝望过我的妈妈会是沈碧云这样的人,可是,终究是血浓于水,我真的无法看到,沈碧云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

迎着那些离我只有几步路距离的混混,我哆嗦着拿出自己的包——我知道我钱不够,可是能凑多少凑多少,况且,我身边还有一个溶溶,她一定会借我的。

那些混混一看我的动作,眼神都亮了起来,就是沈碧云也一叠声的催促:“苏文静!你赶紧点!有多少拿多少!现金不够就拿卡!要是还不够,就去找你的恩客借!”

我看下意识向溶溶,溶溶却伸手按住我要拿钱的手臂,她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可是却听得见,溶溶带着冷意的声音。

“要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溶溶冷笑着伸手指着被扣在地上的沈碧云:“那儿人命不是刚好你们攥着呢吗?就按你们赌场的规矩来,是卸胳膊还是卸腿儿?快一点,我们看着呢。”

别说沈碧云的叫骂都停住了,就连我也有些回不过神来,等到那些混混反应过来溶溶说了些什么的时候。

场面顿时就是一片吵杂,我急得拉住溶溶的手臂:“溶溶!你在说什么!那是我妈!亲妈!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溶溶侧眸,看着我的时候,脸上的嘲讽甚至连掩饰一下都没有,她甩开我的手,指着沈碧云:“亲妈?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还从来没见过有谁的亲妈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骗自己女儿的钱的!”

“苏文静!说你****都是抬举你!看见没有,你家亲妈!就是见不得你出去卖皮肉的钱不交给她!她的意思是你最好能死在男人的身下,被榨干所有的一切,连人带皮和着骨头一起碾成碎末交给她!”

溶溶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恨铁不成钢,话音落下,她也不管我听得听不进去,几步上前,趁着沈碧云和那些混混也都被她一番话说得正有些回不过神的时候,抬脚踢向压着沈碧云的那个混混的手腕。

混胡吃疼,痛叫着松了手,溶溶冷哼,捡起地上的匕首,一把扯过沈碧云的头发逼她仰脸看着自己。

溶溶——练过!?

我被溶溶刚才那熟稔的动作惊得有一瞬间甚至是忘了沈碧云了——她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事儿,那么,之前和梁美萍的那些交手,果然一切都只是她的计划么?

然而眼下却不容我多想,溶溶的声音再次唤醒了我,她用匕首在沈碧云脸上轻拍,用刀刃那一端,沈碧云吓得浑身僵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溶溶冷笑着用刀刃划过沈碧云脸上的伤口,她嗤笑了声:“沈碧云,没人教过你怎么作假伤口是吧?番茄酱,老远就是那股甜腻的味道,你就应该狠心点,在自己脸上真划上那么一道,说不定我也就信了。”

“谁让你运气不好,偏偏就撞上我在的时候了?来,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伤口。”溶溶伸手随意指着她手臂上有些还没完全好的伤疤给沈碧云看。

沈碧云被说得有些哑口,就在我还有些发怔的时候,沈碧云就已经准备从溶溶手底下站起来,她冲着我狠声:“小杂种,要不是你不听话,我怎么会掏钱演这么一出戏,赶紧拿钱来!我刚才看到你要拿钱了!别跟我说你没钱!”

溶溶手臂一抬,彻底压死沈碧云的脖颈,沈碧云起不来,冲着溶溶大骂:“你这个小****!谁让你多事的!苏文静怎么样是她的事!你没事在这里装什么——”

溶溶毫不手软,抬手就给了沈碧云一个巴掌:“说你是苏文静的妈都侮辱了‘妈’这个字眼。”

她抬头朝着一侧站着的一众混混,以一种甚至称得上是带笑的声音说了句:“她出多少钱雇你们演这么一出戏?我出双倍,揍她一顿,打残了没事,打死了算我的。”

那个混混本来以为戏演黄了,钱是没地方拿的,现在溶溶这么一出声,他立马就信了,形式瞬间就逆转了过来,刚才还面目不善的看着我的一群混混呼啦一声就把沈碧云给围住了。

溶溶这才起身,将手里的匕首随意丢了,走到我身侧看着我:“苏文静,你要是敢求饶,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先打晕了。”

