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干什么？我让你随便开。”到了一个饭店门口，车停，冷面菩萨吼。
“冷总，你是神仙你不用吃喝拉撒，我是凡人我用。”张少楠下车，车钥匙拿走，冷面菩萨没有发飙的资本，乖乖走下车。
进了饭店，在冷面菩萨要求下要了一个包间。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张少楠对着菜单乱戳，服务员一一记下。
“这位小姐，你呢？”服务员问冷面菩萨。
“按他的。”冷面菩萨指着张少楠道，“多要一份。”
服务员发愣……
“没听见？快去，立即。”冷面菩萨没听见张少楠点的是什么，张少楠点的是酸菜鱼、美极虾以及王八汤，再点一份也就变两份，够把他们俩撑死。无奈，张少楠反应过来服务员已经跑了……
片刻，饭菜端上来，张少楠狼吐虎咽。
“你吃得蛮滋味啊。”冷面菩萨忽然阴阳怪气说了一句。
“我又没得厌食症，我干嘛不滋味？况且你丢东西你没胃口，我又没丢。”老毛病又犯了，口无遮拦，现在冷面菩萨正不爽，他这落井下石不是自寻死路么？
“你继续幸灾乐祸，看我不把你房子拆了。”
张少楠闭上嘴巴，食不言寝不语，直到把自己塞的像只气球。
冷面菩萨给张少楠倒茶，张少楠抢过茶壶说：“冷总，你有话直说，茶我自己倒。”
“你给我去查钱碧晴。”
“哇，这种事都要我干？我又不是侦探。”
“没要你像侦探一样查，你跟她不是有一腿吗？”冷面菩萨酸酸的语调，“你约她逛街看电影怎么都可以，必要时你牺牲一下，我知道钱碧晴喜欢你。总之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要知道我该知道的，如果真是她，她总会露出蛛丝马迹。你不需要直接问，不需要刻意问，旁敲侧击就可以，偶尔谈一下我，仔细观察钱碧晴的反应，千万注意谈起我的环境、场合，刚碰面尽量不要谈，要自然说起。”
“冷总，首先我跟钱碧晴没一腿，其次你这不是让我牺牲色相吗？”
“有何不可？”
“我凭什么得帮你？”这么卑鄙的事情，张少楠干不出来，“你知道钱碧晴喜欢我，我是男人，我怕玩出火啊。而且，这不是玩弄人家感情吗？她会恨我。”
“很好啊，会替人着想。”冷面菩萨冷笑，“其实你是不舍得对吧？”
张少楠不说话，懒得解释。
“一句话，干或不干？”冷面菩萨逼视张少楠，偏偏眼神并不坚定，她自己似乎也有所矛盾。
张少楠摇头。
“行，你不干我找别人干，我告诉你，如果找别人干，我未必对钱碧晴客气。”
张少楠心狠狠跳了下，因为冷面菩萨说话时杀气满布，仿佛真要杀人一般，而且她这人从不说瞎话。但是，要他用那种方式去试探钱碧晴，他干不出来：“冷总，你的行为我无法控制，随便你。”
“你说的。”冷面菩萨按服务灯，服务员进来，冷面菩萨冷冰冰道，“买单。”
在马路上随便开着，张少楠跟冷面菩萨说话，冷面菩萨当他空气，连哼一声都觉得费劲。张少楠思来想去烦躁无比，一方面不愿意相信钱碧晴是间谍，虽然冷面菩萨的怀疑很具说服力，如果是误会呢？他不干，害怕冷面菩萨伤害钱碧晴，干……又觉得不光彩，这叫欺骗感情。
他妈的，这破事真是复杂，为什么偏偏就是钱碧晴呢？
“冷总，很晚了，还要继续开吗？”
“不开了，去找个酒店。”冷面菩萨终于肯说话了，憋了两个多小时。
“找酒店干嘛？”
“不找酒店我今晚睡那？睡你家是不是？”
“呵呵，你要乐意我倒是不介意。”
“往你家开，白痴，立即。”
张少楠敢往他家开？不敢。
随便找了个酒店，张少楠和冷面菩萨一起下车，冷面菩萨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了一个超级豪华套间，她掏身份证时张少楠看见了，27岁，才比他大两岁。世风日下啊，这个女人27岁就已经强悍到世所罕见，再过个十年她37岁不要成精？不过说真的，张少楠其实很佩服冷面菩萨，一个人支撑一片天空，不容易。
“冷总，就这样哈，我先走了！”张少楠把车钥匙还给冷面菩萨，准备溜。
“你跟我一起上去。”
“为什么？”
“我没住过酒店。”
“你没住过酒店？瞎扯吧？你就从来没有出过差？你孤儿院都住过你竟然没住过酒店？不是，住酒店就跟住自己家里没两样，完全没问题的。”
“你住不住？”
“我和你一起住？”
“我要了套间。”
“冷总，你放过我吧，我真的要回家。”
“给你两个小时时间。”冷面菩萨把车钥匙扔回给张少楠，她自己进了电梯。
狗日的，又在仗势欺凌弱小，就没看见过她尊重人，老是自己一张嘴说了算，独断专行，你不鸟迁就执行就恨你八辈子，公报私仇找机会整你，给你小鞋穿，又恶毒又恶心……没良心没人性。张少楠骂骂咧咧离开酒店，他已经四天没回家，回到家，看见漆黑一片，开灯，发现何潇潇坐在沙发里，看着他。
