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川宇轩不要怕,爹爹会没事的,还有你外公,外公一定会帮着咱们出去的。”
纵使是对杜仲庭有多般不满意,此时,单秋水仍旧是忧心忡忡。
不光是因为杜仲庭代表着杜家的一切,而是,在她心里,仍旧有着他的一席之地,否则,当年又怎么会拼尽手段下嫁?可杜仲庭今日为什么会被抓起来,还连累了一家人?若是和曲素水留下的产业有关,也不可能如此仓促,半夜收押。
她想的出神,便忽略了一边独自缩在角落的杜莲香,到是杜宇川,发现了杜莲香的不对劲,忙咳嗽了一下,问道:“大姐,你没事吧?”
杜莲香没说话,单秋水抬眸,眼中忽而一闪,道:“莲香,你可能联络到镇南王?”
杜莲香闻言,眼底的怨毒有些深重,她看着单秋水道:“娘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怎么方才我恐惧心忧的时候,你却只顾着你的两个儿子?”
单秋水一愣,不明所以,平日里她儿女中最懂事的莫过于杜莲香了,怎么此时会这般说话?
她皱眉道:“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不是你弟弟都还小,我怕他们受不住惊吓么?”
“小?可我也不过大他们三四岁而已,而且,大弟年过十二,已经到了可以做官的年纪,又怎么会是小呢?娘,你对他们未免太偏颇了些。”
杜莲香说着,咬着唇,眼眶红了,目中的不甘心也随之表露。
她说:“娘想起女儿的时候,总是在用得到女儿的时候,那平日里娘可曾关心过女儿?容儿也小,作为女子,跟在娘亲身边的时候也不少,可娘却从未过多的管束过我们,使得我们不知轻重,去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去做不该做的事。”
单秋水眼中含怒,起身道:“莲香,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平日里如何没有教导你们了?你和莲蓉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细心教导?莫不是今日发次,所有的事情都要算在我的头上?”
杜莲香冷笑:“不然怎样?这一切不都是因为当年的那些事么有了结造成的?如果娘处理的完完全全,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我被抓来的时候,路上看见杜薇了,她是从昔日大娘居住的旧宅出来的,身边还有两个身着官服的,他们言谈我虽然没有听清楚,可我听到的便是他们再说当年大娘的死因,而且说是证据确凿,不日问刑。”
单秋水闻言,大惊失色:“你说什么?果然是杜薇那个小贱人?当年曲素水是自杀,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要抓你们的爹?我......”
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单秋水忽然顿住,双眸一缩,杜莲香见状,试探问道:“娘,你是想到了什么?”
单秋水回神,忙摇头道:“不,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这一切,肯定是杜薇那个贱人给咱们下的套,曲素水是自杀的,脖子就挂在房梁上,她也是亲眼见到的,虽然那时候年纪小了点,可也不至于不记事。
莲香,你得想办法见着镇南王,我觉得他对你还是有点意思的,还有太妃,太妃对你印象不错,咱们家的事情如果你外公真的无法解决,那就真要靠镇南王了。
莲香,我知道,我这段时间有些忽略了你,你的一切事情都是你自己在奔波,可你要体谅娘亲,若真的能抽出时间,我又怎么会冷落自己的女儿?
你爹若是出事了,咱们杜家就完了,纵使你再多才多艺,温柔贤良,可到底是没了身份,还怎么寻门当户对的人家?”
杜莲香沉默,单秋水说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无论嫁给什么人,娘家才是强大的后盾,一旦失去了娘家的庇护,纵使嫁的男人再优秀,可若大的后院,你拿什么去争?