我哪里还听得清楚溶溶在说什么,就只看见她对着我,嘴里张张阖阖的,可是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了,我看着沈碧云,她还在骂,只不过也许是因为这一次是真的怕了,我看见她的脸色又青又白又红的。

——这就是我妈啊,我亲妈。

我机械的抬腿走到沈碧云跟前,而后蹲下身子看着她。

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恶毒的一片,丝毫没有认为她做错了,有的,只是对我的辱骂和狠意。

心口的位置,好像有大片的冷风灌了进来,我静静的看着沈碧云,突然就笑出了声:“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呢——从前我一直以为是我做得不够好,所以你才会这么对我,可是,原来不是这样啊,哈哈,妈,我被你逼得都进夜总会工作了,你还想怎么样?”

沈碧云瞪着我,一脸的凶狠:“赶紧让人放开我!你这个贱货!”

我仰起脸,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那么多人看着呢,我不能再这么继续丢脸下去了,我抬手擦了擦眼角,对着沈碧云露出一抹笑:“妈,我爸,还有……我哥,他们当初为什么会离开你,你想过没有,是不是,要连我都离开,你才会甘心?”

那两个禁忌一样的称呼,从嘴里吐出的时候,就连呼吸都仿佛被带出了一片伤,我看着沈碧云,只希望,这两个人的名字可以让她清醒一些,不要再这么作下去了。

可是,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沈碧云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善,她恶狠狠的看着我:“你这个小贱人!吃里扒外的东西!别忘记了,是我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的!你在我面前提那两个东西是什么意思?小贱人,你——”

再下去,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溶溶扯住我的手腕,一把把我往楼梯口外面推,从阴暗的楼梯口走到华灯初上的街角,我只听见溶溶对着身后的一群混混说了声:“还不快点动手!等着做什么?”

身后隐约传来了沈碧云的求饶痛呼声,可是溶溶却连回头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给我,她伸手拦了辆车,一把把我塞了进去就冲着司机道:“快一点。”

连目的地都没说,我愣愣的看着车厢发呆,感觉所有的一切都荒唐得好像一个梦境。

——连哭,都已经没有力气了。

直到感觉到溶溶的手将我冰凉的五指包裹住,我这才回了神,对上溶溶带着担忧的视线,我轻笑了声:“溶溶,我没事。”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手上稍微用力,继而偏过脸,对着司机说了句:“师傅,去怡和酒……”

“溶溶,我不想去了,你玩得开心点,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就可以了。”我打断了她。

溶溶静静的看我,片刻之后,她对着扬起一抹笑:“行,那咱们就都不去了,你要去哪,我陪你。”

我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可真是矫情得可以,因为溶溶的话音落下,我本来以为已经干涸的眼角瞬间的积起了一片湿意,我呜咽了声:“溶溶……谢谢你……”

“傻瓜。”溶溶声音清淡,她问了声:“去哪?”

“……监狱……郊区的监狱……”我再也隐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唯恐那些已经失控的情绪会那么咆哮着汹涌而出。

溶溶的身子僵了僵,可是她却什么话都没问,只是对着我说了句:“文静,现在是晚上了,探监的时间……”

我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没事,要是探监的时间过了,那我就在外面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溶溶不再说话,只是对着司机道:“师傅,去郊区监狱。”

司机应了声,车子便朝着那个犹如禁地的方向驶了过去。

我看着窗外飞退的风景——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因为沈碧云的出现而再次在心口的位置划出了血淋淋的伤口。

如果不是沈碧云,曾经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我有一个疼我爱我的父亲,每当考出了好成绩,他就会笑眯眯的拍着我的脑袋说:“我们家文静真是厉害,想要什么奖励,爸爸买给你。”

我有一个呵护我,一直担心我早恋的哥哥,每次收到情书,他总是一脸的阴沉:“哪个兔崽子写的,想带坏我妹妹,看我去把打瘸了!”

