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楠苦笑，把文胸归还给她，对她的坚持，张少楠不敢苟同，虽然张少楠不懂这一行，但他至少懂得一个道理，针对的意义……针对应该是高端，或者独立端，顾及一部分消费者的需要，但必须先照顾多数消费者。
最好的方式是灵活的，比如做衣服，无论颜色款色都适合不同年龄的人，二十岁到三十岁都适合，那么卖出的几率会比针对二十岁的年轻人要大，如此简单的道理。
当然，张少楠没跟她吵，人家才是专业的，吵个毛？什么身份跟人家吵？
“没话说了？”苏素凝看着张少楠，“我觉得你还有想法没说完啊！”
张少楠笑了笑。
那个女人插话道：“没关系，你可以继续说，我可以解释清楚给你听。”
张少楠看着苏素凝，苏素凝的神情很明显希望他说，苏素凝不满意设计，而且对设计师也稍微有点不满。
“说吧！”
“好，我就说说。”张少楠站起来问那个女人，“你是不是觉得设计很完美？”
“不，每个设计都会存在瑕疵，有瑕疵是合理的。”
“好吧，我不跟你说设计，因为我不懂，我跟你说点别的。”张少楠严肃道，“一般做产品简介怎么做？怎么写？是不是……简单、方便、实用……之类？”
她点头。
“我觉得内衣也一样，做那么华丽，简单已经被破坏。方便，我说的扣子问题就指的方便，前后扣，这够方便了吧？实用问题，这个问题不能像前面那么理解，要结合情趣，因为……每个人穿内衣目的不一样，不能说目的吧，因为有没有目的都必须穿。我想说的是，在男人眼里……你要给些刺激元素，比如……看着要掉，其实很牢固……原理就是若隐若现那种原理。”
她越来越鄙视张少楠了……
“问你们个问题……夏天你们都穿白色、青色、黄色、绿色，此类衬衫上班。如果是白色，里面穿个绿色文胸会形成什么样的效果？性感不……？非常性感，性感其实不是款式，就好像……女人的性感不是裸露，而是气质，有些人穿的很严密仍然会性感，这是什么原因？一件内衣你要涵盖的不单单只是所需的功能，你们女人与男人穿衣服不一样，男人穿衣服目的要比你们单纯，没那么多的因素。”
“我这么说吧，如果露出半只罩杯就能勾引到别人***焚烧就算实用，多用，一举两得。无论家电、数码产品、又或者软件，永远都是多功能的取胜，但是多功能却与简单形成了一种矛盾。不过……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想，符合一个正规的功能，附加功能让感觉去代替，结合到这种感觉估计就是一个完美的作品。”
张少楠说完了，会议室响起掌声，先是零散的，然后是一片，最后设计师也不得不跟着拍，虽然她不情愿。
会议结束后，苏素凝和张少楠一起离开公司，到了车里，苏素凝对张少楠说：“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做内衣的天份。”
“我就瞎说的。”
“那帮人，尤其那几个设计师就欠缺这方面的想法，我有请男设计师，目的是想加入一些不同角度的感觉，可惜男设计师一直被排挤。”苏素凝苦笑，“这不，上星期刚辞职走人。”
“我还以为那个男设计师很幸福，被排挤啊，不难受就算了，肯定没享受。“
“是吗？要不，我请你吧！”苏素凝哈哈笑了几声，然后道，“不说笑了，说今晚这个事情，这个女人其实我也不太认识，是朋友介绍的，人家做的是风险投资，四十多岁，讨厌别人提起她的年龄，喜欢别人赞美她，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千万不要说错话做错事。”
张少楠点头。
“我能帮你就这么多，接下来看你自己了！”苏素凝伸出洁白的手掌要和张少楠击一下，“预祝你成功。”
张少楠和苏素凝击了一下掌：“成功。”
张少楠把车开进一个酒店的车库，天已经黑了，约好的时间是七点，他们提早了十五分钟。
进了订好的包间，很大一个包间，有两个部份，一个是吃饭的，一个是休息的。
张少楠和苏素凝等到七点，人来了，果然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虽然化过装，做过头发，穿的很年轻，但脸上的皱纹、那些岁月的痕迹还是出卖了她。
那不但是个老女人，还是个风**人，长相很妖媚，不是美丽的那种妖媚，有点丑。那眼神扫在张少楠身上，带着一丝****。
老女人身后还跟着另一个女人，年纪跟苏素凝差不多，不过长相比苏素凝却少了那么几分妩媚。
不过，如果选择一个上床，很多人大概都会选择那个女人，而不是选择苏素凝。
