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公,早上好呀!”百黎寨的村民看到了公公一向都是这样尊敬的表情。
我起初只是以为老公公是不放心我们住在寨子里,所以才天天出来视察,但是过了几天却发现这是老公自己的习惯了,于是我们每天看着他巡视寨子。
话说我们已经在百里寨住了五天,每天上赶着献殷勤,给寨子里的村民们做事,整天服服帖帖频频示好,但是老公公们仍然没有,要把紫柔的尸体给我们的意思,这下子可愁坏司月了,想动粗直接抢人,但是却又不知道地方在哪,其他人也帮不上忙,只能死乞白赖在寨子里。
“我们住了这么久,老公公他们竟然没有一点回心转意的意思,再这样下去在这里恐怕是虚度时光了。”司月失意的说。
赵三千的小眼睛一眯,“要不我们采取一些措施,我就不信他们能够把尸体安排的无一漏洞”。
我抬起头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们去偷偷的侦查跟踪他们,总会有一些线索出来是吗?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我点点头。
清心长老在一边没有说话,慢慢考虑着,“那就这么做吧,我虽然怕我们唐突了,但是非常时期非常措施,就试这么一次吧”。
清心长老一点头,我们的心就放了一半。
但是即便是我们非常谨慎,还是总是被他们发现,当我们靠近他们时,老公公是轻而易举就感觉到我们在跟踪他们,然后行动作罢。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我看老公公他们的道行并不高深,怎么就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感觉到我们的到来……”清心长老一边思考一边问,“难道他们派了人跟踪我们?”
司月摇摇头,“不可能,我一向十分谨慎,并没有感觉到有人跟踪我们,否则我的暗器早就出手了,根本不会留下被监视的时间……”
赵三千突发奇想,“会不会是百黎寨的人都有一些异于常人的功能,比如能够感知别人的到来?”
我们都朝他白眼了一下,想象力实在丰富啊。
老婆婆正在房间里喝茶,她最近的日子过得很是舒适,既找到了可以唠嗑的伙伴,又在慢慢融入这里的风俗,受到许多老人家的欢迎,这不,今天下午还要约隔壁老太太一起聊天儿呢。
听到我们在为这件事烦恼,他也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那些人总是会发现你们在跟踪他们?”
我们朝她点点头。
老婆婆若有所思,然后,略考虑了一会儿,“会不会是我们进寨子里那天被族长下的蛊毒在起作用?”
族长?原来那位为首的老公公是白霖族的族长。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一定就是那天,老公给我们下了蛊毒,而百黎族的人善用蛊毒,手法自然是神乎其神,所以我们很难想到这个方面去。
而接下来我们又面临了一个问题,怎么样解除蛊毒呢,总不可能自己把自己刨开,把蛊虫抓出来。
老婆婆一脸重任在肩的样子,依次拍我的肩膀,然后说,“放心,我会帮你们打探到的。”
老婆婆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逗笑了我们,我们一笑,老婆婆倒是不高兴了,“我要帮你们,你们倒还笑我?”老婆婆嗔怪着说,说着提个小篮子出门了,步子1摇一摆,十分欢乐。
我们静静等待她的消息,老婆婆大约黄昏的时候才回来。
却一脸苦相,“打听是打听到了,不过做起来却有困难”,她说着摊摊手。
“是什么办法?”我们问。
老婆婆一边说,一边从小篮子里,拿出一个火折子,把火折子点燃,是蓝色的火。
“要用百里族人的鲜血放在嘴里燃烧,把蛊虫引出来……”
这无疑是很困难的,百黎族人的血……难道要逼我们去杀人嘛……
“要不我们去,抓一个人过来说挤出血来滴在嘴里?”赵三千提议。
“不行”,老婆婆严肃的摇摇头,“一定要他自愿才可以……”
屋里陷入沉默,都在思索着怎么把它取出来。
“紫柔也是百黎族人!”司月突然说,很兴奋。
我们这才想起来那天,族长和紫柔已经验过了,紫柔的确是百里族人。
但是,紫柔已经不是普通人了,而是一个魄体,会有用吗?
“紫柔是魄,她怎么会有血呢?”赵三千实在摸不着头脑。
司月做了皱眉头,“你们记不记得那天,组长和她验血的时候,也是刺的手指,但是流出来的却不是血,而是他她的鬼气……”。
“你是说,我的鬼气也可以燃烧?”紫柔忽然抬头。
清心长老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紫柔大义凛然的伸出手指,“你们要多少随意吧,我不会介意的,十分自愿”。
司月拍拍她的头,“不会要很多的,放心”。
紫柔忙活开了,自己找了一个玩,把血滴在里面,然后老婆婆发现,用筷子沾到我们几个的舌头上,用火折子点燃了。
我看到赵三千的舌头上烧起了蓝色的火,但是并不是很大,只是水滴状的,在水面上轻轻地起伏着。
我们都不敢说话,生怕把火弄熄了,屋子里一派寂静。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我的肠道似乎有东西在慢慢的向上蠕动,那一定是蛊虫了,它会慢慢的从我的食道往上走,一直到口里来。
蛊虫能出来当然是好的,但是这个过程却十分煎熬,痒痒痛痛的感觉,一直在我的身体上持续着,从食道到喉咙,再从喉咙到我的嘴里,慢慢爬到舌面上……舌头是极其敏感的部位,尤其是最后一部分,十分煎熬。
“我看到蛊虫啦!”老婆婆盯着赵三千的嘴,那里最先上来一只蛊虫,在蓝色的火焰犹豫着要不要靠近,既想靠近又害怕。
老婆婆抓准机会,就往里面一扎,针尖刚好刺到赵三千的舌面上,赵三千一声痛叫,但是却不敢闭嘴,生怕针留在嘴里。
老婆婆慢慢悠悠的把针取了出来,上面夹着一只虫子,还在挣扎着圆滚滚的身体,“待会儿你们的虫都用这支针扎出来,这根针是他们送我的,蛊虫在上面会慢慢的,因为缺少营养死掉”。
老婆婆一个一个帮我们扎了出来,做出来一条虫串串,最底下的已经不再挣扎,最上面的还是最活跃。
不多一会儿都死了,我们终于解除了束缚,可以好好的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