……

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如果不是沈碧云,我曾经,也是一个快乐无忧的孩子。

她说的没错,我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所以哪怕出了那么多事,我都告诉自己不要去怨恨,因为,那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了。

可是——

耳边响起了溶溶打电话的声音,将我从那些被年轮碾碎了的记忆碎片里带了出来,我听见她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句:“我现在要去郊区监狱看一个人。”

话音落下,溶溶立刻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她,溶溶额看着我,却什么话都没说,直到车子停了下来,她才率先下了车:“到了。”

我应了声,下车之后,却看见一个男人迎面朝我们走了过来——是梁鹿。

他依旧一身略显纨绔的打扮,见到溶溶,他笑了声,略显轻佻的支起溶溶的下巴:“怎么样,我说过了,你早晚会求到我身上的,这个人情,记住了吗?”

“记住了。”溶溶神色淡淡:“可以松开了吗?”

梁鹿连眼眸都跟着弯了起来,可是看到还在溶溶身侧的我,他却只是凑过去在溶溶唇瓣轻点了一下:“记住就好。”

梁鹿松开溶溶,溶溶却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只是示意我赶紧进去。

我感激的看着她,可是心底的想念已经随着距离的越发接近而几乎到了快要喷薄的地步,我匆匆说了句谢谢便抬脚往探监室走了过去。

四四方方的小房间里,只有一把简单到近乎简陋的椅子,我有些不安的坐下,片刻之后却又站了起来,不断看着探监台后面的玻璃窗户。

直到狱警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了进来。

“犯人苏长峰,探监时间二十分钟。”

喧嚣散去,那一刻,我的眼底只倒映出了带着手铐,穿着囚衣缓缓从小房间的另一侧走进来的那个男人。

他的两鬓已经花白,曾经总是一直笑着的脸上此刻却是松弛遍布,他缓缓走到玻璃后面的座椅上,狱警上前,解开他的一手扣子,将他的另一只手固定在石台上,他看了我一眼,眼底原本的疲惫缓缓褪去,我听见他用口型唤了声:“文静……”带着笑意。

“爸……”只是一个字眼,我的喉咙就已经被堵住了,我冲到玻璃窗台前,连对讲机都顾不得接起,只是对着那张苍老到我甚至不敢想象的脸庞,一遍一遍的唤他。

“爸……”

“爸……”

“爸……”

他用那只自由的手拿起话筒,示意我也拿起来,我这才反应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渍,我将听筒放在耳边,听到他依旧带着温暖的喊了我一声:“文静,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女孩子,要早点休息才好。”

我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嗓子哽咽:“爸……我好想你……”可是我没有脸来看你。

苏长峰笑了声:“傻闺女,爸爸自然也很想你,可是这里到底不是个好地方,没事还是不要过来了,我怕担心影响到你交朋友。”

为什么,在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他却还是一副慈父的样子,他,难道就没有恨过吗?

我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他,只是低下头,艰难的说了句:“爸……对不起……”

“傻丫头,和你有什么关系。”苏长峰笑了笑:“只是苦了你了。”

他叹了声:“文静,我不怪过你,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你不要自责。”

我胡乱应了声,不想继续将时间停留在这个话题上面,我打起精神看着他,聊起了其他事情。

其实都是些很琐碎的事,可是看着自己称呼为爸爸的男人就那么带着温暖的笑意听着自己述说,感觉所有的委屈都似乎跟着一起消散了。

直到狱警提醒我时间到了的声音响起,我这才有些愕然的看着他——不是,才刚刚到的吗?怎么就时间到了呢?

可是没人理会我,玻璃那边,狱警上前再次将苏长峰的双手扣好,他从椅子里站起来,狱警让他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他用嘴型对着我无声的说了句:“文静,你哥哥快回来了。”

有时候,我痛恨自己懂唇语,因为,如果不懂,我就能当没听见了,可是,我看到了!

我哥哥快回来了!

是不是因为不想让我知道,可是却又觉得不该瞒着我,所以爸爸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哥哥的消息。

哥——

肺腑传来了强烈的痛感,我疯了一样扑过去想拦住苏长峰的脚步:“爸!爸!哥哥现在在哪!?他什么——”

一直在监视的狱警上前拦住我:“犯人家属,请你冷静,这里禁止喧哗。”

我被拦着一路退到探监室的门口:“爸!爸——”

明知道他听不见,可是我却还是哭得声嘶力竭。

然后,苏长峰像是听到了我的呼喊,他的身影已经出了小房间,快要消失的时候,我看见他回身看着我,嘴唇挪动了几下。

——文静,还是,别见的好。

还是别见的好。

这样的字眼让我哭得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跪坐在地上,哭得连呼吸都开始不畅。

——哥哥不愿意见我,他在恨我,是这样吗?

