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良久,卿月陛下终于转身,温玉恒烂的搭理他,这卿月的陛下虽说做什么都很精明,可就是精明过头了,有点小家子气,可能也是这里闭关锁国的原因,管他呢,和他又没什么关系。
嗯,公公,这称呼足够他高兴个好几天的了,虽然杜薇此举不过是想要做免费的守卫,但是,值了。
正高兴着,忽然身前日光再一次被黑影挡住,他抬眼,脸色顿时黑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卿月陛下嘿嘿的笑着,头一次觉得自己这脸大是一项十分管用的能力,脸不红气不喘的对温玉恒笑道:“这不是想着和老弟你分别多年,实在是想念,一想到你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了,想着拿几坛好酒和你共饮么。”
温玉恒抱臂站定,皱眉看着他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朕要做什么,你不也不同意么?这不就是有些感慨么,这一瞬过去,咱们足足有五年未曾谋面了,如今再见实在是欢喜的很,这一次,老弟你就莫要走了他们小辈做什么也无需你跟着,随他们去就好了。
你呢,就在此处安居,咱们兄弟就可以日日畅饮夜夜笙歌,你若是不喜欢卿月的女子,等国门大开,你随便去寻个女子回来不也是挺好?”
好个屁!
温玉恒冷哼一声,道:“你当老子傻么?你这是想要压榨老子的剩余价值,帮你把卿月现在这么废的现状改善,这么阴险的心思你到是想得出来,怎么着?这是觉得吧我扣下,我那儿媳妇就会善待卿月?
哼,别白日做梦了,老子可不值那么多,老兄啊,你若是想要得到画牢的庇护,也应该去拍我儿媳妇的马屁,真要是投其所好,不用你说,她也会善待卿月。”
闻言,卿月陛下贼眉鼠眼的给了他一个眼神道:“这不就是来问问你,你家儿媳妇到底有什么爱好,朕好投其所好嘛!”
温玉恒挑眉,努嘴指着矿洞道:“这不就是么!你多给她几座矿山,她就喜欢钱,钱多了,眉开眼笑的,钱少了,亲爹都不认识。”
卿月陛下有点蒙,刚才还说善良呢,怎么现在就被说成是一个见钱眼开的没良心?
杜薇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彻底让自己变成小透明,依偎在温歧的怀里,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温歧抱着她,抿着唇,脸色凝重,两人面前,一大片白茫茫,这篇白茫茫,正在缓慢的朝着两人蠕动,靠近,在他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不,很可能不光光是草,矿石都被吃掉了。
“小心,我要过去了。”
杜薇点头,紧紧抱着温歧的脖子,试图不给他造成任何的麻烦。
忽的,温歧拔地而起,迅速飞跃这群白茫茫。
在飞到快到中间的时候,温歧忽的大喊:“就是现在。”
杜薇一手使劲抓着温歧的衣领,另一只手往上扬起,喊道:“画牢。”
一阵金光闪过,画牢稳稳的出现在杜薇的手上,杜薇闭着眼勾勒符文,在温歧的脚快要落在白茫茫之中的刹那,向下一挥,温歧落地的那一点瞬间出现一处空白,温歧寻思在上面一点,再一次拔地而起,这一次,直接越过了这群不明生物,落在了对面的空地上。
再转头,方才杜薇为温歧收拾好的着力点再一次被那些圣物覆盖,这群东西很稳定的朝着前方蠕动,丝毫不在意敌人已经越过它们逃走了。
“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普通的矿洞之中会有这些东西?”
杜薇面色苍白,从进来之后他们一路都很顺畅,就是突然之间,这些东西无预兆的出现,将他们包围,然后一路碾压,将他们逼到了这么一个角落。
温歧环视一下四周,道:“这里似乎很久都没有人过来了,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波动,行动比之流水还要沉静,就连我也发现不了他们,若是这里真的失踪过人,而卿月的衙门也报备过,卿月陛下这一出,可就耐人寻味了。”
杜薇闻言,皱眉道:“不太可能,他们现在用得着咱们,应该不至于用这里的危险来试探咱们。”
温歧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若是这些东西真的只存在这里面,而卿月的人并没有人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早就被废弃,就算有人来这里寻宝,也只可能是那些不值钱的女人,死在里面也不会被人察觉,相反,只会以为是哪里坍塌了压死了,并不会有人寻找。”
看了看四周,空旷的洞中什么都没有,唯有在角落里会有几块不成型的碎骨头,也不知道是野兽还是人的。
杜薇苦笑一声,低头看去,忽的听温歧惊呼道:“别动,微微,别动,千万别动。”
杜薇浑身一崩,僵硬问道:“怎么了?我怎么了?”
