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莹的威胁让我浑身一抖,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将事情告诉了顾莹。
当我说完之后,顾莹那边沉默了。
在沉默许久之后,她忽然冷笑了起来:“周铭,你们可真有种啊。我要你们帮忙取消雇主的投诉,你们却一不做二不休,把雇主给宰了。”
“他的投诉已经不算数了……”我急忙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那么这次的订单将会变成邪修订单,是不算数的。这样一来,他对你们的投诉也将变得无意义。”
顾莹冰冷道:“按照规章流程,确实是这样没错。你们做了很正义的事情,然后享受着正义带来的快乐……但是啊,你不觉得你们很愚蠢吗?”
我疑惑道:“哪里愚蠢了?”
“这个订单是订单负责人给的,现在你将它变成了邪修订单,岂不是说明了订单负责人有眼无珠,没识破邪修合同吗……”顾莹说道,“本来这件事情,是你和八卦堂之间的事情。现在可好,你非要升华为你与订单负责人的矛盾。没事,你自己看着办吧,看你的事务所能存活多久,反正这件事已经跟我们八卦堂没关系了。”
说完,顾莹直接就挂了电话,只留我一个人发呆。
赵三千急忙问道:“怎么了?”
我把顾莹说的话告诉了他们,他们在听过之后,表现得满不在乎。罗欣欣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没关系的,每个城市都有好几个订单负责人,谁都不可能一家独大。我们得罪了其中一个,但还有另外的订单负责人,别放在心上。”
我想想也是,至少这次的危机,我们已经度过了。
我们将王有福的干尸带出了大浪洗浴中心,等回到家之后,我就把它丢给朱静处理了。
这一晚大家都是累坏了,于是我们就互道晚安,大家各自回房间睡觉。
只有我……我因为主卧室被占据了的关系,只能在大厅的沙发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们大家伙儿都是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因为今天道士同好会将来跟我们签合同。
当签了合同之后,我们就可以从道士同好会拿订单。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
我们一直从早上等到了中午,也没等到道士同好会的人过来。我觉得特别纳闷,就给道士同好会打了个电话。
当那边接通之后,我客客气气地说道:“老哥,我是周铭啊……之前不是说好了跟我们签合同吗?你们下午过来吗?”
“周铭,你还敢打电话过来,你这次可得罪人了……”前台老板一听见是我,立马说道,“我看你那事务所还是别开了,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这是老哥对你的一番好话,你一定要听进去。”
我惊愕道:“老哥,我做啥了我?”
前台老板崩溃道:“兄弟啊……你昨天是不是把一个订单变成了邪修订单?”
“是啊。”
“你这不是打订单负责人的脸吗?人家都已经发话了,如果给你订单的话,那就是不给他的面子……”前台老板苦笑道,“反正我跟你讲,你这事务所肯定是开不下去了。”
我恍然大悟,想不到竟然是为了这种事情。
我赶紧说道:“没关系啊老哥,这个负责人不给我面子的话,那我换其他订单负责人也可以啊。这市场又不是他垄断的,找谁要订单不是订单啊?”
“你可快闭嘴吧!”
“我怕他干啥,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不知道是哪个傻子一样的负责人,连这种订单都接。如果这种订单负责人多了,反而是道士们的悲哀!”
“我的天啊,你快闭上你的嘴吧,他的手下就在我旁边啊!”
啊?
我顿时一愣,而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阴冷的陌生声音:“周铭是吧?你刚才说我们先生什么?”
“你们是那订单负责人的手下对吧?”我恼怒道,“我说他是个是非不分的王八蛋,连订单都弄不清楚就胡乱派发!我告诉你,如果我将这件事公布出去,那个订单负责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那边顿时沉默了,等几秒的沉默过后,那声音再次响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沉声道:“我说得很清楚,你们的老板是非不分,连邪修订单都接。如果你们不想被公布的话,别阻碍我接订单!”
“好好好……”
那边明显是气坏了,一脸说了三个号,“我们就在市内的金先生事务所等你跟道教协会提诉讼,我也告诉你,没有人能在这儿得罪金牧尘。”
“行,你们等着!”
我挂掉了电话,恼怒地说道:“什么玩意儿,竟然敢跟别人打招呼,让大家都别给我们订单。我就不相信市场会被这种家伙垄断,大不了我们主动去联系其他订单负责人!”
赵三千轻轻地说道:“周铭哥你消消气,我们按照正规流程向省会那边的道教协会投诉就行。这样吧,就以我的名义投诉,相信他们会给我点面子。”
我想想觉得很有道理,就让赵三千赶紧写信给道教协会,好好地投诉一番:“那你写一封信,就说投诉金先生事务所,我们投诉死他!”
“好咧!”
赵三千赶紧就在信上写字,而罗欣欣嘟哝道:“事务所还是在市内开的?看来这家伙挺有钱啊,肯定是个黑心订单负责人。”
我点头道:“那可不是?有良心的会接这种单子吗?”
“说得对……”赵三千说道,“不过只有个事务所的名字可不行,你说说看具体投诉哪个人?”
我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说道:“好像是叫金牧尘。”
当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赵三千与罗欣欣的表情都凝固了。
我疑惑道:“怎么了?快写啊。”
“你这个白痴!”
罗欣欣勃然大怒,她忽然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脑袋上,怒吼道:“他们跟你说了金牧尘这个名字之后,你还敢跟他们嘚瑟?你一个新人菜鸟,打电话怎么敢说得这么嚣张?”
我抱着头,委屈地说道:“我说错了吗?这金牧尘是什么来头?”
“他已经退休了……”赵三千吞了口唾沫,哆嗦地喃喃道,“但他退休之前,可是尊敬的道君啊……哥啊,别说我们这儿,全国都只有三位退休道君,你就管管你那张破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