“潇潇，你在干嘛不开灯？”张少楠看看时间，都十二点多了，一般这个时间段何潇潇已经睡下，今天很不对劲啊。
“忘记了！”何潇潇站起来，给张少楠去倒水。
“潇潇，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做恶梦，梦见我妈。”
张少楠还以为是什么严重情况，做恶梦而已，谁年中没有十次八次？
把水递给张少楠，何潇潇顺道问：“吃了没有？”
“夜宵吗？”张少楠摇头，“没有。”
“我去煮。”
“潇潇，我不饿，很晚了，你赶紧去睡。”
“明天周末，不用上班。”
“周末吗？”明天皇冠要上班，张少楠还以为满世界都要上班，忘记了皇冠集体出游几天，“周末也要睡觉，你不睡我得睡，我明天要上班，我先去洗澡。”
张少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看时间，距离冷面菩萨给的两个小时还剩二十分钟。他并非那么愿意去，主要是不知道去了能干什么？睡地板？他心里没抱任何幻想，不切实际。但是……不去，又不知道结果会不会很糟，冷面菩萨那都没人性的主。
最后，他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得去。
开车到了酒店，敲开冷面菩萨房间门，张少楠迟到了三分钟，冷面菩萨张嘴就骂：“你有没有时间观念？还有，我的夜宵呢？”
“夜宵？什么夜宵？”
“发短信让你买云吞，瞎了没看见？”
张少楠掏出手机打开看，确实收过那么一条短信，刚刚开车没注意。迫于无奈，只能重新往外走，到冷面菩萨指定的旺旺云吞店打包了一个云吞回来。气人的是，等他再回到酒店，冷面菩萨已经睡死，他直接把云吞丢进垃圾桶……
困了，张少楠在外间的沙发睡了过去，早上被乱脚踢醒。
“行啊你，扔我云吞。”
张少楠懒得和冷面菩萨说话，直接冲进厕所，憋尿。
冷面菩萨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回了家，张少楠则打车回公司。等电梯时碰见钱碧晴，她来的很早，张少楠来的也比较早，所以此刻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张少楠观察钱碧晴，发现她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不像真的刚病好，他说：“钱碧晴，你身体没事了吧？”
“没事。”钱碧晴淡然一笑，扯开话题，“你吃早餐没有？”
“吃了。你住了几天院？”
“昨天刚出院。”
到了楼层，钱碧晴开始忙活，张少楠坐在电脑傍边发呆，直到若大的办公室塞满了人。
张少楠特别清闲，没工作可干，本来冷面菩萨调他去市场部，但后来去了旅游，回来又发生那么多事，冷面菩萨把他的事给忘了，张少楠反而觉得挺好，反正他原本就不稀罕当什么市场部老大，因为那就是个靶子。
中午，张少楠和钱碧晴一起吃饭，进行了一番旁敲侧击，没发现不对劲，钱碧晴真不像使坏的人，除非她演技去已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下班能不能陪我逛街？”
张少楠点头，他想证实钱碧晴不是坏人，必须去做最后鉴定。
钱碧晴一脸欢快。
下午，冷面菩萨回来，一回来立刻迫不及待组织会议，市场部所有人到部门会议室集合，冷面菩萨领着张少楠走进去。张少楠第二遍踏进市场部会议室，第一遍拒绝了冷面菩萨的好意，实际上那不是好意，是演戏。这一次，他不可能拒绝了，他只是担心冷面菩萨弄不赢三个老总。
“吵啊，继续吵。”冷面菩萨敲桌面，“就没见过你们市场部进取，一堆垃圾。”
鸦雀无声。
“秦强，市场部我不想再做无谓的评价，我已经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你弄砸了就必须收拾包袱滚蛋。”冷面菩萨指着门口，“你现在可以到财务部领钱了，滚，立即。”
秦强离开，他大概早料到这种结局，所以并不激动。
“现在，你们市场部自己推个人出来，谁当老大你们自己选。”冷面菩萨说。
没人说话，市场部老大担子太重，一般人不敢承担，因为一但弄砸，后果将不堪设想，而冷面菩萨……她需要的正是这种效果。
“说话啊，都哑巴啦？”
依然没人说话。
“行，不说话我就给你们调个人。”冷面菩萨指着张少楠，“就他吧，样衰衰估计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