“没事,微微,别动九成,真的没事,相信我。”
杜薇没动,温歧却是已经一身的冷汗,在杜薇的背上,不知何时停下了一只晶亮雪白的虫子,和白茫茫那一片极为相似,此时,正趴在杜薇的肩膀上,杜薇那一处的衣服已经被融出了一个破洞,此时正一点点的扩大。
温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沉思片刻,手上内力勃发,直接朝着那白色虫子打去。
那虫子应声碎裂,就在温歧舒了一口气的时候,那碎裂的碎片黏在杜薇的衣衫之上忽的都动了起来,只是一瞬,便成了好几只,这几只迅速的腐蚀着杜薇的衣裙,看的温歧尖叫失声。
杜薇再也控制不住的转身这一转身,只剩下一半的衣服忽的就掉落在地上,杜薇开始面产黄土背朝天,看着地上的衣服碎片,再看看碎片渐渐消失,那几个白茫茫迅速长大最后融为一体,变成了一个更大的白茫茫,整个人都不好了。
“雾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杜薇抱着膀子,双眼瞪得比牛眼还大,温歧想要冲过来将她拉走,却不料地面忽的一阵颤动,一根碗口粗的树藤破地而出,直接将温歧缠住朝着后面拉去,一直绑在了岩壁上。
“不~”
杜薇屏住呼吸,眼睁睁的看着这白茫茫一片将自己包裹住,然后她看到了同样被白茫茫包裹住的画牢。
“微微,微微,啊!”
温歧试图挣脱自己身上的束缚,只可惜,他用尽内力,将树藤崩碎,下一秒,又出现一根树藤,重复方才的样子,将他再一次缠住,捆绑在岩壁上,如此往复,最终,温歧力竭,却仍然到不了杜薇的跟前,眼看着那片白茫茫越来越多。
他的微微,被那群东西吃掉了,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近似疯癫的温歧双眼赤红,全身血液忽的沸腾,一股从未有过的燥怒从丹田处扩散,只听砰砰砰,全身皮肉忽的崩裂,血液四溅,他整个人被鲜血环绕,如同恶魔。
树藤在瞬间碎成粉末,根本来不及再出现第二支,温歧已经到了杜威的面前。。
可是,他却挺住了,眼前的白茫茫依旧立着,他不知道杜薇是不是还活在里面,若是动手,伤了微微怎么办?
有史以来第一次,温歧不敢动手了,他双眼竟是流出了血泪,沙哑着商字喊道:“微微,微微,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应一声,你到底还在不在?”
里面,杜薇心急如焚,这群白茫茫不断的在她身上游走,并没有伤害她,反而像是在给她供给很奇怪的能量,这能量很陌生,有很熟悉,像是和画牢匹配,又像是和画牢相冲。
时而,画牢很是舒服的横躺着,时而,发出亢奋的嗡鸣,时而,那嗡鸣如同尖叫,刺的杜薇耳膜生疼。
而杜薇却是没太多感觉,相反的说很是舒服,可这明显是在占她的便宜啊,她还光着呢,而且温歧在外面那么着急,看样子还出了事,再这样看不到自己,非暴走不可。
就在杜薇急的开始挣扎,那些白茫茫忽的加速,争先恐后的网杜薇的丹田里钻,杜薇一个不查,只觉得浑身的肉都胀痛起来,她面色扭曲的忍受着,终于,眼前出现了亮光,温歧担忧的眸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温歧,小心。”
温歧终于看见杜薇的脸了,正高兴之时,忽的感觉身后一阵杀气,他猛然转身应对,却还是晚了,一条通体雪白的大蟒蛇长着血盆大口朝着他们咬过来。
温歧忙运行内力抵挡,下一刻,身体被冲飞出去,杜薇身上的白茫茫正在这一刻完全钻到了杜薇的丹田里,杜薇也顾不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忙飞身上前,将温歧借助,授信一转,祭出画牢。
画牢忽的变大,如一杆长枪一般将白蟒的嘴支开,白蟒自以咬合力惊人,毫不在乎的继续咬过来,只是闭嘴的那一刹那,忽的被画牢卡住,砰的一声眼冒金星,直接跌倒在地上开始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