“哥……”我捂住自己的脸,哭得浑身颤抖:“别很我……不要恨我……呜……”

是狱警让溶溶过来带走我的,直到出了监狱,我整个人都还在抽泣。

溶溶拦了车,带着我上去的时候,见我还在哭,说了句:“早知道你会哭成这个样子,我就不会让梁鹿开这个后门。”

我这才稍微回了神,哭得太久,我连嗓子都哑了:“对了,溶溶,梁鹿人呢?”

溶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之后,一路无话,溶溶见我不哭了,也没有再出声安慰我,她应该是明白我此刻的心情的——能安静下来就已经是最好。

回到大庆路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深夜了,我和溶溶都没有开楼梯口的灯,摸黑走到自己所住的楼层,快开门的时候,溶溶这才伸手打开墙壁边上的照明灯。

橘黄的灯火照亮了这一小片区域,溶溶正拿出钥匙要开门,我却听见身后好像是楼上的扶手传来了有人滑梯的声音。

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黑影手脚利落的从扶手上落地站稳,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伸手就从溶溶身后抱住她的腰身,姿态亲昵的靠在溶溶耳边低声说了句:“今天晚上怎么没过来?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别闹。”溶溶淡定的伸手拍掉那个男人的手。

男人这才松开溶溶站好,我借着灯火的照面看清楚男人的面貌——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又高又帅,很符合现下小女生对白马王子的所有外貌特征。

只是——我皱眉,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给我的感觉却有点油头粉面的,我下意识有些排斥这样的气场。

“溶溶,他是——”我迟疑了片刻,见溶溶脸色实在太淡定了,只能问了声。

“他是我男朋友,你叫他凯凯看可以了,我们平常这样闹习惯了,文静,你别在意。”溶溶对着我说了句。

我目瞪口呆,看着溶溶话音落下,那个男人便坏笑着伸手要过去搂她的腰。

“都说了别闹。”溶溶再次伸手拍掉凯凯的手:“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凯凯看上去有些委屈:“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枉费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夜,你就这么招待我?最起码也该请我进去喝杯热水,你说是不是?”

“行了你,你也知道现在这么晚了,就算我没事,我室友还要休息呢,你赶紧回去。”溶溶道。

这之后,凯凯又说了几句,大意就是各种撒泼要留下来过夜,我在旁边看得越来越不适应——这个男人,他怎么好像在对溶溶撒娇啊?

第一感觉就是溶溶是不是在骗我?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她的男朋友?

可是溶溶虽然语气冷清,但是耐心却很好,那个男人都称得上是无理取闹了,溶溶也没有生气。

到了最后,估计是见留下来无望了,凯凯这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只是临走之前,那一步三回头的姿态还有那甚至都称得上缠绵的眼神让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简直太奇怪了!

凯凯走了之后,溶溶开门进屋,我跟在她后面把门关上了,见溶溶换了鞋子就要回屋,我下意识拉住她:“溶溶,你和那个凯凯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那么回事啊。”溶溶看着我,眼底一片坦然:“我说了,那是我男朋友。”

“可是……可是……”我一时有些语塞,憋了半响,到了最后问了一句:“那梁鹿怎么办?”

就因为溶溶的一个电话,梁鹿都可以在探视时间外让我和苏长峰见面,如果不是心底装了溶溶,这种事情,梁鹿怎么可能会去做?

而且看他们的相处,明显就不是普通人或者普通朋友之间的相处模式,可是现在溶溶居然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对方还不是梁鹿!

这简直太荒唐了好吗?

况且,溶溶不是说过,她的目标,已经锁定了梁鹿了吗?

现在这样唱的又是哪出?

溶溶看着我,眼底的光芒微凉,她脸上的神色,却是那个时候我形容不出的情绪,我只记得,溶溶一字一句,很坚定的告诉我。

“我和梁鹿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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