也因此,纵使她对单秋水有多么的不满,她此时也只能抱怨几句罢了。
杜宇川见缝插针的安抚道:“大姐,娘不是故意的,这段时间,也是为了我的职位,后来就是我和爹都病了,没顾忌到你,读不起。”
对这个弟弟,杜莲香还是很疼爱的,如今又对她道歉,想了下,她便消了气,道:“我知道,我就是害怕了,看见没人管我我就......算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去想想办法,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你身上还有伤,可别感染了。”
杜宇川点点头,捂着胸口微微皱眉,似乎是真的不舒服,单秋水见了,赶紧扶着他又坐回去,到是最小的杜宇轩,此时已经从吓傻中回过神来,在牢中看了一圈,忽的就哭了。
“呜呜!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住漂亮的房子,我要吃饭,我要吃肉,我要抱着我的小玉狗睡觉,这里好脏好臭,还有老鼠,娘,姐姐哥哥,我害怕,呜呜!哇~”
杜宇轩被娇惯惯了,如今哭起来十分彪悍,声音抑扬顿挫十分凄惨,让人听了觉得这孩子定是受了特大的虐待。
单秋水忙将他抱在怀里,心疼的跟着掉眼泪道:“好孩子,乖,咱们就在这待一会儿,等爹爹过来接咱么回家。”
一句话怎么能哄好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哭声依旧,杜莲香被哭的心烦意乱,忍不住跺了跺脚,抱着牢门大喊:“来人啊,有人吗,我要出去,我是清白的,我要告发,我看见未来阎王王妃和别的男人苟合,我亲眼看见的,我还有证据,来人啊,放我出去,我要去告发,有没有人?”
杜莲香一通乱喊,到真的喊来了人把她带走了,她走的时候还给了单秋水一个等我好消息的眼神,单秋水有些不安的点点头,等杜莲香身影消失,她垂眸抱着杜宇轩,陷入了沉默。
因为杜家临时被封,杜薇初入就有些不方便,因此,她又搬回去了温岐的王府,开始混吃混喝,醉生梦死。
果酒,是温岐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十分好喝,不知道是哪种果子,酸酸甜甜,还带着淡淡的花香,一边,跟着她同样享受的还有一人一猴,霸占着躺椅,一人一边,各自为政。
杜薇靠在贵妃榻上,斜眼看了这俩看似和谐的家伙,不由笑道:“奔驰这酒量还真的不错,一瓶下去了,眼神依旧清明,真不是一般的猴子”
奔驰听了,知道是在夸塔,整只猴都飘了,举着酒壶站起来吱吱的开始比划,无奈,猴子长得实在是不太大,酒壶都有它一半大笑了,又喝了酒,此时手舞足蹈,晃晃悠悠的,颇有醉拳的影子,而后,便是一个猛子扎在躺椅上,不再动了。
杜薇楞了一下,忽的哈哈大笑:“这是醉了?这什么酒量?刚夸完就现原形了?”
另一边,是那个肖想自家将军十余年的贪狼,此时脸上也带着三分醉意,在奔驰一猛子扎下去再也不动了的时候,他笑笑道:“它酒量确实不错,只是这果酒中放了两味中药,它常年浸泡毒液长大,忽然补了滋补的中药,自然是相克昏迷了。不过放心,它不会有事的,顶多是多睡上几日,咱们也好安静一些。”
杜薇恍悟,原来还有这种事情?她好奇的看了奔驰两眼,见它呼吸正常,面色红润,就算是昏睡着手仍旧抱着那硕大的酒壶死死不撒手,便放下心来,转而看向贪狼,眨眨眼,好奇问道:“没事就好,到是你,如今这般恣意,莫不是你的事情有了着落?”
滩羊摇头,叹息道:“怎么会那么容易?这事儿得循序渐进,不能轻易出击,否则,死无全尸啊!”
“厚!你也知道死无全尸啊!知道还这么大的胆子,这算不算是自己找死?”
“算啊,怎么不算,不过我这个人就这么个脾气,看重了什么东西或者是人,就一根筋到底,得不到,就不罢休的。这种性子虽然让我吃了很多亏,尤其是在王爷那里,不过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么?我虽然付出的不少,可得到的也是很多的,否则,你以为我是如何成长到如今地步的?”
杜薇点点头,也是,这种作死的性子,还真的只有温岐能降得住为己所用,若是换了别人,估计不管怎么用,也得八层皮的。
想到此,杜薇又好奇的问道:“对了,你那个本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幻术,是用什么做了媒介的吗?还是你就和传说的狐狸精一般,什么都不用,一个眼神就能让昂仁陷入幻境?”从第一次见贪狼杀人,杜薇就在好奇了,明明他的武功不是很高,了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人,他都不惧,相反,还能再最后的机会中找到突破点,将对方碾压脚下,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贪狼晃了晃酒壶,发现里面的酒水所剩无几,便转头看向杜薇,杜薇见状,忙抱起自己的酒壶递给一边的小四儿,小四儿迅速抱着酒壶跑回去了内室,看的贪狼眼睛一抽,道:“小姐这么抠,小心以后真的没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