苏素凝太高贵、圣洁，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虽然一般男人时常幻想与高贵女人怎么怎么样，感受感受她们在床上卸掉高贵伪装后的风姿，其实都是有色心没色胆，敢想而不敢做。
苏素凝微笑迎上去和那个老女人握手：“严总，等你很久了！”
“严总。”张少楠接着迎上去，也和老女人握手，握手时她盯着张少楠看，嘴角牵气一丝微笑，很风骚的微笑。
另一个女人，张少楠就和她说了声你好，那是苏素凝的朋友，介绍老女人投资的，来之前苏素凝跟张少楠说过。
落座，寒暄着一些女人话题，最后严总将话题引入正题向张少楠要计划书，不过那会儿刚好上菜，苏素凝说吃完饭再看不迟，所以张少楠没把计划书给严总。其实张少楠有点犹豫，计划花了他许多时间，以及心血去弄，成型了，找投资，要给人看，却不知道人家看了会不会投资。
如果不投资，知道了计划说出去或者自己干，张少楠要吃大亏，但张少楠没有选择，必须找投资，必须先给别人看，风险则他承担。
菜上齐全了，还有酒，茅台，服务员倒了四杯出来，张少楠立刻端起一杯敬严总，那个老女人非常爽快，说干了，张少楠干了，苏素凝和那个女人也干了，那个女人姓张，张君君，张少楠听苏素凝那么喊她。
一杯茅台下肚，张少楠以为可以吃东西了，严总却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说着些什么年轻有为之类的夸张的赞美话，连相貌、气质都赞美到了，然后跟张少楠干杯，张少楠又喝了一杯。
两杯下去，张少楠感觉有点难受了，不过总算能吃东西，被迫吃的很斯文，其实张少楠很饿，想狼吞虎咽，不过老女人严总老盯着他看，那目光还带点不怀好意。
张少楠发觉了，看她，她立刻堆出笑容，让张少楠吃菜之类，张少楠感觉奇怪，他找她投资，她应该是上帝，怎么变下人了？
“严总，你胃口不好……还是这里的饭菜不适合？”苏素凝发现严总老是看张少楠，帮张少楠圆场。
“饭菜很好，呵呵，很好。”严总笑道，“我饭量不大。”
“那……我们干杯吧！”苏素凝递起酒杯，“我先饮为敬。”
严总示意张少楠和张君君也端起酒杯：“大家一起、一起。”
终于，饭吃完了，服务员收拾好碗碗碟碟，端上糕点、水果。张少楠趁机把计划书递给严总，因为酒没喝完，严总虽然没让他们干杯，但她自己还在喝，已经稍微有点醉，再喝下去正事就要耽搁，那不是张少楠想要的结果。
严总在认真看计划书，时儿眉头舒展，时儿轻皱，无法判断出到底满意还是不满意，而她翻到第二页时，张君君接了个电话说有要事先走，她一站起来就摇摇晃晃的，最后苏素凝送她离开，苏素凝不回来了，让张少楠明天到她公司取回车，张少楠则要自己坐出租走。
苏素凝离开十多分钟后，严总终于看完计划书，她微笑看着张少楠，她的坐姿变了，变的很随意，笑容也变了，她掏出一盒女士香烟，点上一支，吸着。
张少楠很紧张，非常非常紧张，因为计划书看完，接下来就是宣判，到底满意还是不满意，投资还是不投资。张少楠的命运能不能完成转变，路会不会好走一点就看这一刻。
“我们去那边坐吧！”严总指了指休息区，“这边不好，不舒服，我有点头晕。”
“酒劲上头了吧！”张少楠也有点晕，酒上头。
休息区里有三张墨绿色的沙发，还有套茶具摆在茶几上，他们刚坐下，服务员就识趣地开始煮茶。
“计划做的不错，是个赚大钱的计划。”严总的烟夹在手里，坐姿懒洋洋的，半靠在沙发里，缓缓问，“是你自己做的么？一个人？”
张少楠点头，虽然找了许多人帮忙，但确实是他自己的想法。
“呵呵，够商业化，以赚钱做为最终目的。”严总吸了口烟，缓慢的吐出来，接着道，“我喜欢你这样的人，讨厌那种空谈理想总是想着用理想赚钱的人，理想是不能赚钱的，鱼与熊掌兼得的事情永远只会落在别人的头上，只有踏踏实实才能走出光明大道。”
“那，严总的意思是……？”张少楠急死了，转那么大个圈子，倒是说投资不投资啊？
“我会认真考虑一下。”
张少楠顿时有点失望，考虑明显是敷衍人，而她刚刚的称赞，是渲染气氛，婉转的拒绝。
“失望了？别这样，这是个大生意，大投入，不是说投资就随便投资的，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私有，我得回去跟股东商量，得以我们自己的方式去做评估，这需要时间。”严总微笑看着张少楠，“你的计划很出色，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刚开始就失望这个计划就只能失败。”
