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生的话让我心里特别难受,我拍了下桌子,忍不住说道:“这样的玩意儿,竟然也能当道教协会的一员吗?”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道士这么多,也难保会出几个人渣……”陈永生轻声说道,“我在市内也是有点名气的,如果你真要去找周海平算账,也许我可以收你为徒,再为你写一封推荐信,让你去道教协会找他。”
我心中欣喜,感动地连连点头:“多谢道长!”
陈永生摆摆手说不用谢,他忽然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张纸递给我:“身为修道人士志在济世为怀,你看看这份拜师协议,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我疑惑地拿过这张纸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张合同,不由得疑惑问道:“拜师不是要拜祖师爷,还要烧香敬茶吗?”
“那都是老一套的了,人要与时俱进。”陈永生表现得满不在乎。
我恍然大悟,好奇地看起了合同。可才看了几眼,我就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第一:我给陈永生当徒弟,他有权决定是否传授我道术。
第二:欠款的二十万分期偿还,而且还要按照4.9%的利息以等额本金计算,每个月还款六千元,三年内还清!如有拖欠,拖欠金额按照每日百分之五计算,并且不影响下次还款日期。
第三:签约后十年内,师徒进行分成签约模式,无论我做什么工作,只要当我拿到收入之后,我都要分三成给陈永生。
这哪里是什么拜师合同,分明就是高利贷合同!
他有权不教我道术,我却要在未来十年都为他打工!
我双手颤抖地拿着合同,呢喃着说道:“道长,这合同会不会……太黑了?”
陈永生摇头说道:“你爱签不签,反正我就一句话,要是我不告诉你位置,也不给你推荐信的话,你永远都进不了道教协会,也永远找不到周海平。这样一来,你不但要死,你父亲也活不下去。”
在这一刻,陈永生原本那高大的形象,在我心里轰然崩塌。
我吞了口唾沫,咬牙切齿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照陈永生的要求,还要我割破手指按个血印。
当我签完合同后,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合同上的签名和指纹都突然消失不见,而陈永生烧掉了合同,慢悠悠地说道:“刚才你签的是生命契约,如果你敢毁约的话,那你就会遭到报应。我们道士用的契约,可比法律合同可靠多了。既然现在你是我的徒弟,那我马上就为你写一封推荐信。”
我急忙问道:“那……那你不教我道术吗?”
他耸耸肩,将一个信封递给我,严肃地与我说道:“这是我答应过要教你的招魂,这次就免费送你了。另外里面有价目表,以后你要是想学道术,可以给我打钱,然后我传授你道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我傻傻地接过了信封,才明白自己踩进了多么大的一个陷阱。
我真是愚蠢,这世上怎么可能真有人不顾一切帮我。从一开始,我就掉进了陈永生的计划。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道长,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心道士。
“明天你就去市里的道教协会报道,至于读书的事暂且耽搁一下……”陈永生说道,“信封上有通往道教协会的地址,对了,你要记住,每次召唤鬼奴的时候,你都要准备好祭品,而且祭品必须让鬼奴满意。如果她不满意的话……那你就会成为祭品。”
我听得一阵毛骨悚然,而陈永生则是扬长而去了。
等他走后,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一看,才发现上边的道术究竟有多贵。
价目表上,最便宜的是一个叫做镇鬼符的道符画法,价格也达到了昂贵的一万元!
我万万没想到,道术竟然会贵到这个地步。
我垂头丧气地抱着东西回了家,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我告诉她我听从道长的吩咐,去寻找能救父亲的东西,让她在家好好照顾父亲。另外我还说,后面我会尽量给她打钱,让她不用担心生活。
父亲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他现在倒下了,我要担起照顾好母亲的责任。
第二天一早,我随便收拾了点东西,带上父亲的烟斗和屠鬼血影刀,坐上了通往市内的车。
根据推荐信上的内容介绍,道教协会就藏在市内的一个酒吧。它表面上是酒吧,其实是道士们的聚集地。
当我找到这个酒吧的时候,发现这酒吧名为黑白酒吧,就坐落在市内的一个公园旁。这里远离住宅区,可以说是没几个人。
虽然是白天,但酒吧已经在营业了。我鼓起勇气推门而入,只见酒吧里一个顾客都没有,只有个酒保在擦拭杯子。
我走到了吧台,小心翼翼地说出了陈永生在信里教我的暗号:“道可道,非常道。”
酒保瞥了我一眼:“师从何门?”
我一看暗号有效,连忙说道:“师从陈永生道长,想加入道教协会。”
“陈永生啊……”酒保点头说道,“想加入道教协会,就要证明你的能力。通常我们这里有简单级、普通级和困难级的订单,将会视你的工作经验给你分发订单,只要你完成了,就可以加入道教协会,也可以得到雇主拜托我们付出的佣金。”
我抓了抓后脑勺,说道:“我可以做简单级的吗?”
“每个新人都会被要求做简单级的订单,因为往上了不是新人能做的……”酒保淡淡地说道,“但你不一样,你要做普通级订单。”
我惊愕地睁大眼睛:“凭什么?”
他冰冷地说道:“就凭你是陈永生的徒弟,他在市内坑蒙拐骗,早已经上了道教协会的失信名单,并且被我们赶到了乡下。你作为他的弟子,也不值得信任。要想加入道教协会,你就要付出比别人更大的代价。”
我……
我吞了口唾沫,小声说道:“那,那我接受就是了。”
他放下酒杯,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有个订单你正好可以去做,是由我们协会里张秋道长发起的,参与人有廖桂香道长、周海平道长、还有你。”
周海平?
真没想到,刚来就和他碰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